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幕府三杰篇
四条葵攥紧手中的名帖，指节泛白。她转身欲走，身后却传来辰皎慵懒的声音——
**“四条小姐是聪明人，只需将我的话原封不动地说与你父亲，他自然明白。“**
四条葵脚步一顿，心头猛地一沉。
**——羞辱她不够，还要羞辱父亲？**
她回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却见辰皎倚在椅背上，双腿交叠搭在扶手，指尖轻轻敲击茶杯，目光似笑非笑。
**“还有，四条小姐，你不是我的下属，不必再以'属下'自居。“**
四条葵胸口起伏，终究没再多言，转身离去。
待她的气息彻底消失，辰皎才缓缓抬眸，唇角勾起一抹冷意。
**“赵大人，渴了吗？要不要下来喝杯茶？怪累的。“**
——房顶上的赵子寰浑身一僵。
他自认隐匿极深，连呼吸都压至最低，可辰皎竟仍能察觉？
**“嗖！“**
黑影翻身而下，内力一震，大门轰然洞开。赵子寰面色铁青，站在辰皎面前，眼中阴鸷翻涌。
**“你怎么知道的？“**
辰皎轻笑，指尖轻点茶杯，茶水微漾。
**“不是赵大人早就告诉我了吗？“**她故作恍然，**“难道……你不是因为担心我？“**
**“少惺惺作态！“**赵子寰胸口剧烈起伏，怒意几乎压制不住，**“你究竟是谁？“**
**“啧啧啧……“**辰皎摇头，眼中尽是失望，**“我还以为，赵大人昨晚已经想明白了呢？“**
**“砰！“**
赵子寰一拳砸在桌上，木屑四溅。
**“辰皎的伤我看得出，不可能作假！但你——绝不是她！“**
辰皎笑意更深，缓缓抬眸，一字一顿：
**“那你觉得，我是谁？“**
赵子寰瞳孔骤缩，喉间一紧，竟不敢脱口而出那个名字。
——若真是她，他必死无疑。
辰皎欣赏着他的恐惧，指尖轻轻划过茶杯边缘，声音低柔如毒蛇吐信：
**“赵大人，你觉得我是辰皎，还是……“**
她唇形微动，无声地念出一个名字。
赵子寰浑身剧震，右拳猛地抬起，却在即将击中她面门的刹那硬生生停住。
**“怎么，不敢打下来？“**辰皎笑意森冷。
赵子寰指节捏得咯咯作响，掌心被指甲刺出血痕，最终，他缓缓放下拳头，转身离去。
刚踏出门槛，便撞见明月。
屋内，辰皎的声音幽幽传来——
**“赵子寰，别急，我们的账……我会慢慢跟你算。“**
赵子寰脊背一寒，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她回来了。
——十三年前就该死的那个人，回来了。
回到房中，赵子寰一拳砸向墙壁，指节渗血，却浑然不觉。
**“不可能……她明明死了！“**
十三年前，他亲眼看着她燕华一剑贯穿胸口，尸体……可如今，她竟借辰皎的身躯重生？
——不，或许更早。
——或许，辰皎从一开始，就是她。
他猛地想起五年前，辰皎初入军营时，那双与“她“如出一辙的眼睛。
**“皇爷……“**赵子寰咬牙，眼中阴狠闪烁。
段世墨对辰皎的执念，早已超出寻常。若让他知道真相……
**“不行，必须让皇爷远离她！“**
他攥紧拳头，眼中杀意翻涌。
——若她真是“那个人“，比起十三年前，她只会更疯、更危险！
明月轻揉着辰皎的太阳穴，指尖力道恰到好处。
她能感觉到，辰皎的情绪在微妙地变化——时而舒畅，时而冷厉，时而如深渊般无情。
**——公主是无情的。**
——她不会因你是善是恶而动摇，她只遵循自己的法则。越界者，死。
**“公主，可舒服些？“**明月小心翼翼地问。
**“嗯……“**辰皎闭目轻应，嗓音慵懒。
明月心中微喜。多年来，她终于能如此靠近公主，成为她最信任的心腹。
**“明月。“**辰皎忽然开口。
**“请公主吩咐。“**明月手上动作未停。
**“不出明日，那位太阁大人就会登门。“**辰皎淡淡道，**“别怠慢了。“**
明月指尖一僵。
——加藤益次郎？公主竟想与他合作？
这与辰皎原本的计划背道而驰！
她心中惊疑，却不敢多言。
辰皎缓缓睁眼，眸中冷光如刃：
**“你心里那点心思，我早看透了。“**
明月心头一颤。
**“辰皎在养伤，我暂代她行事，不过是为她日后铺路。“**辰皎冷笑，**“至于合不合作……还轮不到你操心。“**
明月低头，不敢反驳。
——她终于确定，眼前的“公主“，绝非辰皎。
——而是那个本该死去的人。
夜色深沉，四条葵如鬼魅般掠入一座僻静小院。
屋内茶香袅袅，一位佝偻老者闭目静坐，指尖轻敲茶案。
**“义父。“**四条葵跪伏在地，声音微颤。
老者缓缓睁眼——那双眼睛精光四射，毫无老态。
——太阁首府，加藤益次郎。
**“事情如何？“**他声音低沉。
四条葵不敢隐瞒，将辰皎的话原原本本复述。
加藤益次郎听完，非但未怒，反而露出一丝玩味的笑。
**“八大城的城主……“**他喃喃自语，眼中精光闪烁。
四条葵惊愕抬头。
——义父竟对辰皎如此重视？
**“葵，去安排。“**加藤益次郎缓缓起身，**“明日，我亲自登门。“**
四条葵浑身一震。
——太阁首府，竟要亲自拜访一个中原女子？
她忽然想起辰皎今日的气息——
**——深不可测，如渊如狱。**
**——难道，她已踏入传说中的……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