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活用大小柴胡汤

接下来，我想说说我的母亲。我写过《母亲与我》《父亲与我》的散文，都在《西安晚报》上发表了。我像母亲，崇拜母亲，也听她的话，在我外出求学和参加工作后，每次我从外地回家的第一个晚上，往往是和母亲聊到天明（父亲早已梦见周公了）。聊天时她不多的对话，是她滴水不漏、恰到好处性格的反映。当我的父亲过多地在她跟前吹我看病如何如何的时候，她淡淡地说“进士底儿”，言外之意是说，研究生毕业嘛，当然出手就不一样，不能和一般医生相提并论了。即便是她偶尔对我委婉的批评，也是点到为止。有一年大年初一，我们生产队长天刚明就到我家，叫我给她姐出诊，我正在刷牙，他焦急万分，喋喋不休，我说，你总等我把牙刷完嘛。结果，他姐是急腹症，右胁下肿块如拳，疼痛难忍，当地医生当作肝癌一类，要他们到西安看病。我诊断她为急性胆囊炎，予大柴胡汤加味，一剂痛减，三剂获愈。队长对我赞扬不休，母亲却私下里埋怨我当时的态度生硬，话说呛人。这一次的事情，对我的职业生涯影响深远。就连我的爱人也知道我就听母亲的话，有时还略带些许醋意。

我有一个亲属，在临近中考时，突然幻听，老觉得有人叫她，上课常听见有人叫她而走出教室，结果没人。当地医生看过后，说得看精神科，我打电话问她是不是月经来了没干净，她说：是啊，月经淋漓不断，不干净。乃辨证为热入血室，因为正值月经前后，邪热侵入血室，可以见很多症状，张仲景说昼日明了、暮则谵语、如见鬼状者（“妇人伤寒发热经水适来，昼日明了，暮则谵语，如见鬼状者，此为热入血室，无犯胃气及上二焦，必自愈。”）那是极端情况，幻听只是这种情况的不同表现形式和比较轻微的症状而已。把小柴胡汤方子发过去。只吃了一副，第二天就没这症状了。有人说我是“真正的神医”，我说我不是神医，张仲景才是神医。

还有，我也将小柴胡汤用于乙肝的治疗。乙肝人群庞大，怎么对待病毒携带者，我的观点是吃药比不吃好。吃药不一定能清除病毒、使抗体产生，但是中药能保肝减毒，从某种意义上讲，可以有一部分人达到保肝解毒、消除症状的目的。长期服药，也能防止病情进一步转化，个别病人也可产生抗体，永久免疫。记得当初我到北京时，就见刘渡舟教授用这个方子，加贯众、土茯苓、女贞子、丹参、黄芪、茯苓治疗乙肝。用这个方子，朋友的朋友、亲戚的亲戚治好乙肝的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