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七)及时赶到
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因为那样一段不知所以然的感情,甚至有的时候我会怀疑,那到底算不算是感情,让自己的心很累,让自己伤的体无完肤。也许说好听点,我算是个痴情专一的人,可说的难听点,我就是作茧自缚,玩火伤身。本来没有娱乐的本钱,却又硬要装做一切都无所谓的样子,让别人觉得我其实什么都不在乎,一副大咧咧的样子,其实呢?
其实我是那个最玩不起的人。我看不起一切的同时,也没有任何人或事能看得上我。我算做什么的?一个学生,一个生活在象牙塔里活在幻想中的书本白痴。几十年的学校教育下,我虽有狂放不羁叛逆冲动的心理和野心,可我也有懦弱可怜求人同情的阴暗晦涩。多少次被人评价过,说我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大男孩,我也每次以此自居。可面对现实生活,这一切都算是什么?说白了,什么也不是。我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自取其辱罢了。
翻着她以前来的信,每个字每句话的去斟酌体会,我想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我是在找那美好回忆的余温?还是在找字里行间她有没有透漏过一丝对我的不忠与怠慢?不知道,很迷茫。也许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她什么都是好的,她的任性,她的天真可爱,她的笑,她的哭,她的闹,不觉得我俩之间的距离是什么难以逾越的障碍,不觉得我俩未曾谋面是什么难以跨越的极限,一切显得都那么渺小,只有她才那么出众。可现在呢?
难道不是我首先提出的我俩应该分开?难道不是我首先提出的我俩不要再那么幼稚玩这种柏拉图似的精神恋爱?难道不是我首先提出的我们是没有未来的?
越想越乱的时候,我就很想给自己几个嘴巴,或许我有点自虐倾向。想无比残忍的嘲笑下自己,曾经多少次讥讽过身边男生的用情不专,现在呢?好吧。我就在忍受着别人另类的眼光,和无尽的八卦取乐。我成了话题的中心人物,成了舆论的暴风眼。
可能是听见的笑太多了,我已经忘记了来自身边简单朴实的关心。当我接到某位同学课间传过来的纸条,看着简简单单的一行字,“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加油~笑~”我都一点感觉没有,麻木不仁到了让自己事后无语的地步。
是因为我做不到拿的起放得下,所以我假装潇洒,永远高傲着头,笑给所有人看,等天色暗下来,等到属于我的时间到了的时候,我再尽情的去挥霍无知的浪漫。笑的惨白,哭的凄惨。我该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复杂矛盾结于一身。
昏昏沉沉过了数日,重又回到原点。我没给纪文悦打电话告诉她我做了什么决定,也没给关澜打电话告诉她近来我一切如何。这段时间我想静一静。就像天赫告诉我的,其实这个不算情,可你太认真了,你没走出来是因为你还没经历过一段真正让你明白什么才叫zuo爱情的东西。
咬咬牙,我决定忘记那个人。我烧了她的所有来信,烧了她的所有照片,在书中找到所有关于她的涂鸦,然后不加思索的撕下来,用力的揉成团,全部扔进垃圾桶里。看着这一切化作尘埃,我努力去忘记她,永远。
夜色笼罩下昏黄的校园路灯亮起的时候,我又拿起篮球去肆意挥洒汗水去了。都说运动可以使一个人清醒,让一个人发泄内心的所有情绪,特别是不满,等到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完后,就可以重新恢复平静,就好像以前。我想如果真的可以的话,我愿意试一试,毕竟运动总比吸烟来的要舒服很多。
看看远处的钟楼,这会已经很晚了,莫名其妙的不知道谁会这么晚打电话过来。还没把气调整过来,刚接起电话,就听见那边无比吵闹的声音传过来。
“喂?!请问你找哪位?”
“喂什么喂?!别假惺惺的,怎么的?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了?”
“关澜?!你是不是喝多了?在哪呢?那么吵?”
“和部门的人吃饭呢!喝多了,他奶奶的,这帮人太耸了,妈的。老子一女的,居然还得我喝多少他们喝多少,我都不知道喝多少杯了。你赶紧过来,接我回去。我不想让那帮逼人送我。”
“好好,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听着她说话都有点口吃了,看来真没少喝酒。也是的,他们部门那帮人怎么能那样呢?!都是挺大个老爷们,在酒桌上还和女的比酒,哪有一比一喝的?!这不是欺负人么?!是不是都这样?妈的!就挑软柿子捏。
也没来得及换件衣服收拾一下,一路小跑的回寝室扔下篮球,穿着这件脏兮兮的篮球服就往关澜那里奔。谁知道哪来那么多劲,直接就跑起来了,一直跑了几条街才看见她告诉我的那个饭店。
离远远的就看见那饭店门口坐着几个人,看起来都是喝多了,坐在那歪歪斜斜的,感觉他们应该是和关澜一起的。走近了,问了一个伙计,他支吾了半天,可算我听明白了,关澜他们在楼上,还和部长那些人喝着呢。谢了下,我就又往楼上奔。
推开二楼包房的门,里面乌烟瘴气的,一股混合了烟味酒气还有呕吐物的怪味直扑鼻子,胃里翻了一下,稍微有点恶心,不过还好,还没坐下就先适应了,也许我的遗传基因天生就让我比较适应这种地方。
还没看见关澜,一打眼先看见我一个打球认识的哥们,他也一愣,问我怎么来了。简单说明了一下来意,他扒我耳边告诉我,关澜刚让部长灌翻了,吐了一地了已经,可能是喝的太急了。听完他说的,我着急的四处寻找关澜的影子。
差不多是在桌子底下,可算看见她了。有点心疼,平常那么要强的一个女孩,今天喝成这样。她现在这个状态,怎么形容呢?是坐在椅子上,脸却埋在了另一把椅子旁边,感觉是要吐,可看看地上,什么也没有。旁边有个哥们在不断拍她的背,估计是喝很多了,应该也是吐过了,要不不能这幅模样。
我蹲下去,摸着她有点湿的头发,真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真见不得女孩这样,太受不了了。我问她好点了么?估计她也是听出是我来了。虽然没抬头,但也答了我的话。“姜载煜?!我喝多了。我真的喝多了。他们那帮逼人,太他妈的欺负人了。尤其我那部长,你去,你去和他喝,把他灌翻。刚才一杯啊!满满一杯白酒,他一点没让着我,非得我喝多少他喝多少,结果我喝完了,他像没事人似的。不行,你去,你去给我把他喝翻。”
“好。你听话,趴这别动啊!我过去把他喝翻,然后回来咱一起回去。难受的话就喝点水。”
“好。这才像我喜欢的男人,你得证明给他们看,你就是比他们都男人,比谁都好。你扶我起来,我要看着,他敢不喝,我就和他翻脸。”
喝多的人真沉,我勉勉强强的把关澜从椅子上扶起来。平常就总听关澜在我耳边嘟囔,说他们部长怎么怎么的不是,这次也太过分了,妈的,我得教训下那小子。
“关澜,哪个是你们部长?”
“就坐那边那个,正和那女孩说话的那个人。”她边指着边告诉我。
“老板!给我起两瓶一斤装的酒。拿那边那个桌去。”
可能是我声音有点大,许多人不约而同的望向我这边。老板有点犹豫,不知道他是在询问谁的意见。我有点不高兴。“老板!让你起你就起,酒钱我付得起。”
“好,好,马上来。”
我问关澜,“你过去么?”
她有点傻,没说话,可我知道她想和我一起过去,因为她已经有一只手抓到了我胳膊上。那一刻,我觉得以前的一切不顺都已化为乌有,虽然我还是不能完全接受关澜,可那一刻,我觉得我好像有点开始喜欢她了。
关澜,你又是个怎样的女孩?在那一秒,在你眼里我看见的所有都是幸福。你时而温柔时而泼辣,而那一刻,在我眼里,你的的确确就是那个我想努力保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