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伦理研究》概要

陈忠

一、研究的目的、意义及所使用的研究方法

《发展伦理研究》是2007年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发展伦理与和谐世界：发展伦理学的范式转换与‘和谐世界’的历史构建”（07AZX005）的最终成果，是对发展伦理学及发展伦理问题进行的基础研究、综合研究。在研究方法上力求以问题研究为主线，努力实现问题研究、历史研究、比较研究、原理研究的有机统一。努力在同现实问题及诸多思想家的知识对话中，对“什么是合理的发展伦理学，如何建构深层发展伦理学”，“什么是好的发展世界，如何建构好的发展世界”进行较为系统的理论反思与问题研究。

在写作方式与叙事策略上，努力突破传统体系式的研究与写作方式，自觉地选择了一种问题式、问题导向、“从问题出发”的进路。努力把对发展伦理的系统研究具体化为对重要问题、核心问题、基础问题等的系列、开放性反思。每一章都围绕一个理论或现实问题展开，在总体结构上是一个由诸多问题研究构成的“大问题链”。这个大的问题链又由两个“子问题链”构成。一是以反思发展伦理学本身为目标的“理论问题链”，一是以反思现代性、和谐世界、全球发展公正性为目标的“现实问题链”。通过这两个问题链的展开与互动，努力获得课题研究的双重开放性。

第一，发展伦理学理论构架的开放性。希望通过范式研究、比较研究、基础研究、反思研究等，增加发展伦理学本身的理论开放度，使发展伦理学超越简单的伦理学视域，获得更加广阔的思想资源、更加深入的生长基础。本成果的一个重要内容是对发展伦理学本身进行理论研究。为了避免把理论研究抽象化、空泛化，本成果努力把对发展伦理学的反思内化进“理论问题链”与“现实问题链”，并具体呈现为对范式转换、基础探索、思想资源开放等问题的反思。

第二，发展伦理学研究对象的开放性。希望通过对资本、风险、财富、空间等现代性重大问题的反思，使发展伦理学对发展问题、发展世界的研究更加具体、深入、多样、多层次，努力拓展、开放发展伦理学切入现实的多样路径、生长空间。本成果的另一个重要内容是对“和谐世界”进行伦理反思。为了避免空泛的概念研究，本成果努力把对和谐世界的伦理反思内化进“理论问题链”与“现实问题链”，并具体呈现为对资本、现代性、财富、私有、消费、全球史、全球发展公正性等问题的反思。

二、成果的主要内容

本成果总计30多万字，分上下两篇，主要从两个向度展开。一是范式与理论研究（上篇），对发展伦理学的范式与基本理论问题进行哲学反思，努力呈现、拓展发展伦理学的主要范式、基本构架、基本视域等的特点及创新可能。一是现实与问题反思（下篇），以经过反思的发展伦理学为视域，对一些重大现实与理论问题进行哲学反思，努力呈现、拓展发展伦理学关注现实、反思现实、切入现实的可能性。

上篇对发展伦理学进行“范式与理论研究”，主要包括以下内容。

（1）发展伦理学的范式转换问题。

目前的发展伦理学主要由问题范式、理想范式构成，侧重对发展目标与发展手段及发展理论上存在的问题进行伦理反思，对理想的发展目标与理想的发展手段进行价值确认。本成果倡导对发展伦理进行综合研究，提出了“确立发展伦理学的规律范式、哲学范式”，“以揭示发展的历史规律、现代性的历史本质为基础，对发展伦理进行更为深层、具体的把握”，“建构直面问题的深层发展伦理学”，“建构具有选择论意蕴的发展伦理学”等观点。

（2）发展伦理学的思想资源问题。

目前的发展伦理学主要是运用启蒙运动以来的近代价值观对现实中存在的发展问题进行伦理学批判，思想资源相对单薄。拓展思想资源，对确立发展伦理学的理论基础，深化发展伦理研究意义重大。本成果以哈维兰的文化人类学、贝克的风险社会理论、哈维等的空间生产理论、本特利等的新全球史为象征性的具体比较对象，对发展伦理学与文化人类学、新全球史、风险社会理论、空间生产理论等进行了比较研究。对这些理论中的发展伦理学意蕴进行了挖掘，在比较研究的基础上，提出了“回到历史本身建构发展伦理学”，“以现代性的深层批判为基础建构深层发展伦理学”，“走向资本批判的深层发展伦理学”等观点。

（3）发展伦理学的基础创新问题。

如何推进基础创新，不仅是发展伦理学面临的问题，也是当代社会发展理论面临的问题。推动基础创新需要结合问题研究、历史研究、原理研究、比较研究等，尤其需要具有对话意识。在这个问题上，本成果通过与建设性后现代性理论、奥尔森的制度经济学理论、索亚等的空间与城市理论的对话，对发展伦理学的基础创新问题进行了思考，提出了“借鉴‘集体行动的逻辑’推动发展伦理与发展理论创新”，“以进化论、传播论与空间论的对话为基础，推进发展伦理学的基础创新”，“从社会发展总体逻辑的高度理解发展伦理与发展理论创新”等观点。

（4）发展伦理学的价值基点问题。

目前的西方发展伦理学相对缺少自觉的理论基点意识，没有对发展伦理学的理论与价值基点进行自觉的理论澄清，存在西方中心论、伦理中心主义、发展中心主义及自由主义悖论等问题。本成果通过与文化人类学、新全球史、芬伯格的可选择现代性理论等的对话，对目前西方发展伦理学为何存在以上问题，如何理解与超越以上问题进行了反思，提出了“直面现代性的多样性、可选择性，重构发展伦理学的价值基点”，“重新理解启蒙精神的全面性、辩证性，重建发展伦理学与发展理论的理念基点”，“深层理解发展本身的全面性、辩证性，推动发展理论与发展方式创新”等观点。

本成果下篇为“现实与问题反思”，对当代发展及和谐世界构建的重大基础问题进行发展伦理反思，主要包括以下内容。

（1）资本与风险问题的发展伦理反思与应对。

全面、辩证、历史地认识资本的本性及其问题，对认识当代社会发展的诸多问题意义重大。本成果的相关部分对资本的历史本性、资本的辩证作用等进行了反思，认为资本是一种历史性的辩证力量，与现代性具有深层关联，与当代社会的风险性、复杂性、世俗性等内在相关，提出了“对资本逻辑进行发展伦理约束”、“现代性的深层风险是资本逻辑的失控”、“社会团结与社会责任是应对复杂现代性与重大灾难的发展伦理选择”等观点。

（2）空间与城市问题的发展伦理反思与建构。

城市化、都市化日益成为当代社会的重大问题。发展伦理学需要也完全可以对都市化问题做出自己的解读。本成果的相关部分对当代中国城市化的空间生产问题的特殊性、中国城市秩序的意义与伦理建构、城市正义的集体行动原因与集体意义建构等进行了发展伦理反思，提出了“空间与伦理是一种双向建构的关系”，“中国城镇化需要深层意义与伦理支持”、“通过合理的集体行动推进城市正义建构”等观点。

（3）现代性价值基点的发展伦理反思与制约。

建构和谐社会、和谐世界需要对现代性本身，尤其是其价值基点进行理论澄清。本成果的相关部分，对现代性运行与理解中的三大核心幻象、核心问题——财富幻象、私有幻象、消费幻象——进行了反思，认为应该树立一种历史辩证的财富观、权利观、消费理念等，提出了“财富的深层本性是能力与社会关系”、“财富是一种现实世俗性力量，其作用具有两面性”，“在追求权利的同时应该防范泛化的私有制”、“消费社会的深层问题是生产问题，应该辩证历史地理解消费、消费社会的合理性与问题”等观点。

（4）全球发展公正性的发展伦理反思与建构。

和谐世界的重要基础是全球发展公正性。本成果相关部分对和谐世界与可选择现代性的关系，资本批判与和谐世界建构，全球发展公正性的范式、问题与建构等进行了反思，提出了“没有多样可选择的现代性，也就没有和谐世界”、“制约资本逻辑是构建和谐世界的重要内容”、“全球发展公正性是权利伦理与责任伦理、现代伦理与历史伦理、主体伦理与生态伦理、个体伦理与整体伦理的具体统一”、“有限全球权利与有限全球责任相统一是建构全球发展公正性的重要原则”等观点。

三、成果的学术创新、应用价值及社会影响

1．学术创新和应用价值

在研究内容与研究方法上，本成果对如何进行发展伦理研究进行了创新性探索，对推进发展伦理研究的全方位深化有一定的参考意义。对发展伦理进行了较为全面的基础理论研究、重大问题研究。对发展伦理学的诸多理论问题，对如何推进发展伦理学的基础创新等进行了反思。并以经过反思的发展伦理观为视域，对当代社会发展的一些重大问题进行了理论反思。对“什么是深层发展伦理学，如何建构直面现实的深层发展伦理学”、“什么是好的发展世界，如何建构好的发展世界”进行了较为系统的思考，提出了一些可供参考的观点。

2．社会影响

本成果每一章节的内容均以论文的形式发表。在《中国社会科学》、《学术月刊》、《自然辩证法研究》、《光明日报》、《国外社会科学》、《学术研究》、《哲学动态》、《河北学刊》、《天津社会科学》、《社会科学辑刊》、《学习与探索》、《道德与文明》等刊物发表了30多篇相关论文。

发表的阶段性成果被人大复印报刊资料、《中国社会文摘》、《新华文摘》等转载（摘）10多篇次。相关研究成果多次获江苏省、苏州市社科成果奖。《光明日报》、全国社科规划办网站等对本成果进行了介绍。以本研究的系列成果为支撑，课题主持人入选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江苏省“333工程”、江苏省“青蓝工程”中青年学术带头人，苏州市及苏州大学东吴学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