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初见

那一次是三年前在杭州的一次学术研究会议，程铮是跟着他的导师一起来的，他的导师在主会场担任重要演讲嘉宾，他自己参加其中一个专题的学术会议。姜一对他印象深刻的原因无他，这个孩子长得太好看了一点，皮肤白皙，斯文秀气，坐在那里不说话就和一个明星一样。

就在中午休息的时候，姜一刷了一会儿论坛，于是发生了和网名为“大C君”的网友互掐事件。导致他整个下午都火气冒冒的，压根儿也没认真听大家都讨论了些什么，更没有注意程铮说了些什么。

“那时候我没把两个人联系在一起，只是后来我们私信沟通的时候，慢慢才拨开迷雾，发现我们在那一天在同一地点，我还回去翻了当时会议的记录。然后我才发现，基本在和我掰头的同一个时间，他不仅做了发言，还参与了现场讨论。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掰头是什么。”姜太太皱了皱眉。

“哦，就是英文嘛，哈哈哈，是一个小孩教我的。哦，我说到哪里了？”

“说你那天气急败坏，他波澜不惊。”姜太太收拾了餐桌，端上一壶刚沏好的乌龙茶。

姜一抬头看了太太一眼，这个面容沉静的女子，正在专心地把茶汁倒进白色的茶杯里，然后给他递了过来。

姜一接过来喝了一口，“唔，好香，让我惊讶的不是他的沉稳，是当他知道我也参加了这个活动时，就立刻就猜出我是谁了。”

“他怎么猜出来的？你不是说那天是你们第一次在网上交锋吗？”

“所以，他不可能未卜先知，只有一种可能，当场的人他都一一观察过了，所以他才能在事后，迅速在记忆中发现我是哪一个。”

“也许你那天下午的表现过于明显了？”姜太太摇摇头，她宁可相信是因为其他客观理性的原因。

“当时我们在的会场是一个阶梯教室，发言讨论的人在台上排成半圆形坐着，而且基本也是不用和台下互动的。台上大概有8人左右，台下听众不算多，但是也有差不多30个人，也就是说，最起码他得观察将近40人，才能对号入座。”这真的太难了，一个人没有任何目的性的情况下，认真观察每一个对象，并将其记在脑子里。

“你难道没问问他，他是怎么辨认出你的？”姜太太觉得也许是程铮过于夸大其词。

“我问了。”姜一想起当时他在私信里看见程铮问他，是不是第三排靠近出口穿着深蓝色夹克的那一个人时，立即就发了站内信问了这个问题。

“因为你本来坐在第一排中间第五个位置，然后中间茶歇后返回，你就坐到了第三排的位置，而且后面一直盯着手机，没有再认真听台上说什么，如果你当时参加了那一场活动，只有这个人比较符合。”程铮是这么回复的。

“他的观察力敏锐到这个程度，偏偏他还是个社恐的人，这还不能说明他很有意思吗？”姜一把茶一饮而尽，把杯子递给太太。

“哪有你这样品茶的。”太太有些嗔怒，但是又给他倒了一杯。

“但我自从和他正式见过第一面开始，我觉得这个人，隐藏了太多东西在心里。”姜一叹了口气。

“所以你这么好心给人家牵红线？”姜太太乐了，她这个老公，没事就喜欢撮合人，美其名曰“帮别人找到另一半也算行善”。

“我是觉得，江夏身上的某些特质，是程铮一直求而不得的。这不正好合适吗？”姜一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