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交锋
萧林心中一惊，不敢回头，只是压着嗓音回道：“老板您可是在叫我？”
老板娘用竹篮子装了几个馒头递到萧林面前，温柔的笑道：“这是刚出笼的馒头，你若是不嫌弃，便拿去充饥吧。”
“可是我身无分…”萧林慢吞吞的道。
“不要钱，你拿去吧，这年头吃不起饭的人太多了，我们能力有限，也只能帮你这么多了。”老板娘说完，便转身回去了，一边走还一边叹着气。
“多谢两位老板，他日在下若有出头之日，定会报答二位今日之恩。”萧林说罢，便发自内心的向他们鞠了一躬。
萧林这一礼，不是因为这几个馒头，而是因为店家并没有因为他衣衫褴褛而践踏他的尊严。
“你这种乞丐老板施舍的多了，他们不会徒你的回报，拿着馒头赶紧趁热吃吧，别到时候被其他的乞丐抢去了…”
酒摊中一位客人还未说完，就被那店老板喝断道：“一桌子菜都堵不上你的嘴，不想吃赶紧付账走人！”
那客人被店老板这么一说，连忙站起来假模假式的向萧林赔笑道：“刚才在下的话都是无心之举，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
萧林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再次向店老板道了一声“多谢”后，便继续沿着大路往南边走去。
他一个都舍不得吃，全部放进了干粮袋当中，现在的白馒头对萧林来说，无异于人间美味。
此时的丰木子等人早已消失在萧林的视野当中，但好在南行只有这么一条车马道，只要跑的够快，总能赶上他们。
萧林虽然不太擅长轻功，但跑起来跟闪电没多大区别，疾走在一旁的劲草当中，路人根本感觉不到有人从旁边掠过。
不多时便看到了他们的身影，萧林连忙放下脚步，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
“北边除了荒山就是野岭，他们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萧林总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为什么，便只好继续耐着性子盯着他们。
功夫不负有心人，萧林总算闻到了一丝希望。
因为他再一次闻到了‘酒寒’的气息！
“那厮难道就在附近？”萧林知道那人的功力，连忙屏住呼吸，以防自己被对方所察觉。
一想到那幕后凶手即将出现，萧林的手心已然淌出了热汗，他既紧张又兴奋，且全神贯注。
萧林突然间就变了，变成了一只觅食的“苍鹰”，双目如电且充满了力量。
他的身上仍旧披着那破烂不堪的丐衣，但已完全不像一个乞丐，就算七老八十老眼昏花的婆婆此时见了他，也会慢吞吞的说他像极了已经绝迹多年的丐帮帮主。
他还是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只不过在很多时候，迫于现实的压力，不得不收起自己的锋芒。
过了片刻，丰木子突然站了起来，端着拂尘道：“诸位，他们来了。”
“在哪呢！我怎么没看到？”华服公子往四周张望了一番，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
“小子，你又不愁吃穿，何苦淌江湖这趟浑水？”
“淌也得有淌的本事啊，就你这连皮毛都谈不上的花拳绣腿，欺负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病残还行，至于其他的嘛，不提也罢…”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两个戴着白色面具的黑衣人便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
左边那男子身形十分魁梧，双目如电，扎着一头马尾，背上兀自背着一把裹着黑布的长剑。
右边是个凹凸有致长发飘飘的女子，雪白的左手中握着一条卷在一起的红鞭子。
“闲话少叙，二位就是给我等送信的人？”丰木子问道。
“呦呵，不然老娘跑到这鬼地方来作甚？就算是约情郎，也该找个舒适的地方才对嘛，你看看这鬼地方，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那女子娇笑道。
“无量天尊！此处人多眼杂，还请姑娘自爱！”丰木子道。
“不过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罢了，就你们这些臭男人，有几个不馋老娘身子的，无非是碍于面子不敢说而已。对！说的就是你，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怎么？没见过我这么好看的女人么？”那女子指着丰木子身后的一个白衣秀士，冷冷地道。
被她这么一指，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那白衣秀士的身上，眨眼间，他那白皙的脸颊红得像一团火。
丰木子暗骂了一声“没出息”，嘴上却开门见山道：“萧林现在何处？”
“以赴黄泉。”那黑衣男子道。
“被谁所杀。”白衣少女问道。
“这还用问么小妹妹，当然是我俩呀！”黑衣女子呵呵笑道。
“就凭你们，区区一个小浪货，能有什么本事？”蓝衣大汉轻笑道。
蓝衣大汉话未落音，黑衣女子的红鞭子就已经击在了他的额头之上，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痛得晕了过去。
“这种江湖败类，为什么哪里都有？”黑衣女子拭了拭她手里的红鞭子，叹气道。
“姑娘未免下手太重了些，但就凭这些，恐怕很难伤及萧贼分毫。”丰木子道。
“这红衣女子确实有些功力，但也顶多只能算个二流高手，倒是她旁边那个男的，似乎有些道行，不知道是不是制造柳府血案的幕后凶手…”萧林躲在暗处，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洞视着眼前的一切。
黑衣男子冷哼了一声，将背上裹着黑布的长剑解了下来，左手轻轻一带，黑布飘落在地，一把青色光滑的长剑暴露在众人面前。
“你们可识得这柄剑？”黑衣男子的声音低沉且沙哑，仿佛来自地狱的幽魂。
丰木子看到这柄剑后大惊失色，问道：“酒寒为何会在你手中，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萧林正在无间地狱翘首企盼，他会告诉你们答案。”黑衣男子说罢便将酒寒递到黑衣女子的手中，然后右掌开始运功。
众人虽然距那黑衣男子十余丈远，却依然能够感受到对方掌中漫出的无比强劲的罡气，胆子稍小者已经开始下意识的往后退。
随着黑衣男子掌中的“黑雾”越来越多，那股气流越来越霸道，站在最前面的丰木子已经被迫的睁不开眼。
“对方此等功力，若无奇迹出现，我们恐怕命不久矣！”白衣少女绝望地呼喊道。
萧林在暗处见形势不妙，正准备出手相助，那黑衣男子突然收功，一切又归为平静。
“嘿嘿，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黑衣男子阴险的笑道。
“谁他娘的和你玩游戏，老子一刀劈了你…”一个壮汉嘴中骂着，刚往前走了半步，就已中了黑衣男子的一击劈空掌，当然吐血而亡，脸上兀自写满了惊诧。
“还有谁不想玩游戏，想马上去地下见阎罗爷的？”黑衣女子叉着腰，娇媚地问道。
白衣少女和那华服少年听罢，正想往前迈步的时候，被丰木子一把拉了回来。
“且看看是什么游戏，再上去拼命也不为迟。”丰木子在他们耳边说的话，细微且发颤。
至此，这两个少年彻底绝望了，他们当中武功最高资历最老的丰木子都已经被吓破了胆，自己又何来勇气去跟对方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