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未来的样子
谁说带我去流浪，刻下一寸一寸时光。转身天涯路咫尺，一切成空。那条走过的小径，如今只剩雨的记忆。相逢相知是缘，待老去才是陈酿的酒。容颜再美敌不过岁月绵长。留下相濡以沫的岁月静好。落霞最美，挽手共话；儿女讨喜，曾孙满堂。
小石头追问龙卫兵的话也是我迫切想要知道的，他究竟是谁的孩子。我们望着他，需要他给我们答复。
“爸，你能告诉我真相吗？”长长的沉默之后，小石头沉不住气的再次追问。
“小敏，我可以说吗？”他竟然问我。
“为什么要问我，这也是我想要知道的，也许是我失去记忆了，过去发生的所有事件我一点也想不起来。”我期望知道真相。
“如果提及这件事石头会受不了，小敏你确定？”他再次犹豫着要不要说出真相。我感到事态的严重性，也不确定是否要在孩子说出来。
“妈，爸，请您们告诉我好吗？我真的很喜欢晓月，我只想要知道我和她的关系？”小石头坚持要知道真实情况。
“好吧！石头，其实你是你妈妈的孩子，只是你和晓月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听到这样的话，从他叫了20多年的父亲口里说出来，小石头很震惊，尽管之前已经明白七八分。他颤抖着嘴唇眼睛里全是血丝，他多么希望刚才听到的不是真的。
“龙卫兵他是我儿子，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你可不可以以告诉我这二十多年我究竟经历了什么？”我的脑袋里一片混乱。
“小敏，你完全记不起过去的事了吗？”
“没有，我只记得我和你掉进悬崖，然后醒来就到这里了，中间的时间去哪里了？”
“不是呀，我们掉进一个与外界隔绝的村子，直到你产下小石头他们送我们出来，希望我们出来后不要提及他们。这些你可还记得？”
“有这回事吗？我不记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然后呢？”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我空着的驱壳所经历的这一些事。
“嗯，我们出来以后，没有再回大瓦山。也许你会觉得我很自私，我只是不希望他再来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这一切我没有征求你的意见，也是为了你好。”他说完看看我，我点点头，让他继续说下去。小石头默默的听着我们的故事没有插言。
“后来，我带你们娘儿俩到了响水沟附近生活了5年，直到文革结束，我们才回城生活。回城后我拿主意让你在家带孩子，我进了现在的工厂。因为以前做过运动员，所以当了子弟校的体育老师。”
“就这麽简单？那我做了一些什么印象深刻的事，你提醒我一下，看我还记得不？”我只有依照他讲起的一些零星的事，回忆在自己身上发生的离奇经历。
“印象深刻？我刚才说的你一点也不记得？我本就是一个平凡的人，除了上班就是回家陪着你们。”龙卫兵也有一些焦急。
“我不记得了。我们结婚了吗？这麽多年为什么我和你没有孩子？”我也挺纳闷的，和他在一起多年竟然没有给小石头添一两个弟妹。
“我们当然结婚了！只是因为你的身子弱，生小石头的时候出了状况，以后就不能再生小孩了。而且，你一直很抗拒我们在一起。所以，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不能再生孩子？名义上的夫妻？我.......。”我的天啊，这麽多年，我对他做了什么这样残忍的对他。我开始恨自己，恨自己的无情。
“对不起，你是好人，我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对你，真的很抱歉。”此时说出这样抱歉的话不知道他会不会原谅我。
“没有，我从没有怪过你，我知道你爱的人不是我，只是把我当做你的家人。其实能够一起生活我已经很满足啦！”他说不怪我对他的无情，我却恨着自己心里的那个人。对龙卫兵的不公平我该怎样回报？我不愿违背自己的意愿，也不愿欺骗说爱他。他看出我很纠结，拍拍我的肩膀说：“不要再想过去的事，小敏。只要你真正的快乐我也觉得是一种幸福。”
“可是，可是我这样对你，你觉得公平吗？”小石头默默地出了房间，给我们留下独处空间。
“小敏，我们之间没有公不公平这一说，一切是我心甘情愿，你不必觉得内疚。我说过要照顾你一辈子就一定会做到，只求你不要丢下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爱上你了，还为你写过一首诗你要不要听？”
“你还记得么？”
“当然记得，你听着：当你踏水匆匆过，伞下半寸干。雨醉了流年，醉了心肠。那一回眸，为谁展颜？为谁笑？其实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就在心里立下誓言，非你不娶。后来真的让我再次遇到你，我知道你就是老天派来拯救我的，我愿意照顾你一生一世，无论你爱不爱我。只要你愿意我待在你身边。”他的这番话让我惭愧不已。一个人在爱情里卑微到什么程度，就像张爱玲写给胡兰成的那句话：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怜惜他爱错了人，如果他不是对我的承诺也许他会过得更幸福，至少他会有自己的孩子，而我没有办法给予他本该拥有的一切。依窗幻梦如昨，美景何处？忆那人那眼那脸，泪眼婆娑。岁月不堪回首，往事牵扯。伞下低眉泪人儿，孤影与风同船行。岸上清风相送，我欲随君走天涯。
落棋无悔舍下相思局，
浮生若梦为欢有几许？
待霜雪满鬓回眸无悔，
前世诺言而今又何如？
亲情，爱情让我如何抉择？人别于天地万物，是情之故；大道至简唯心存感念。百花绚丽开至荼靡，绿意盎然。世人皆知画皮难画骨，凡光线过处，折出骨髓的精致。我们只需做成表里如一的样子，世界从此美好，人也圆满如斯。就如那年蔷薇花开，月圆圆人也圆，此时怎见月寂寂人影单。托腮细想前尘事，怎奈何心思难懂，台上独吟断肠人。对不对不由人，好不好都要过。借佛门静一静，念一段心经远离颠倒梦想。感念红尘有伴的日子，丢开手四处走走。有那么一处地方，被美景困扰。远山如黛，风姿不减。我用笔写下，用心渲染，用镜头记住。竹筏清波，青石板的画境，滴翠的瀑布，时空隧道里的牵手，那些记不清的时光荏苒。点滴如新，琴音袅绕，歌罢演一场雨醉了流年。清清浅浅的色彩，放进梦里。梦外已然余香留手，赠人玫瑰。找到了吗？找到了吧！你说那就是你终老的地方。我有些不安，美则美矣，只是太多的人为使然与我想象的不同。不喜欢约束自己，眼底却是桎梏的色彩。好吧，我就是喜欢野蛮生长。蓝天白云，雪山藏房才是我心之释然。多个单色的纯粹，渲染气氛浓泼灿烂的油画，这样的景色使我迷恋，让我投入，彷如逆鳞在心深处潜伏。它的绚丽使我余生有容身之地，做黄昏多彩的梦。
既然是一场梦，就总有醒的那一天。我是一个痞赖之人，明知道现在拥有的一切是他给我的，为何非要去寻找答案。人间春花秋月无常，伊人红袖添香，辗转千山，怎敌滴水成殇？过眼云烟，如梨花飘落浅滩，是生命必经的历程。琴心妙语，陪我红尘醉一场；妙曼回首，莞尔也为有情郎。
“龙卫兵，我想出去走走。”
“出去吗？好，我陪着你。”他给我拿件衣服披上。记得晨起雨扬洒。绿了树丫绿了一池春水。我们行走在暖的时光里，不负樱花雨的飘摇。还是那烟紫萝的轻纱蔓舞，将那一片相思意暗寄。烟波浩渺，风来了卷起春梦一场。那朦胧的色揉进春的暖阳里，渲染出一片温柔的天地，暖了铁石做的心肠。当我和他凝视的那一瞬间，爱在心上搭起了桥，但是，桥的一头是我，另一头不是他。
我们走走停停，他对我精心呵护。生命里的旅途，有一些梦做着做着就醒了；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有些情，看着看着就淡了。有些事，你越是执着越是挽留，反而离得越远。索性，不要对生活太用力，学会适当放手该去的会去，该来的也一定会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