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杀戮
第十六章：杀戮
第二日清晨，风浅饮起了一个大早在厨房里前后忙活着，夙亦宸在院子里反复擦拭着日影剑，它仿佛有感应一般，闪烁着幽幽地红光。
“哥哥，昨天天玥姐姐有没有来？就是那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女孩。”风浅饮将药端了出来，顺便拿了几块蜜饯，他蹲在夙亦宸身边看着日影剑。
“来过。”夙亦宸皱了皱眉头，他对于风浅饮突如其来的“哥哥”吓了一跳，在他记忆中林亦雪叫他哥哥叫的最多。
“囊……她有没有说什么啊？”风浅饮听到秦天玥来过，双眼瞬间放光。
“没有。”夙亦宸放下手中的日影剑，将药全部喝了下去，苦味刺激着他的神经，夙亦宸扭头看着风浅饮，后者眼睛中的光芒熄灭了下去。
“你想不想去其他的国家走走？”夙亦宸看着风浅饮失落的神情，突然有些不忍心。他想起来昨天捡到的秦家腰牌，夙亦宸心里默念着秦天玥的名字，他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如果走了风浅饮可能会有危险。
“去哪里？”风浅饮眼中的光芒又亮了起来，他从小就跟在师父身边，都没有走出轩辕国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如果可能的话他想做一个游医，四海为家。
“岳岱国？”夙亦宸突然感觉风浅饮很好骗，虽然他也是为了保证风浅饮的安全，如果风浅饮又遇到了那些秦家的刺客，恰巧他又不在，后果可想而知。
“听说那里的皇帝是个女子诶，我想去看看。”风浅饮连连点头，他以前听人家讲过岳岱国女皇的飒爽英姿。
“你将自己易容一下，中午就出发吧。”夙亦宸站了起来将日影剑收回剑鞘，顺手将蹲在地上的风浅饮拉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会易容……”风浅饮吃惊地看着夙亦宸，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立刻捂住了嘴，他师父曾经跟他说过不许跟任何人提起易容术这件事。
“你拿着这个，去凤凰城的东来客栈，你去岳岱国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夙亦宸从怀中拿出一块他从不离身的玉佩，递给了风浅饮，转身进了茅草屋内，只留下吃惊的风浅饮一个人在院子里。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夙亦宸再从房间出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没有风浅饮的人影，秦天玥一身男装站在院子里对着夙亦宸轻笑。
“天……”夙亦宸以为那是秦天玥，她的名字差点脱口而出。夙亦宸静下心来，突然自嘲地一笑：“很像啊。”还好刚才声音很小，风浅饮没有听到。
“像吧。”秦天玥突然发出了风浅饮的声音，她在夙亦宸的面前转了个圈。
夙亦宸之所以能分辨出，是因为他第一次见到秦天玥的时候，她的眼睛如同偶遇的林中之鹿一般清澈。
“还有，你给的玉佩很奇怪啊，为什么只有一半？”风浅饮拎起手中的玉佩，阳光穿过玉佩，看不见一点杂质。
“准备走吧，别把我的玉佩弄丢了。”夙亦宸捏了一下手中的纸条，唤来了一只白鸽，他将纸条放在白鸽脚上的信桶上。
“你呢？”风浅饮点了点头，乖乖地将玉佩收回到了怀中。
“我半个月后去岳岱国寻你。”夙亦宸握了握手中的日影剑，绕过风浅饮走出了院子，如果夙亦宸知道了未来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让风浅饮一个人去岳岱国。
“好呀，我在岳岱国等你啊～”风浅饮转过身兴冲冲地向夙亦宸的背影挥手，紧接着他考虑着要不要跟秦天玥说一声，又想起夙亦宸说的话，风浅饮决定写封信放在这里，这样秦天玥来的时候就会看到着封信，就不会担心他了。
夙亦宸来到和齐君烊约定的桃林中，这是风浅饮救起他的地方，星云河缓缓地从他脚边流过，夙亦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闭上了眼睛。
“您来了？”夙亦宸感觉到有人正在向他走进，他背对着齐君烊睁开了眼睛。
“你是夙和的儿子？”齐君烊看着夙亦宸的背影，在他脑海中夙和的背影正在和夙亦宸的背影慢慢相融。
“是。”夙亦宸转过身，看着齐君烊，墨色的眸子中波澜不惊。
“林雨瑶当年居然把你生下来了。”齐君烊抚了抚胡须，他上下打量着夙亦宸，齐君烊觉得夙亦宸的嘴、鼻梁、眉宇之间跟夙和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所以我才能站在这里。”夙亦宸握着日影剑的手在微微颤抖，林雨瑶和夙和这两个名字他在每个失眠的夜晚一遍又一遍的写。
“我们林家欠你的太多，前些日子你又救了诗羽。”齐君烊微微叹了口气，鹅黄色的长衫映着他苍白的面孔。
“秦渊也是你杀的？”齐君烊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抬起头看着一身白衣的夙亦宸。
“是，他死之前不是写了个夙字么？”夙亦宸挑了挑眉毛，将日影剑从剑鞘里抽了出来。
齐君烊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他抽出了手中的剑，对夙亦宸说：“希望你杀了我之后，收手吧。”
“不可能。”夙亦宸眯了眯眼睛，冲向了齐君烊，日影剑的红光大涨，吞噬了周围的光景。
“你娘她……”
夙亦宸手中剑逼近了齐君烊的脖颈，他听到齐君烊的话后身体僵在了半空中，夙亦宸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齐君烊，然后他明白了什么，将日影剑收了回去。
“你怕死？”夙亦宸勾了勾唇角，似嘲笑地看了一眼齐君烊。
“拥有的越多，越害怕失去。”齐君烊扔掉了手中的剑，他不认为夙亦宸是一个会因为一两句话而放弃的人。
“不过……今天是你最后一天了。”夙亦宸抬起手，日影剑没入了齐君烊的胸口。
“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不觉得……觉得……是你带给了夙家那场灾难么？你何必又……如此执着于往事，连你娘都改嫁到了轩辕皇室。”齐君烊睁大了双眼，双手紧握着日影剑的剑锋。
“……”夙亦宸心中一惊，这是他从来都没有想到的问题。
“爷爷！”齐诗羽从远处跑来，把沉思中的夙亦宸拉回了现实。
夙亦宸将日影剑抽了出来，抬手用它指向齐诗羽，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夙亦宸的双眼，齐诗羽泪流满面地瞪着夙亦宸，她恨不得现在就把夙亦宸生吞活剥进肚子里。
“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你告诉我！”齐诗羽跌落在地上，失控地咆哮了起来。
“我为什么不能这个样子？”夙亦宸收起日影剑，蹲下身来为齐诗羽擦了擦眼泪。
“他……他是我爷爷啊，你为什么要杀死他？！”齐诗羽抬起头看着夙亦宸，眼泪像决堤的河水一样仿佛永远也流不完。
“这是你们齐家欠我的债，只不过拖了十七年。”夙亦宸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齐诗羽，他现在心思很乱，全被齐君烊死前的那句话充斥着。
“你知不知道啊……我很喜欢你啊……特别特别喜欢你啊……你杀了我爷爷，你让我怎么办？”齐诗羽胡乱地摸着脸上的泪水，她突然觉得喜欢一个人很卑微，卑微到可以放下一切，卑微到进退两难。
“齐诗羽，我在密室救过你吧，你们齐家欠我得还没有还完。”夙亦宸转身离开了这片树林，他现在要去的只有京都。
齐诗羽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夙亦宸，她不是一个爱恨分明的人，一切活泼开朗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脆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