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几许之俘获公主芳心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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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chapter154 挡在我背后的人

“公主,是老奴对不起你,老奴有负先皇所托,害了皇贵君!”玉桃跪在地上泪流不止。

安庆听到玉桃的话心如刀绞,她再次回到了这个地狱,玉桃很简单的讲述了那日,皇贵君是如何从容赴死,如何被安阳一剑抹了脖子,阿乌拾起剑跟随周成仪一同赴死。

“皇贵君走的没有任何痛苦。”玉桃的话把安庆带入那日的场景。

她看着父君脖子上血流不止,沉静的闭上了双眼,清冷的面容还一如往常,仿佛不是被人抹了脖子而是沉沉的睡着了,阿乌眼睁睁的看着周成仪被抹了脖子,大喊着:“皇贵君!”

阿乌看着身穿华服,一身清冷气质的皇贵君,他最爱干净,如今却躺在冰冷的大殿地板上,血染上了他干净的锦袍,阿乌颤颤巍巍的跪在周成仪的身边,他跟着周成仪这么多年,从他还是公子的时候便跟着周成仪,直到看到周成仪赴死,公子的心思他是能猜到几分的,就算他不说,他也知道公子的心随着皇上一同去了。

公子的身子每况愈下,早就一日不如一日了,死也许是解脱,如今公子用死给安庆公主争得了活命的时间,他知晓公子死亦无悔,他笑了笑,用锦帕擦拭着周成仪脸上的血迹,看着公子睡着时的容颜。

“公子,阿乌跟了你这么久,黄泉路上别走得太快,等等阿乌。”阿乌说完便抽出安阳公主的剑,毫不犹豫的抹了脖子,公主,往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阿乌和公子都不能护着你了。

安庆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玉桃早就不行了,撑着一口气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安庆,等安庆察觉的时候,玉桃就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断了气。

安庆把玉桃的姿势摆平,她曾经是她很亲近的玉桃姑姑,母皇有时忙,玉桃姑姑便经常代替母皇教导她。

“玉桃姑姑,你也随他们去了吗?”安庆低声呢喃,她看着外面,这个世界怎么蒙上了灰呢。

两个时辰已经过去了,可是安庆屋内丝毫没有动静,他察觉到不到,几乎同时和祁筝迈开步子,往内殿而去,安庆静坐在地上,怀中躺着已经没了气息的玉桃。

“公主。”祁筝快步上前蹲在地上桃花眼紧张的瞧着安庆,安庆垂着头,神色麻木,杏眸瞧着他和周锦玉,牵强的扯了扯唇角。

“我没事。”她就是太累了,累的连伤感的力气都没有了。

周锦玉墨眸打量着安庆,她眼中的疲惫自周成仪死的那日之后就再也没有消下去过,尽管大仇得报,她的疲惫却未曾消失,也没能如释重负,反而像是失去了最后的执念。

祁筝抱起安庆,把她放在榻上,握着安庆的手:“公主若是累了,就先睡会儿吧,我们都在这守着你。”

周锦玉站在一旁,轻轻抚着安庆的脸颊:“睡吧。”

安庆知晓他们都在外面,可她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反而精神得不得了,她猛地坐起身,她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公主,紫恩那边霍锦去照看了。”周锦玉一下子就猜到了安庆的心思,安庆隔着卷云纹的帷帐,看着外面那个不真切的人影,她现在还不是迷茫的时候,事情还没有完全处理完。

安庆拍了拍脸颊,掀开锦被:“本宫要见四皇姐。”

安庆和昭和站在城墙之上,冬日已经要过去了,但是夜里的风依然很冷,安庆望着万家灯火,低声说着:“我以前很喜欢站在城墙之上,看万家灯火,像是地面上的无数颗星星,散发着微弱的暖光。”

昭和看着安庆的侧面,安庆变了许多,从前的她总是那么张扬,可是现在的她却如此的沉静,目光仿佛承载着痛苦和悲伤。

“那些微弱的暖光却代表了每一个家庭,或富贵或平凡,总归有一个归处。可是皇家的孩子生来便只有去路了。”

“希望你能放过尹家无辜的人,让他们尚且有个归路。”安庆轻声说道。

昭和侧眸瞧着安庆,低声问道:“你呢。”你还有归路吗?

安庆轻笑了一声,看向昭和:“四皇姐,你可知道,母皇原本想要把这皇位传给谁吗?”

昭和目光沉沉,未做声,听着安庆接下来的话。

“自从赵皇君往父君身上泼脏水后,母皇便对我厌恶至极,可她却始终假意对我好,让众人以为她有意传位给我,实则却是拿我当活靶子。我一直在猜测,脱离了我和父君这层关系,母皇真正中意的皇位继承人到底是谁?”

“她到死我也没能知道答案,可是玉桃在临死前却让我猜到了答案,那个人是你。不是文武都可的大皇姐,也不是心思深沉的二皇姐,更不是我这个‘假’女儿,而是一直躲在边疆的你。”

昭和的神情从始至终都未变过,像是曾经已经猜到过这个可能性。

安庆低头看着城墙上石头的痕迹,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说给旁人听:“我自小便没有野心,散漫惯了,若非冷宫之事,我便会去江湖游荡一番,可能这时候的我已经是个侠女了,父君的身子自那时落下病根,我便发誓,不会让这些事情在发生,若我登上皇位能护住父君,我便登上皇位。可是最终我却因为争夺皇位失去了父君。”

安庆的眼睛红了,她做了这么多不过是想保护父君,可到头来她却害死了父君。

昭和想起了皇贵君生前的模样,他年少时便博古通今、才貌双绝、清冷绝尘,这样一个人却带给了她片刻的温暖,曾经她以为她终于有父君了,可是安庆和皇贵君终是她不能得到的家人,他们之于她不过是镜花水月的一场梦罢了。

“皇贵君想必最想看的是你平安无事,而非你自责。”昭和淡淡的开口道,她从未有过父爱也未得到过母爱,唯有安庆是所有皇女中最幸福的那人,她得到的远比她们有的太多了。

安庆苦笑的望着这无尽的黑夜,就如同她的内心,她的目的也达到了,也是时候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