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莫名的焦躁
阎殊陪着沈清挽来到了河滩。
脚下，是细细的砂子，砂子的尽头，则是清澈的河水，河面上倒映着远处的青翠的高山和绝壁。
他们走到这里，便停了下来，沈清挽也趁机抽回了手。
她静静地站在河滩上，望着河对岸的青山，不知道在想什么。
阎殊则在她旁边，与她并肩而立，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远处。
“夫人，你在看什么？”
片刻后，阎殊问。
“山。”沈清挽没有回头。
“喜欢吗？”阎殊问。
沈清挽转过头，看着他，没有回话。
这时，阎殊也转头看向她：“若是夫人喜欢，那等京城里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为夫就在这河边，为夫人修一座小楼。夫人以后，便能日夜见到这么美的风景。”
沈清挽一愣，道：“尘埃落定……你不回北疆了吗？”
“北疆。”听到这个，让他牵挂的地方，阎殊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她看不懂的情绪，“怎么不想回去？只不过……”
后面的话，都埋进了无限叹息中。
只不过什么？
沈清挽望着他的侧脸，心想。
以前她没注意，只觉得阎殊长得好看，看今日隔得近，这么细细一看，觉得那眉眼，那侧颜，似乎也不比以虞自白差。不仅如此，她还觉得阎殊的侧面，有些眼熟，似乎以前见过似的。
“夫人，为何这么看我？”
这时，阎殊转过头，视线正好与她对上，“是因为为夫长得好看？”
“的确不错。”
阎殊没有料到，沈清挽竟然大方地承认。
一时之间，他错愕之余，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咳咳——”他有些尴尬地转过头，佯装欣赏远处的风景，“真是漂亮。”
可是，眼见的沈清挽却发现了他的不自在。
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有什么好不自在的？
沈清挽不解。
不过，也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
“小姐，阎帅，鱼烤好了——”
没过多久，身后传来响翠兴奋的声音。
沈清挽对阎殊道：“我们回去吧。”
“好。”
阎殊说完，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朝来时的路走去。
刚一走近，沈清挽就闻到一阵诱人的味道。
“小姐，快过来。”响翠挥舞着手里、插树枝上的鱼，对她喊道，“奴婢转给给你挑了条大的。”
沈清挽笑了笑，走了过去。
可是，就在响翠准备将鱼递给沈清挽的时候，却被阎殊中途劫走。
“阎帅，您这是做什么？”响翠不满。
阎殊没有回答，朝沈清挽点了点头，走到一旁，向绿浮借了小刀和碗碟，将烤鱼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削好，放在碟子里。等他做完这些，便端着碟子走到沈清挽旁边坐下，将碟子放在她面前，浅笑道：“好了。”
在场的人，皆是一愣。
从他接过鱼，到片好放在沈清挽面前，不过眨眼间的功夫。
这速度也太快了吧。响翠想。
小桃则想的是，完了完了，我家主人这是彻底沦为了“妻管严”啊！
沈清挽接过筷子，看着眼前切好的鱼肉，有些发愣。
阎殊这是……
他们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的？
从万安寺给娘亲上香回来？还是元宵佳节上的陪伴？亦或者，是阎殊入狱，她没有理由的出手帮忙？
说实话，沈清挽有些理不清了。
这跟她原本设想的，差的太远。
嫁进阎府前，她只求阎殊给她自由，不要苛责她……她想过最亲密的相处，也不过是相敬如宾。何曾像现在这样，就好像是，好像是真的相爱的一对夫妻？
沈清挽懵了。
“夫人，快吃吧。”阎殊道，“不然，鱼肉就凉了。”
沈清挽听了他的话，伸出筷子，夹了一片肉，放在嘴里。直到鱼肉进了肚子，沈清挽都没有尝出它的味道，到底是甜是辣。
……
吃过丰盛的午餐，沈清挽几人，又在河边走了一会儿，便启程回去。
车上，沈清挽有些心不在焉的，阎殊见了，关心的询问。
沈清挽几句话就搪塞了过去，可是阎殊似乎有些不信。
见此，沈清挽更加郁闷了。
直到回到阎府，沈清挽都没有跟阎殊再说一句话。
“夫人，小心——”
下马车的时候，阎殊习惯性地伸手，想将她扶下来。
可是，沈清挽的手伸了一半，却又收了回去，心里莫名的焦躁。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
就在这时，一人打马从远处走来。
“阿殊，弟妹。”
禹王喊了声，便翻身从马上下来。
“你们这是……刚回来？”
禹王将马儿交给身后的侍从，大步走到他们面前，问道。
“是。”阎殊淡淡道。
说完，又朝沈清挽伸出手。
这一次，沈清挽是直接无视了他的手，自己下了马车。
阎殊原本带着笑意的眼睛，不知为何，变得有些冷了。
禹王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却敏感地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想着，干脆改日再来，沈清挽就朝他行了个礼，然后转身回了院子。
禹王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捅了捅阎殊的胳膊：“我说，你们这是怎么回事？”眼睛里，充满了好奇的光芒。
阎殊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转身进了阎府的大门。
“禹王，您这是要进去呢，还是不进去？”
见人都要走完了，小桃好心过来问。
“进，当然要进！”禹王道。
难得看到阎殊吃瘪的样子，很不好好瞧瞧？
结果，他这一进去，不仅没看成笑话，反而成了阎殊发‘泄情绪的对象。
傍晚的时候，禹王灰溜溜的走了。
“禹王，马上要开饭了，你不留下来吃晚饭吗？”
出门的时候，碰到响翠，对方好心询问。
“不了，不了。”
禹王脸色不好地说道，然而头也不回地离开，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背后追他似的。
响翠撇了撇嘴，回到朔风院，却听到沈清挽说：“把这些东西，都扯下去吧，我没胃口。”
绿浮劝说了几句，没用，端着饭菜出来。
“小姐这是怎么了？”响翠问。
怎么一个个的，都不想吃饭？
绿浮摇头：“过会儿再送过来吧。”
……
另一边，阎殊听说沈清挽让人撤了饭菜，原本就不好地心情，又差了几分。
“主人，啊，主人你要去哪儿啊？”小桃喊道。
这时，阎殊已经离开了院子，朝朔风院这边走来。
他倒是想问问，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