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新生面试
新生军训的最后一天，整个军训场地都沸腾起来，一群老学长趴在窗户边看着底下热闹非凡的场景，开始讨论哪个学妹长的好看、身材好。
关景明的室友常天也兴致勃勃地说个不停，只不过听众不怎么乐意搭理他。他也注意到关景明态度冷淡，有点意兴阑珊地说：“你最近咋了？”
关景明不说话。
常天又凑过去，“是不是和你的女朋友吵架了？”
关景明的室友们都知道陈云卷，这时候常天也就是打趣，没想到关景明脸色一下子变了。
“我去，真的吵架了？”常天顿时精神起来。
不过不管他怎么问，关景明口风特别严，硬是一句都不说。
正巧楼下一阵欢呼，原来是一个新生唱了一首歌。歌常天没听过，不可否认是这个新生唱的很好听，嗓音里带着淡淡的沙哑感。
常天伸长脖子想看看那个新生长什么样子，心里琢磨着能不能把它放拉倒自己的社团里面。
常天是音乐协会的，大一在里面混了一年，也得了一个副会长。不过他一直认为是一些人懒得管事，才把这担子扔给他。
他想到关景明是摄影协会的，随口问：“新生面试估计快开始了，你去吗？”
“不去。”
关景明已经准备退了，面试也没他什么事情，等到面试结束之后，大家一起吃个饭，就算功成身退了。
常天转过头继续看着楼下的情景，他们寝室楼离操场很近，学校里有个门就开在操场的外围。很多学生会选择从操场中间穿过去，省的绕一大圈。
底下有点暗，新生的脸都看不清，常天看了一会就无聊地去打游戏了。
陈云卷抱着圆滚滚的大西瓜穿过操场，不高的个子和大西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少人看到陈云卷都自动避开。没办法，看起来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也不知道这学姐哪来的神力。
为了吃，陈云卷可以爆发出无限的力量。不过学校太大了，这力量有限。
她把西瓜放在地上，琢磨着要不要求助一下祝琰和唐疏雨。
林尽染早就看到陈云卷了，以至于唱到最后一个音都有点跑调。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看到她，好想一转头，视线就自觉地帮他定位好了。
集合之后，教官说什么他都没听，只注意陈云卷怀里的西瓜，又看到她把西瓜放在地上，猜测她估计是抱不动了。
教官一说解散，他自动无视了何琦，穿过操场中央，逆着人流向陈云卷走过去。
陈云卷给祝琰打了电话，只不过没有人接。她又准备给唐疏雨打电话，发现地上多了一团影子。
啊，似曾相识的影子。
一抬头，果然是林尽染。
林尽染自觉地抱起了西瓜，“我送你回去。”
陈玉卷嘴巴一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说完就想抽自己嘴巴子，又讨好地对林尽染笑笑，“但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西瓜在林尽染的怀里显得娇小起来，陈云卷跟着他的步伐，突然听到他开口说：“我的确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陈云卷顿时精神抖擞，腰杆子也直了起来，大手一挥，“你说。”
“我报了摄影协会。”
晴天霹雳啊，陈云卷哆嗦一下，“你怎么不报音乐协会？”那个感觉适合你。
林尽染瞥了她一眼，“我的吉他坏了。”
陈云卷直起的腰杆子一点点地弯了，顿时有一种不帮对不起他的感觉。
“你想让我帮什么？”
“我从来没有碰过相机。”
陈云卷暗戳戳地翻个白眼，那你没事干参加什么摄影协会？
“没事没事，上大学总是要尝试一下不同的东西。”陈云卷自觉地帮林尽染找好理由。
林尽染笑了一下。
陈云卷听到他从喉咙里面发出的低沉的声音，一时间没有琢磨透他的意思。
“你笑什么？”陈云卷狐疑地看他。
说实话，林尽染也不知道自己笑什么，只能摇摇头。
到了寝室楼下，林尽染把手上的西瓜递给她，顺口问：“你怎么买这么大的西瓜？”能吃掉吗？
“没事没事，”陈云卷挥挥手，丝毫不在意地说，“我们三个人吃呢。”
林尽染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过他从不会多嘴。
这么想想。前不久他好像多嘴了一次。
陈云卷抱着西瓜，也没挥手再见，只笑眯眯地说：“谢谢你了。”
林尽染点点头，看她走进宿舍楼，才转头离开。
天很黑，却显得满天的星星万分耀眼，走在路上，终于能感觉到一点点凉风。凉风中有着点点水汽的气息，无端的，林尽染觉得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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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答应了林尽染，陈云卷就去探探齐琛口风。齐琛模模糊糊的也没立刻答应下来，只说再看。
自从社团里面有郎月然这号人，齐琛就心有余悸。长的好看真的不能当饭吃，他可不想找一个对摄影一窍不通的社员。
“有几个对摄影特别精通？你以为都是我啊！”陈云卷大言不惭地说。
“行行行。”齐琛敷衍地说，又叮嘱陈云卷，“面试那天你给我打扮的好看一点，拿出学姐的派头！”
“哦。”陈云卷不甚在意地说，态度比齐琛还敷衍。
真到了面试的那天，陈云卷简单的化了妆，相对于平时的素面朝天，也算盛装打扮了吧。
思前想后，陈云卷又摸出了自己的耳夹，她没有耳洞，只能戴耳夹。这耳夹还是爸爸买给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和一个手链是配套的。
手链大一的时候弄丢了，让陈云卷难受了很久。
耳夹戴好之后，陈云卷掐着腰哈哈笑着，“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有学姐的范？”
“额——”祝琰拉长声音，“你不笑比较好。”
笑不笑都显嫩，只不过笑起来有点傻乎乎的。
陈云卷笑容一收，端出一脸严肃的模样，雄赳赳气昂昂地出门了。
摄影协会有专门的活动地方，不过齐琛担心人多显得拥挤，就在教学楼里借了一个教室。面试的时间都是六点以后，教学楼里基本已经没有多少上课的人了。
走到教学楼里面，许多教室都被占了，走廊上已经站了不少来面试的新生，三四个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话。陈云卷穿过他们，从电梯上到二楼，最右边的教室就是摄影协会借来的教室。
外面同样站了不少学生，看到陈云卷都偷偷地瞄了一眼。
陈云卷按捺不住心底的兴奋，仿佛有个小人挥手呐喊：我已经是学姐了。
听到几个学妹说自己很紧张，陈云卷仿佛看到一年前的自己。现在再看，觉得当时的紧张真的太傻。
她推开门走进去，齐琛和另一个副会长已经坐在那里，后面还坐了几个来看热闹的人。他们都是摄影协会的人，想过一把当面试官的瘾。
陈云卷看了一圈，没有关景明和郎月然，喜忧参半。
齐琛示意她坐下来，小声地问：“你上次和我说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来了吗？”
陈云卷回忆一下，感觉自己来的时候好像没有看到他，就摇摇头。
“还没来。”齐琛咕哝一句。
“他叫林尽染，”陈云卷用胳膊肘戳戳齐琛，“我觉得他进摄影协会有助于维持我们的门面。”
长的好看嘛，比较有优势。
齐琛不置可否，又指使陈云卷去门外让新生准备面试。对使唤自己的齐琛，陈云卷没敢说什么，关键是她理亏啊。
门外的新生窝在一起，她一出门就看到林尽染。个子高果然显眼，她嘀咕一句。
林尽染也看到她，有点晃神。随着陈云卷走路，耳坠也摇晃起来，粉金色的金属上镶嵌着细小的碎钻，闪闪亮亮的，他手痒的想去摸一摸。昏暗的灯光下，耳朵上那细长的链子衬的她脖子雪白纤细。
直到陈云卷拍了他一下，林尽染才回过神来。
“站队去。”陈云卷悄悄地对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后门开的实在放肆。
林尽染听话地往旁边站了站。
第一个面试的是一个学妹，长的清秀，皮肤不白，个子不高不矮，初看整个人没有一点出彩的地方。不过一谈起摄影，她说了很多，各种专业术语她也知道不少，陈云卷很喜欢她。
面试了一半，终于轮到了林尽染，陈云卷搓搓手，有种莫名的激动，一定要严肃，让他知道学姐不是好惹的。
林尽染进来的时候很冷静，虽说这种面试没有什么紧张的，但他还是新生啊。只有你变成学长学姐，看到下一批新生面试，才会意识到自己以前的紧张是多么的傻气。
你冷静的有点过分了，陈云卷泄气。
“有相机吗？”齐琛例行地问。
“没有。”
齐琛又问：“以前用过相机吗？”
“没有。”
你很诚实嘛！齐琛看着林尽染，面无表情。
陈云卷只想以头抢地。
“如果能进摄影协会，我当然会买相机，虽然不会，但是我可以学，我也想接触一下以前没有接触过的东西。”
明明像公式一样的套话，但齐琛刚刚听过那么“诚实”的话，现在竟然觉得他的态度很诚恳。
齐琛：“那你会什么？”
“唱歌？”林尽染不确定地说，难道让自己唱一下吗？
齐琛刚想说随便唱唱，就收到左右俩副会长的眼刀。这是摄影协会，会长大人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齐琛心里想的是，虽然这小子啥也不会，堪称第二个郎月然，但是长得帅啊。又会唱歌，以后元旦晚会的时候，也可以拿得出手，帮助协会吸引更多的人。
这样想着，心里也拿定了主意，也没让他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