第9章 收服众老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转眼间王海峰小学毕业考试结束了。这天，他兴奋地回师傅那里去。为了快点见到师傅，他运功在树林间行走。突然，他发现一个在树下吸烟的人。他立即收功站住，说：“喂，树林中不准吸烟的，你不知道吗？”
那人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王海峰吓了一跳，原来此人是鬼氏第三代鬼老大林雨森。虽然当年在鬼氏老祖的逼迫下，林雨森率众弟子，勉强拜见了王海峰，其实，私下里也没有人真正拿他当回事。可林雨森今日一见王海峰，立即掐灭了烟，跳起来就给王海峰鞠了一躬，口称：“师叔好！”
王海峰听了到处瞅瞅，然后说：“老祖不在，玩这些虚的，是有事求我吧？”
“师叔真聪明，一猜就着。”林雨森说着招呼王海峰坐在一棵树下，说开了。
原来林雨森曾有两个儿子，但小儿子很小的时候就出车祸没了。这个大儿子今年三十岁，突然有一天晕倒，醒来以后，就口眼歪斜，再也站不起来了。到医院里一查，说是脑部血管硬化堵塞造成的。按说这是一种中老年人特别是老年人才容易得的病，可他的儿子只有三十岁，也得了这个病。医生说，这种情况虽然极少，也不是没有，此病目前还无法根治。好在他是习练内功的，而他们鬼氏又有独到的“内功排毒心法”，就算自己的功力不够，还有那么多兄弟呢。他一直相信只要兄弟们联手，一定能让儿子恢复如初。
可是，他太自信了。原来多年来，只有少数兄弟还从事着跟武术有关的职业，其他兄弟也跟他一样，早已脱离武术多年了。虽然不至于内力全失，可内功自古就是不进则退，眼下他们兄弟已经不可能再用内功治病救人了。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去求老祖，可老祖不仅不帮他，反而把他教训了一顿，说让他以后看着儿子，就会努力练功了。其实老祖哪里知道，他看到儿子年纪轻轻躺在床上不能动，自己死的心都有，哪里还有心情练功呀。最后，他求王海峰去跟老祖说说，反正平日老祖最听他的话了。
王海峰眨巴眨巴眼睛，反倒说：“我还从来没见过嘴眼歪斜什么样呢，大师伯，你带我去看看好不好？”
林雨森为了儿子，降尊纡贵来求一个孩子，已经感觉是威严扫地了。没想到这个被当今武术界誉为奇才的所谓师叔，却是如此的不通情理。一时间他就感觉喉咙口发咸，“噗”的一声居然吐出一口鲜血来。等他回过神来，他的那个魔鬼师叔已经不见了踪影。
王海峰哪里去了？原来他见林雨森吐了血，吓得一转身跑出树林了。他先找到一处有电话的地方，给叶青城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已经是市局刑侦大队大队长的叶青城就开车来了。如今两人的关系最好了，原来这几年间，王海峰在叶青城的软硬兼施下，暗中帮他破了好几起大案，他也因此步步高升。当然，叶青城是一个正直的青年，他跟王海峰的关系铁，并不是他帮自己升了官，而是王海峰的超人之处毕竟用来捍卫了正义，这才是他最看重的。
王海峰跳上车，叶青城问：“师叔去哪？”
“大师伯家。”
“他家失火了吗？这样急？”
“听说他儿子病了，去看他儿子呢！”
“哦，我已经去过几次了，你头一次去吧，我帮你买点东西吧。”说完停车，不一会就拎了一大兜水果、罐头上了车。
王海峰本来就能吃，又正值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年龄，看到吃的，立即说：“我饿了，师伯。”
叶青城把兜递给他，说：“那你少吃点。”
王海峰点点头，就坐在那里吃起来。二人一路无话，等到了地方，叶青城一提兜感觉轻了太多，一看，嗨！兜里除了橘子皮、苹果核就是空罐头瓶了。
叶青城轻轻摇摇头，二人就只好空手进了。
二人进去正赶上病人在向家里人发脾气呢，旁边林雨森的几个徒弟也在。几个人过来行礼，口称：“五师叔好！”
但对王海峰，几个大小伙子憋了半天那声“太师叔”也没有喊出口。倒是王海峰先开口了：“几位哥哥好！”
随后叶青城跟林家人寒暄几句，王海峰却借这机会蹬掉鞋子跳上了床。一家人大惊，叶青城刚要劝说他下来，王海峰先开口了：“大家都出去，我来跟哥哥聊聊……叶师伯在门外给我守着，谁也不许进来呀。”
一家人瞅瞅叶青城。只见叶青城略一沉吟，冲大家摆摆手，大家这才都出去了。
叶青城跟几个师侄坐在门外，只听王海峰在里边自说自话开了。
“哥哥，你认识我吗？认识呀，你愿意听我的话吗？愿意就好。你是不是心里很烦呢？其实，生病谁都烦。不过，也许明天你这病就能治好了。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你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呢？你还没有活到明天，就算明天治不好，还有后天、大后天，你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哥哥是不是很闷呀，我给哥哥讲个故事好不好？想听就点点头。好！现在我们就来讲一个……”
开始，门外的几个人还一边听一边摇头，觉得一个半大孩子，说这些大人话纯粹在搞笑。后来他们就都没有了动静。直到林雨森突然出现在面前，一家人这才回过神来。叶青城正向林雨森解释事情的经过，突然屋里窜出一人，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身上。他刚要骂一句：“师叔冒失鬼”，猛然发现这人不是他的魔鬼师叔，而是大师兄的那个偏瘫儿子。只见他来不及说话，就直奔墙角厕所的方向而去。
一家人顿时目瞪口呆！
半天，一家人才想起了王海峰，一起推开了门。只见王海峰倒在了刚才偏瘫病人躺的地方……林雨森第一个奔过来惶恐的问：“师叔，你怎么样？”
“哈哈！吓到你们了？”王海峰一下子坐了起来，乐道，“我不过想体会一下刚才你儿子什么感觉？”
林雨森当场跪地，说：“师叔，今后我的生命和灵魂属于你了。”
“大师伯……”王海峰叫一声，声音已经开始发飘，但还是向他伸出了手。
林雨森站起来，继续说：“师叔调动真气聊天，内力消耗太过，必须马上闭关练功。”
“你儿子生病真会挑时候，我这个假期算是卖给他了。”
“师叔不能再讲话了，先护住元气，”林雨森说，“弟子这就护送师叔回老祖那里去。”
林雨森的大徒弟陆柏年担心地说：“师傅，把太师叔这个样子送到老祖那里，老祖会怪罪你的。”
林雨森一摆手，意思是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王海峰虽然一次性消耗内力太多，但毕竟年少，一个暑假下来，功力居然恢复的差不多了。于此同时，王海峰在鬼氏弟子中声誉鹊起。以前他帮助叶青城毕竟是在暗处，这次明火执仗的治好了林雨森一个偏瘫儿子，这可不是能藏着掖着的。所以，他算是一举数得，一下子把两代鬼老们的心给彻底收服了。鬼老们服气了，那些一般的鬼哥级弟子就不在话下了。
这个假期结束后，他也顺利升入了初中。他小学时的班主任肖斌在给他的赠言中写道：“骄傲的海峰，‘忍’对别人来说或许是一种软弱，但对你来说是一种风度。你如果做到了这一点，你就算真正的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