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木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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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滔天大錯

「你怎么这么晚才到呀?害我一个人在这里站得脚都麻了。」荷花池旁,春喜向迟来的贝之抱怨着。

「怎么,你就这么想我?」贝之好整以暇地晲着春喜美好的身段。

「你别跟我装傻了,我们都是同类人,爱用手段得到应属于我们的东西,我说的没错吧!」春喜说完故意把头扭向一边。

「没错,我是这样的人,不过你别把自己抬举得这么高。别忘了,你只不过是个贱婢,咱俩互相利用罢了。你不会以为我对你是说真的吧!」李贝之轻声细气地冷笑着。

「好了,别自己人打自己人吧!如果我俩连手,你还怕会得不到你想要的人儿吗?」春喜故作妩媚地用手搭着他的肩膀,凑在他耳边说道。

「怎么,你有甚么好主意吗?」贝之有兴趣地问。

「机会快到了......」一个阴险的计划在空气中散播者。

「只要你办得好,我一定不会亏待妳的。」李贝之摸着春喜白嫩嫩的手说。

「嗨,我的目光可是一直缠着二少奶奶的位子。你呀,是条滑不溜手的鱼,我可没这本事耗住你呢!」

「好吧!事情办好了,对大家都有好处。

***

这天是司徒家约了李府全家去看戏的日子。李府的人都在黄昏时分去了,只剩下卧病在床的三小姐贝凝、忙做针线的灵儿、还有春喜,以及前厅几个丫头和家丁在家看着,大少贝之说有事也没去。一个阴谋就在这月光下进行了。

「全家都走了,不过三小姐说她不舒服没去。就剩下这麻烦没解决!」春喜打开了后门,悄悄地让贝之从直通月圆居的小径走了进去。

「那灵儿呢?」李贝之轻声地问。

「她呀,她坐在房里绣着我说是夫人让她绣的布料呢。」

「那药让她服下了吗?」贝之有些担心地问。

「我刚拿了碗加了蒙汗药的红豆汤给她,全喝了。放心啦!她现在呀,应该在房里睡得像头猪一样呢!」春喜得意地低声笑着。

「那些丫头、工人呢?」

「您放心,我已经交代过小姐不吃晚饭,那些仆人不会去打扰的。小姐房里的那两个丫头也全跟夫人去看戏了。您去吧,我会在月圆居门口守着的。」春喜推了一下贝之。

「聪明的人果然有一手。」李贝之捏了一下春喜的下巴,兴奋地走了进去......

***

戏还未开演,空气中飘荡着阵阵鼓乐声。

「桓儿,咱家贝凝今天病了,正在家里休息,所以没有来。」李老爷拍着司徒桓的肩膀说。

「我说桓儿呀,反正你对看戏也没大兴趣,不如你过去看看贝凝吧!以表示你这未婚夫应有的关心。」司徒大人话刚落下,众人一哄而笑。

「也好,我也应该过去探望一下,反正我也有些时候没见到她了。」但他心里浮起的却不是这一张脸,而是那个令他情不自禁会想起的女孩。她过得还好吗?为甚么觉得她眼里总是飘着一丝淡淡的忧愁,让他见了就不期然为她心疼起来。

「爹、娘、李老爷、李夫人、那我现行告辞了,你们慢慢欣赏吧!」司徒桓说着,便走出戏院向李府方向走去。

***

「小灵儿,我来喽。」李贝之轻声闪进了房,看着躺在床上的灵儿搓了搓手。贪婪的小眼扫着灵儿天使般的容貌。他急急地走了过去。

「妈的,这纽扣怎么碍事!」

灵儿迷迷糊糊间只觉得皮肤凉凉的,好像有人脱去了她的外衣。她想清醒过来,却好像有一万吨石头压着她的腿,让她好累,好昏。突然有一只冰凉的手摸上了她的肩骨,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令她从迷糊中惊醒,。

「你......你想干嘛......」灵儿极度惊慌地望着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

「我想做甚么?这不是很明显吗?灵儿,你不用这么装傻吧,既然没将你迷昏,那不如就让你清醒地在本少爷身下欲仙欲死。你放心,本少爷不会太粗鲁。来,过来,只要你肚子争气,就不必嫁给那个短命鬼。」

灵儿被他迫至床角,已没有可以再躲的地方。她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突然用力地一把推开李贝之,然后极速跳下床来,向房门跑去。

「小贱人,你居然敢撞我?你简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嘛,找死!」李贝之一把扯住灵儿的头发,用力地把她甩回床上。

***

「司徒少爷,您怎么来了?大家不是都去看戏了吗?」一个帮他开门的家丁问道。

「噢,我听您家老爷说三小姐病了,便过来看看她。」司徒桓边走边回答。

「小姐现在在梅园,小的带您去吧!」

「不用了,我自个儿去好了,你去忙你的吧!不用招呼我了。」司徒桓伸手阻止了他。

他走入后园,来到了月圆居,只见春喜正站在门口贼头贼脑地向四周瞄着。

「哎......司......徒少爷,您怎么来了?」春喜惊慌地问道。

糟了,怎会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呀......

「我来看你家小姐。」语毕,继续踏进月圆居。

「呵......司徒少爷,您还是请回吧,小姐她刚睡了,现在打扰恐怕不......」

「救命啊!你放开我,不要这样!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春喜话没说完,月圆居里便传出了一把女声。

司徒桓听出那是灵儿的声音,连忙一把推开春喜冲了进去。方进了松园,便听见灵儿的哭喊声。

「放开我!......」

司徒桓一脚踢开房门,冲进去一把抓住那男人,一拳挥了过去。

「妈的,你是谁呀?狗娘养的,敢在老子地头上动手打我?」说着,李贝之也一拳向司徒桓打去,但拳头还未碰到司徒桓便被他一手抓住并摔了下床。

房里的打斗声惊动了住在附近的贝凝,她连忙披了件衣服跑到松园来。一进门便瞧见两人扭打在一起。她再看一下正缩在床上披头散发、泪流满面的灵儿,自然明白了发生甚么事情。

不一会,瘦小的李贝之已被司徒桓制服,还被用床单箍住了手。

「大哥,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呀?」贝凝愤怒地质问他。

「混蛋,那春喜是怎么办事的?怎么那贱人那么快就醒了,没用的贱货。」李贝之不知羞耻地低声埋怨春喜。

「灵儿,没事了,不用怕,别哭了。」贝凝心疼地擦着灵儿脸上奔流而下的泪水,一边为她整理衣衫。

「贝凝,你快吩咐家丁去告诉李老爷他们,请他们速速回府处理这件事。这里有我看着她,不会再有事的。你快去吧!」司徒桓冷静地交待着贝凝。

「好的,你先帮我照顾她吧!」贝凝含泪跑了出去。

「你给我滚!我不想再让灵儿看见你。滚!立刻滚!」司徒桓怒气冲冲地指着倒在地上的李贝之。

李贝之吃了闷亏,不敢再向司徒桓驳斥半句,跌跌撞撞、半跑半滚地踏出了门外。

房内只剩下受尽创伤而陷入沉寂的灵儿和为她心疼的司徒桓。他见她抱膝坐在床脚,那受惊后的残容正在微微发抖,突然觉得自己的眼里也浮起了一层雾气。他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把灵儿瘦小的身子紧紧环抱在怀中,呜咽着说:

「我刚才好怕,我怕你已经受到了无法弥补的伤害。我听到你的哭声,我真怕我来晚了。见你被人欺凌的样子,更是令我心疼。我好怕,好怕你会出了甚么事,我会恨我自己一生。」他捧起她的脸。

「答应我,不要再把今晚的事放在心上,不要折磨自己,你要记着在你不远处,还有一个人每天都在牵挂你。噢!灵儿,经过了今晚,才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性已超出了一切。我已经无法再把你割离我的心房。你摸摸。」司徒桓握着灵儿的手压着自己的心房。「这里只是为你而跳动。灵儿,你可以感受到吗?」

灵儿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那眼神里诉说了她的悲痛、心酸,还有......浓浓的爱意。灵儿慢慢地提起了那只被他抓住的手,抚平了他的眉头,无意识的摇摇头说: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我的结没人能解得开,你......更是结里的结。」

「不会的,我不是结里的结,我是解结的人。这一生,我会为你解结,解到你心里不再有结为止。」司徒桓搂着灵儿悲泣地在她身边承诺道。

时间仿佛都不存在了,对方的眼神里各自透露着同样的悲哀,灵儿饱含泪水的双眼坚定地凝视着司徒桓:「爱你,并不是需要得到你,你的爱不应该属于我。」

此时,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紧紧拥在一起的一堆人儿,不舍地放开了对方,但他们的目光仍然纠缠在一起,未曾放开过对方的眼睛。

「桓少爷,小姐派小人来告诉您,老爷和夫人已回府了,请您这就带着灵儿丫头到思园大厅。」一名家丁站在房外道。

「好,知道了。」司徒桓转过头来看了看脸带惧意的灵儿说:「不用怕,我陪着你。」

***

金碧辉煌的大厅正前方坐着一脸沉重的老爷和夫人,右边坐着二少爷贝尚和三小姐贝凝,丫头春喜和李贝之正跪在地上。春喜低着头,不断绞着自己的手巾;而李贝之仍不知羞耻地用恶毒的眼神望着站在一旁的司徒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老爷气愤地拍着桌子。

「爹,很明显,那混蛋不知是甚么东西,突然跑来咱家破坏你儿子我的好事,还打了我一身。老爹,您是不是应该为您儿子我出口气呀?」

「你还有脸说人家打你?也不想自己做了甚么好事?你还有脸用这样毫无悔过之意的态度来说话?」李夫人早已气得满脸通红。「我上辈子做了甚么坏事,会有你这种不屑的畜生?」真没想到这儿子会坏到这地步,虽然知道他有时也会在外面花天酒地,却没想到他竟然会乱到家里来了。真是胡闹!

「娘,您没病吧!您竟然帮外人而不帮我,您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儿子呀?」李贝之不忿地站起还口道。

「你,你......」李夫人气愤地捂住心口。「你给我跪下!」

「贝之,别乱说话。你想气死你娘吗?」李老爷虽纵容儿子,却不会纵容到让他去伤害他心爱的妻子。

「爹......」李贝之还不放弃地想辩白。

「好了,别说了。贝之,这件事怎么说你都有错。不过,我想如果不是灵儿引诱你,你也不会犯这种错的。这种事,上青楼不就得了吗?」

「李老爷,您怎么这样说?」司徒桓为灵儿感到愤怒。

「桓儿,这是家事,希望你别插手。」李老爷向司徒桓摆摆手,又对儿子道:「好了,贝之你明天就走,给我回上海去。」

李贝之耸了耸肩,有什么所谓。那儿的姑娘可不比这贱人差呢。

「春喜,你......夫人,她是你的丫头,交给你处理吧!我不管了,灵儿你......」李老爷毫不在意地扫了她一眼:「你回去擦点药,别再胡思乱想了!」

「春喜,这家再也不能留下你了。你走吧!去账房领这个月的工钱,立刻走!」李夫人看也不看春喜一眼,站了起来。

「灵儿,咱家对不起你。我代贝之向你道歉了!」李夫人握着灵儿冰冷的手,泛着泪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