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刀剑乱影
古堡地下石室内，刀光剑影交织成一片杀伐之网，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段无痕的古朴长剑如一道剑虹，剑招凌厉迅捷，每一剑都带着刺骨寒意，直取李霸天要害。林清霜则掌风如潮，身形飘忽，似仙子起舞，却每一掌都蕴含千钧之力，将李霸天带来的刀客逼得步步后退。两人虽是初次联手，却默契得仿佛早已并肩作战多年。
李霸天挥舞九环大刀，刀势如山崩地裂，刀环碰撞之声刺耳异常。他独目圆睁，狞笑道：“段无痕，林清霜，你们以为联手就能挡我？今日这天残剑谱，我李某人要定了！”他刀法刚猛，招招不留余地，竟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
石室不大，刀剑交击间，火星四溅，石壁上留下道道深痕。李霸天身后十余名刀客趁势围攻，刀光如网，封住段无痕与林清霜的退路。一名刀客觑准时机，猛地扑向石桌，欲抢夺《天残剑谱》。段无痕眼角一瞥，剑势陡转，长剑化作一道刺眼剑芒，瞬息刺穿那刀客胸膛，鲜血喷涌，染红了石地。
“谁敢动我段氏之物！”段无痕怒喝一声，声音中透着无尽杀意。他身形一晃，又连杀两人，剑法快得只剩残影。然而，李霸天趁他分神之际，一刀劈来，刀气如龙，直逼段无痕后心。
“小心！”林清霜娇喝一声，足尖一点，凌空跃起，双掌齐出，一道无形气墙挡在段无痕身后。刀气撞上气墙，轰然炸响，震得石室摇晃，林清霜却被反震之力撞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她捂住胸口，气息微乱，却仍冷静道：“段兄，勿分心，李霸天才是此间大敌。”
段无痕回首一看，心中一震。他与林清霜素有恩怨，此刻她却舍身相护，这份情义让他心头泛起复杂滋味。他咬牙道：“林清霜，这救命之恩我记下了，日后必当相报！”说罢，他剑势再起，长剑如活物般在手中颤动，剑光暴涨，竟隐隐压过李霸天的刀气。
李霸天见状，冷哼一声：“好个血剑客，果然名不虚传。可惜，你今日必死！”他突然退后一步，从腰间抽出一枚黑色暗器，猛地掷出。那暗器形如飞镖，却带着尖锐啸声，速度快得肉眼难辨，直奔段无痕咽喉。
段无痕正与一名刀客缠斗，无暇分身，林清霜却眼疾手快，身形一闪，凌空接住暗器。那飞镖在她掌中兀自旋转，锋刃上隐隐泛着绿光，竟是淬毒之物。她冷声道：“李霸天，你竟用如此下作手段！”
李霸天哈哈大笑：“江湖争斗，胜者为王，何来下作？林清霜，你若乖乖交出天残剑谱，我可饶你一命，晚上还可让你尝尽天下最美滋味！”他话音未落，刀势再起，趁林清霜气息不稳之际，猛攻而来。
段无痕见状，怒火中烧。他长啸一声，长剑脱手飞出，化作一道血光，直刺李霸天胸口。这是他压箱底的绝招“血影飞剑”，剑出无回，威力绝伦。李霸天猝不及防，挥刀格挡，却被剑气震退数步，金刀上竟硬生生崩出一个缺口。
“好剑法，可惜你今日必死！”李霸天怒吼一声，独目中杀意更盛。他挥手示意，身后刀客齐齐上前，将段无痕与林清霜团团围住。石室内的战局愈发胶着，双方皆是杀红了眼，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腥味。
就在此刻，石室外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沉重而有序，仿佛一支军队逼近。李霸天面色微变，低声道：“他们来得这么快？”他似有所忌，转身喝道：“撤！”竟不顾刀客死活，带着几名亲信转身奔向暗门。
段无痕正欲追击，林清霜却一把拉住他，低声道：“穷寇莫追，来者不善。”她话音刚落，石室入口处出现一群黑衣人，为首之人身形瘦削，头戴斗笠，手中持一柄细剑，剑鞘上刻着一条盘龙。他缓步走入，目光扫过石室，声音沙哑道：“段无痕，林清霜，你们说这天残剑谱归谁？”
段无痕紧握古朴长剑，冷冷道：“阁下何人？此谱乃我段氏家传之物，与你何干？”他虽与林清霜联手退敌，但对这突如其来的神秘人充满戒备。
斗笠人轻笑一声，摘下斗笠，露出一张苍白而俊美的脸庞，眉间却有一道刀疤，平添几分狰狞。他淡淡道：“在下龙啸天，江湖人称‘龙剑公子’。十年前，我曾与段氏一族有旧，今日特来还一笔债。”他的目光落在《天残剑谱》上，意味深长。
林清霜闻言，瞳孔微缩，低声道：“龙啸天……是你？”她似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凝重。段无痕却皱眉道：“我段氏与你有何旧怨？你若敢抢剑谱，休怪我剑下无情！”
龙啸天不答，只是缓缓拔剑，那细剑寒光四溢，剑身竟隐隐发出龙吟之声。他轻声道：“段无痕，你可知十年前，灭你满门之人是谁？我若不说，你这辈子都报不了仇。”他的语气平静，却如惊雷炸响，震得段无痕心神一颤。
“你知道？”段无痕声音颤抖，长剑微微下垂，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十年来，他日夜追查灭门真相，却始终一无所获。如今龙啸天此言，无疑点燃了他心中的希望之火。
林清霜却上前一步，挡在段无痕身前，沉声道：“龙啸天，你若真知真相，何不直言？莫非又在耍弄诡计？”她虽受伤不轻，却气势不减，目光如刀，直刺龙啸天。
龙啸天微微一笑，收剑入鞘，道：“真相？好，我就给你们一个线索。十年前，段氏灭门之夜，有人见到一柄金刀。那刀的主人，今日就在这古堡之中。而剑谱当年则被清虚子抢走，时至今日，我亦无意拿走，拿走亦无用，言尽于此，告辞。”他话音一落，转身便走，一群黑衣人随之退去，留下石室内的死寂。
段无痕猛然抬头，脑海中闪过李霸天的身影。那柄九环大刀，不正是金光闪闪？他咬牙道：“李霸天……”声音中透着无尽恨意。
林清霜却皱眉道：“段兄，龙啸天此人阴险狡诈，他的话未必可信。况且，李霸天虽是枭雄，却未必有灭你满门的实力。此事背后，恐怕另有隐情。”她虽怀疑，却也不敢完全否定，毕竟龙啸天的出现，让这桩旧案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石室内的血腥气渐渐散去，段无痕拾起《天残剑谱》，手指微微颤抖。他低声道：“林清霜，不管真相如何，我要李霸天死！”他转身走向暗门，步伐坚定，似已下定死战之心。
林清霜望着他的背影，轻叹一声：“江湖恩怨，何时了结？”她随手拭去嘴角血迹，跟了上去。石室内的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而那场更大的风暴，已在暗中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