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相信

几日后，我正在怡红院和宝玉及众姐妹一处玩笑。忽然，宝玉道：“哎呦，头好疼。”我心知是中了马道婆的巫术。只见宝玉大叫一声，将身一跳，离地三尺高，口内乱嚷，尽是胡话。众人都慌了，宝玉又拿刀弄杖，寻死觅活。我忙吩咐几个胆大的婆子给宝玉捆住手脚，以免他伤到自己。

我又打发丫头报王夫人及外祖母。外祖母及王夫人等见了吓得抖衣乱战，放声大哭。外祖母因为事先知道，还算冷静，忙拉我道一边，问我怎么办？我安慰她道：“外祖母放心，无大碍，只是看着吓人。”一二日就会有高人来解救。正说着，只见凤姐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刀，砍进园内，见鸡杀鸡，见狗杀狗，见了人就瞪着眼就要杀人。

众人更慌了。我叫几个力大的仆妇，上去抱住，夺下刀捆了手脚，抬回房中。众人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是病，有说是怪，有说是中邪，外祖母这回真信我了，也忙叫我去问，怎么回事，我悄声告诉外祖母道：“外祖母，这是宝玉的干妈马道婆做的恶，快让人抓来一审便知。并让人留意一下神案上。”

外祖母忙把贾琏叫来，吩咐他去抓马道婆。外祖母只说是听说马道婆会巫术害人，正巧她前儿来过。并让贾琏搜搜供桌上。贾琏听了就带人去抓马道婆。马道婆先前还咬紧牙，死活不认，但等贾琏拿出在神案上搜到的用五色彩纸铰的五鬼，上面写的是宝玉及风姐姐的生辰八字。就知道无法抵赖只好招了。并把赵姨娘也招了出来。

外祖母及王夫人等都大怒，让她赶紧解除巫术，她说：‘只要把彩纸烧了，过几日就没事了。贾琏禀明贾政，把马道婆送进了大牢。至于赵姨娘，被外祖母叫人打了一顿，原要发卖，但念及贾政及探春，贾环的颜面就禁足起来，对外只是称病。

料理了她们，只见风姐姐及宝玉也安稳了下来，只是仍昏睡不醒。外祖母又问我。我安慰她道：“外祖母安心，她们不会有事，第四日就有一位癞和尚同一个跛道士来救她们。”外祖母听了稍稍安心，但众人不知仍纷纷忙乱，有求医的，有问卜的，有求跳大神的，王夫人及薛姨妈和众女眷们只围着哭。

第四日早，忽听到空中有隐隐的木鱼声，念了一句“南无解冤解结菩萨！——有那人口不利，家宅不安，中邪祟，找我们医治。”外祖母早派人上街找寻。看见果然是一个癞和尚，一个跛道士。贾政命人请了进来。贾政问道：“二位，在何山修行？”那僧笑道：“长官不消多话，因知府上人口欠安，特来救治。”贾政道：“有二人中了邪，不知有何仙方可治?”那道人笑道：‘你家现有稀世珍宝，就可治此病。’贾政心中一动，因道：‘小儿生时虽带了一块玉，上面刻着能出凶邪，然亦未见灵效。’那僧道：“那宝玉原是灵的，只因声色货利所迷，故此不灵了，今将此宝取出来，待我持诵一番，自然依旧灵了。“

“贾政亲取了那块玉，递与他二人，和尚接过，念诵了一番，又说了些疯话，递回贾政道：“此物已灵，不可亵渎，悬于卧室槛上，除自己亲人外，不可另阴人冲犯，三十三日后，保管好了。”贾政忙命人让茶，那二人说毕就飘然而去，贾政只得依言而行。当日，凤姐和宝玉就醒了，过了些时日也渐渐好了。外祖母见了，也放下心来，对我的话也相信了几分。又过了几日，圣旨下来，升贾政为工部郎中，全府皆大喜，外祖母更是高兴，对我的话越发相信。对我简直言听计从。王夫人更是嫉妒，暗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