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张石桌摆满了各种佳肴，有年年有余、四季飘香、龙凤呈祥、龙虎斗、太白牛肉羹、红嘴绿莺鸽、翡翠碧玉、群龙聚首、九天银鱼羹，罗汉上素、青龙戏水。

长乐看着这些每逢过年母皇才舍得让做的佳肴直流口水。

长乐净手后便端庄地坐在独孤梓涵对面，不待长乐开口询问，独孤梓涵便温和出声：“母后近来见到你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这些日子在忙什么？”

“挣钱啊！”长乐目不转睛地盯着独孤梓涵身前的那盘牛肉羹，没有思考便脱口而出。

独孤梓涵像是被长乐的模样逗乐了，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继而挽起流苏衣袖为长乐亲自盛了一碗肉羹，长乐顺势接过。

“唔，好次好次，谢谢娘亲。”长乐低头奋力吃着，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

待长乐吃完后独孤梓涵从一直候着的一位近五十岁的金嬷嬷那里接过帕巾，细致又贴心的为长乐擦拭了嘴角。

长乐一时有些别扭，低下头看着空碗，声音有些糯哑地道：“娘亲，我自己来就行了，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独孤梓涵没有理会，微笑着饮了一口清香淡雅的茶水后才淡雅出声：“长乐，柳娘回来了，在你书房等着你呢，去看看她吧。”

长乐一听顿时抬起头望着独孤梓涵，激动地说：“师傅回来了？娘亲为何不早说？”不待独孤梓涵回答，长乐便匆匆地站起身向门外跑去。

想起长乐刚才那听闻柳娘回来时的激动与那双满是星河的眸子，独孤梓涵有些悲喜交加。正要让人把饭菜撤下去时，那小小的身影又溜了进来。

只见长乐跑到桌边抓起几块绿豆糕，然后对独孤梓涵说：“娘亲放心，孩儿一定给娘亲向师父多要几件宝物来。”

言罢不待独孤梓涵回答便又匆匆跑了出去。

“您也别多想，这孩子心里您始终是她的亲娘。哪怕，哪怕她知道了，您也依旧是她这些年来最亲近的人哪。何况，二殿下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会有分寸的。”金嬷嬷走上前去，将独孤梓涵从桌边一路扶着走向门口。两人望着长乐离开的那条路，金嬷嬷终是忍不住开口。

“我懂，我都懂。只是我这一生，为了家国牺牲了太多，我不想长乐再陷入上一辈的恩怨里。我多么希望，她是我的女儿，而不是皇儿，多希望她是一个普通人啊！我想护她……”独孤梓涵的视线渐渐被泪水覆盖，终是不忍直视，一闭眼，两行清泪便滴落下来。

金嬷嬷有些欲言又止，内心也替独孤梓涵有些难受，便陪着她静静站着。

另一边，长乐正恭恭敬敬地站在书桌前认真回话。

“斯清可听说了元国即将与哈哈族联姻的事情？”面对书架翻阅长乐批奏的折子的柳娘背对着长乐问道。

“徒弟知道。”长乐如实回答。

柳娘放下折子，转过身来顺势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相比于上次见面，柳娘身上的气势愈发强烈了一些。一如从前，一身大红色的紧身衣裙，赤色长鞭缠绕在腰间，一串金叶子形状的细碎流苏从腰间垂落到小腿。一双笔直细腻的双腿在隐约的布料和流苏之间显得越发诱人。

长乐盯着自己师父一时之间有些痴醉，她知道师父很美，可是这么多年来，师父越加不羁放纵，这份洒脱让长乐几乎差点忘了柳娘曾经的端庄尔雅。

“斯清有何打算？”独孤雅不敢直面长乐的眼睛，于是看着长乐身后的花瓶问出了自己的想法。

“元国与哈哈族不可和亲，至于如何破坏，徒弟已有计谋。”长乐望着独孤雅额间那朵红梅认真回复。

“我的要求不仅仅是元国无法与哈哈族联姻而已，我要元国这次不仅找不到联盟，而且还要大失元气！”独孤雅的声音冰冷的让长乐有一丝不适，但也并未多想。

交代完毕之后，独孤雅便匆匆离去，临走前交代长乐不要试图找她的踪迹，该回来时自己便回来了。同时，对夏陌好一点可以，但是不要产生不该有的心思。

这些内容让长乐一时有些接受不了，长乐只知道师父与元国有仇，但是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查不到柳娘发生了什么。唯一让长乐确定的是，柳娘不仅和以前一样冷，而且，这些年越发疯狂了，让人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