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人要尽情酒要尽兴
没过多久，一脸欢笑的小柔提着两壶酒进了门，几个端着托盘的小丫头随后跟进来，托盘里摆放着几个小碟，盛着各种下酒小菜。
小菜上了桌，酒杯满上酒，挥挥手打发小丫头下去，小柔端起酒杯，笑道：“来，喝一个。”
两人碰了杯，一饮而尽，酒是温的，入腹之后，心中更暖。
“柔姐，今天不醉不休。”对于喝酒向来没有底气的南伤，难得豪气一回。
“那你今天可要争点气。”小柔脸上的自信显露无疑，略带轻视的目光，像是在向南伤宣战。
记起了几个月前，也是在这个房间，两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喝酒的场景，南伤嘴角微微翘起，大声说道：“来，干杯。”
连着几杯酒下肚，热菜才开始上，两人随意说着话，不知不觉已喝空了一壶酒。
第二壶酒很快又见了底，趁着小柔起身出门拿酒，南伤看了眼窗外，只见原本已黑的夜色，隐有白光闪现。
竟然下雪了。
地面已铺满一层白色，隔着窗户，看不出深浅，南伤起身走近，欣赏着入冬以来的头场大雪。
不大一会，手提两壶酒的小柔进了屋，放下酒壶，在南伤身旁站了站，说道：“还喝不喝了？”
“喝，怎么能不喝？”
两人重新坐定，觥筹交错中，言谈甚欢。
又喝光了两壶酒，尽管已脸色发红，脚步发飘，南伤犹未尽兴，下楼来到大厅。
大厅中聚了不少人，都是闻香阁自家人，没等姑娘们开口调笑，南伤借着酒劲，坐到了人堆里，大笑道：“上茶。”
姑娘们抢着给他倒茶，没抢到的又争着把各种吃的推到他面前，坐在他身边的两位，却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往他身上一靠，恨不得钻到他的怀里。
小柔笑着走过来，摆了摆手，姑娘们自觉起身，给她让出了位置。
南伤只觉得身边一空，姑娘们转眼间都坐到对面，只剩下小柔陪坐在身侧。
喝茶，赏雪，赏美人，今晚的南伤难得放松一回。
两人喝了一壶茶，南伤摇摇晃晃起身，向着门外的方向走去。
小柔随他起身，跟在身后，见到他的醉态，邹了邹眉，说道：“你喝多了，天又不好，就别回去了。”
南伤回过头来，看了眼小柔，微笑道：“你知道吗柔姐，如今我又有家了，家人在等我，我当然得回去。”
小柔愣了愣，眼看着南伤走出门，没有阻拦他，再看他时，人已进入风雪中，背影越来越模糊。
他又有家了？我呢？我的家在哪里？
小柔怔怔的想着，想起了镇南王府，想起了常欢，或许，有他的地方就是家吧？
少爷，一定要身体好好的，平平安安的。
小柔想着想着，泪水浸湿了眼眶。
雪下得更急了，地上的雪已经很厚，快要没了脚背，南伤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慢慢进了南府，距离小院越来越近。
隔着院墙也能看到小院透出的灯光，南伤搓了搓手，呵出一口冷气，轻轻推开院门。
听到声音的侍琴跑出来，迎南伤进了屋，帮他脱下外套，拍打着身上的落雪。
南伤笑了笑，说道：“你不必等我的。”
侍琴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不过南伤知道，答应归答应，下次她依然会等着他。
“有热水，你洗了脚再睡。”
“好。”
……
大雪下了一夜，南伤起床时，听到院中很是热闹，探出头去一看，原来是丫头们在扫雪，唯独侍棋贪玩，却在墙角堆雪人，不过没人责怪她，最小的她总是最受宠。
南伤吃过早饭就出了门，换了一双长靴，踩着已没过脚踝的积雪，并不觉得冷。
兰桂街有些热闹，各个店铺前的雪已清扫干净，只剩下南府围墙下的积雪，无人问津。
南伤就沿着墙根，踩着经过一夜冰冻已有些发硬的积雪，慢悠悠走着，他喜欢这种感觉，脚踏雪地的感觉。
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一排脚印，如果有细心的人就能够看出，脚印很浅，看上去也不乱，像是经过尺子丈量，每一步的距离几乎都相同。
书院已有很多学员在扫雪，尽管天气很冷，他们却表情兴奋，边扫着雪，边和其他人打闹着，显然这头场大雪让他们心情大好。
南伤尽量避开他们的视线，拐进了庄雨的小院，才放慢了脚步。
院中积雪尚在，无人打扫，南伤想了想，放弃了替他扫雪的念头，直接推门进了屋。
庄雨罕见的没在写字，而是坐在客厅中喝茶，他身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本书，看起来挺薄，大约有几十页。
“坐吧。”
庄雨给南伤倒了一杯茶，示意他坐下。
不知为何，南伤今次见到庄雨，觉得他和以前有些不同，也不知道是他眼光变了，还是庄雨自身的变化，只是具体哪里不同，他却说不上来。
“你来看看这个。”庄雨指着身前的书说道。
南伤拿起书，翻来第一页，只见是一篇曾经学过的文章，没什么出奇之处，只是这字好像不对，每一个字好像一把剑，透出无尽的剑意，让南伤心生触动。
南伤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下来，明确了这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感觉，这字他认得，是出自庄雨之手，只是，为何之前没发现剑意的存在？
定然是此次出门，长了见识，增强了实力，才能看出不同吧？
南伤抱着这样的想法翻开了第二页，他已不关心文章怎样，注意力都放到字的本身。
这一页却是换了种字体，不变的是剑意仍在。
南伤心中一喜，一页一页的翻看下去。
庄雨却笑着给他合上了书。
南伤顿时觉得心里痒痒的，瞪着庄雨说道：“院长，这书是你写的？”
庄雨点点头。
“送我的？”南伤试探着问道。
“没错，清月嫣然王云三人再加上你，是我书院天赋最好的学员，我准备了四本书送你们，只不过书的内容各不相同，能领悟多少，要看你们的悟性，我不会说太多。”庄雨说道。
“不能多看？”南伤想起一事。
“每次只准看一页。”
“能跳着看吗？”
“随你。”
“我能看他们的吗？”
“只要他们愿意给你看。”
“真好。”
“什么？”
“我想说，院长你真好，看不出来你还深藏不露。”
“当然，我一直说我是高手，只是你不信而已。”
“有多高？”
庄雨抬头看了眼屋顶。
“才这么高？”南伤有些失望。
“臭小子，比你高就行。”庄雨狠狠拍了拍南伤的肩头。
“那是，要不然您怎么好意思当这个院长。”
“你这个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