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4.自我回响

环顾四周，警惕着潜在的危险，然后就是，保护一下睡成死猪相的大道，避免它挂了。

虽然，陈末自己都觉得，他未必能保护好大道，因为现在拿着那把刀就是摆设，几乎没什么战斗力……

自己现在就是个菜鸡，有把武器，还没伤害；什么都不会，拿着刀，却只能“打铁”；遇到强大的敌人，就是去送菜，完全不堪一击。

地面，一如干裂的样子，棕褐色的土壤，粉尘四处弥漫，扬起的尘土飞扬着。

眼前可见的一切都是那般的单调，枯竭的大地，毫无色彩的天空，没有任何生命的痕迹，一切都是那么的荒凉。

陈末在周围四处转悠着，提着刀晃来晃去；看着目中单调的色彩，一尘不变的环境，以及一只睡成死猪般的死狗。

“呼——哼——呼”某只死狗的呼噜声，默默传了过来，

翻白眼，无语中。什么体力不支、消耗过度恐怕都是借口，它最主要的目的应该是偷懒才对吧！

当然，它也成功了，顺利摸鱼。

或许，这里根本没有时间这个观念，导致没有划分白昼黑夜。或许……也可能并不需要……不一定要照着他们的规定来。

飞了这么远，都到这里好一阵了，那骷髅的咆哮声依然没有传来，是距离太远，声音消散在空气中。反正，远离它了就对了，和大道逃离了它的威胁，可以先缓一会儿了。

头顶，光线自始至终都没有暗淡，陈末也不太清楚过去多久，反正流逝了不少时间就对了。然后自己就这般无聊的在这里转悠着，实为警戒，但什么状况都没有，只虫子都没看见，就这般无聊的站了这么久。

陈末把无始丢开，插在一边；慢慢坐了下来，瞅了瞅大道，脑子里千言万语，乱作一团，不知说什么好。

难得现在清静，也只有这时静下心来，才能好好想想一些事情了。

莫名的孤独感，自从大道到来之后，便愈演愈烈，仿佛重新回归自己一般。

迷茫是他现在最真实的感受了，从来没有这么彷徨过，什么都不想看见，不想听见，不想知道，不想都不想……完全不知前进的方向，及目标。

脑子乱成浆糊，不知道心里究竟想的什么……感到烦躁不安，却毫无由来，只是莫名感到心烦。

现在所做的一切，仿佛不是为了自己，可不是为自己，还能为谁……完全在默默接受着大道的安排，可为什么……自己不会感觉奇怪。

一只莫名其妙的狗从天而降，带来奇妙的能力，和全新的时代，到你面前，给你全新的开始……也许……

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相信它……不清楚，只是觉得自己应该相信它，或者说，应该是相信自己……奇怪的想法……

对大道的感觉很奇怪，有些恍惚，对它的熟悉感，仿佛与生俱来……是很奇怪对吧，自己以前从未见过它，见到它时便出现了这种感觉……

或许自己……不，是大道应该知道些什么，可明显它有无法开口的原因。这某些事情，或许，自己早晚会知道的，时间只是等待……虽然，可能不可接受……

叹着气，陈末看着至穹顶照下的光，四处光明的空间。头顶那淡黄色的“天空”，没有云彩的点缀，始终单调着。

现在，想着这些，也没有什么用。尽管自己迷茫得不知道干什么，一切都毫无意义的感觉，机械化的重复着，以及因为完成而完成大道的训练……

脑子飞快转动着，无数想法迸发，又湮灭于失。

疲倦地躺下，在干裂的土地上。陈末仰望穹顶，直直顶着眼前的“顶”，脑子放空；心好累……好想睡一觉，些许一觉醒来，就没有这些烦恼了吧……

四周没有威胁，陈末便松懈下紧张的神经，闭目养神。就算出现什么危险，也有大道，反正它在摸鱼；就不慌了，好好休息下，放风的任务就交给大道去。

这几天像是折腾得太累，每次训练都在大半夜进行，让陈末无法好好睡一个安稳觉，疲倦、劳累，黑眼圈都快熬出了。

他只是这般躺着，闭着眼，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这几天的疲惫，一下在此释放，便这么快睡着了。

陈末躺下不一会儿，刚刚眯眼睡着。旁边大道，便晃了晃身子，坐了起来，瞥向旁仰面躺着的陈末，正酣睡着。

看着他的睡姿，“……为什么我要注意这个……”大道无语。“唉……”叹气，抬头望天；回过头向陈末看去。“辛苦了……也没多久，很快的，就要开始了。”自言自语。

虽然，陈末所想，的确为此，且多半都对。但却实在无法改变现状，些是时候未到，或是能力不够。

他现在比只木偶也好不了多少，没有得到最终的答案，就始终无法认知自我……

“唉……”多半的无奈，流露。大道叹息，“因为……什么，而开始的……呢……”仰望穹顶，大大的眼睛里流闪着光。

瞅了会儿，它忽地笑起，放松的样子，“哈啊……睡觉吧！”打着哈欠，接着又趴了下，卷缩成团，如个毛球。

陈末熟睡着，难得的这个好觉；这几天的重压如压垮骆驼最后的稻草，却在这即将崩溃之际，得到了释放。

身心的放松，哪怕在睡梦里也感受得到，觉得有着十分愉悦的舒坦。

——

［睁开］……陈末揉了揉眼，困倦的感觉，快睁不开眼。“啊呃……”头晕，他晃了晃脑袋，眨吧着眼，虽然很困，还是想睁开看清眼前。

睁大眼……当然，这一如既往地不是在那压抑着雾色的荒土，是在一片黑暗之间——梦里，还是什么……

又来到那比较熟悉的空间了，不过每次进来都不尽相同，这次也是不同以往。

虽然，眼前黑暗，是无法看见什么东西的。应该是某种未知原因，吞噬了所有可见光导致，当然这也是要在有光源的情况下。

或者，是那……自己没办法认知的状况……还不够，这俩情况从本质上讲真没多大区别，反正都看不见东西就对。

陈末感受着，转动着身子，晃悠着，顾盼四周，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只是一片黑而已。

“……”沉默……并不能看见自己的样子，不然也是一脸的冰冷。

就这么静静地等待着，会有提示的，不然也不会把自己拉进来。

……

只一眨眼的瞬间，黑暗便消散，光线袭来，突如其来的光，竟然不感刺痛，眼睛竟不需时间来适应光线的变化。

……那，也许就不是真正的黑暗，只是自己不能够察觉，其实有看见，只是看见一片黑而已。

有些绕……陈末想着，似懂非懂。

和刚刚恰恰相反，四周便变成白茫茫一片，及四面八方，“……”

突然，前方的白色似水融化，至陈末眼皮底下冒出个奇怪的玩意，由各个圆环和些许未知图案构成，却似又缺失一角样。

这从白色中，浮现的东西，本应该于四周融入一片，但却看得见其形体。陈末看着，眼前诡异的情况，都是白色，却……就像其在刻意突出自己的样子。

看着难受……这一点，还有四周的白色也是个问题。

“如果看见的白色不是照射的光……那，应该是……但也不能确定这里有光源的实情；或者，也可能是我眼睛的问题……”陈末在脑海里梳理着。

构成的物体，飘浮在他身前几步之远，“这东西……是。”慢慢靠近，陈末看着面前的东西，停顿了下，想了想，便伸出手，触碰。

但并未有触感，也从其上穿过，手停在半空，陈末抬起看了看，沉默。顿了顿，也对，刚刚也没多期待，只是想看看会发生什么，随便看看可不易被接触。

构成体虽未被接触，但在陈末手穿过的时候，发生了点微妙地变化，其构成，迅速溶解，便很快融入到白色之间。

“……”这东西的出现好像就是走个过场，让人无语。

就刚刚它消失后，陈末环顾周遭，也没发生什么变化，一如既往的全白背景。

抬手，举至眼前，就这么默默看着，发呆。

不知想着什么，或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但却在那东西消失时，感觉到了种奇怪的感受，进入自己身体……

总感觉像自己遗忘的东西，重新找回。但还有更多的东西还未有找到，处于遗失的状态。

“希望，会有用……”陈末自语，毕竟，前几次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反馈给自己，全是什么类似影像？记录？之类的，还并不与自己或大道相关。

自己也似乎发现了，自己和大道身上，有些还未知的秘密，隐藏在里面，等待发现，知晓的那天。

握紧拳头，抬头目视前方，及冰冷的双眼。

周遭的白色这刻便开始发生变化，白色的背景迅速退散，黑暗笼罩，其退入黑暗深处，消失，融入一体。

再次陷入黑暗的感觉，并不怎么觉得，陈末只是静默着，等待就行了，反正自己也无法左右。

看着这黑暗，陈末不禁思考，它应该算是什么？是吸收掉光线，所呈现的黑暗；还是自己看见的本就如此……自己无法察觉的存在着。

意识，控制着自己的左手抬起，捂住双眼。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确实是大道到来的那天，自己的生活就发生了变化，一切都仿佛变得不同。

一切在陈末眼里，似是而非，和以前不一样的感觉，却无法说出明细。

“……看看吧……”

黑暗，持续了段时间，陈末便觉大脑乎的剧痛，如要炸掉般。“快出去……”陈末也不意外，发生这状况，应该就是离开的表现了。

瞬间……失去意识，所有感官组织一下停歇，便什么都没有。

……

“……喂，喂。喂！”耳边恍惚的话语，拉回了陈末的意识，声音愈演愈烈，直到。

“喂！醒醒了！”大道的声音。陈末睁开眼，便看见面前大大的狗脸，“……”一巴掌把它脸摁到一边。

坐起身，大道跳开。看了看周围，依旧是那熟悉的迷雾，“……”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我……睡了多久……”

大道看看他，歪歪脑袋，“嗯……大概有，五六个小时吧。”掰着指头数着。

“……”站起，“现在怎么办……干什么……”陈末低头，看向大道。一脸冷漠，实是掩盖他的迷茫。

“额，我说你就不能有点自己的想法吗？”大道炸毛，说着它也了然，“也对，你倒是无所谓……随波逐流惯了。”耸肩。

释然，笑笑。“反正也不太需要，不是？哈哈。”大道又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不明其意。

“……”陈末不语，扭头看着一边。“喂！你倒是给点意见也好啊。听见没有。这又嫌弃我啰嗦嘛？”它像只麻雀，叽叽喳喳，嘴不停歇。

“真的是，干活、倒霉的都是我，呜呜呜。”像哪根弦搭错了似的，装着抹眼泪。眼睛躲在爪子肉垫后偷窥。

半晌见陈末没有反应，它便没再自讨没趣。

安静重新回归。

迷雾飘散在四周，寂静，一人一狗间也没有说话，沉默着，加重了这份寂静。

“唉……”大道，率先开口，打破沉默。“你先熟悉熟悉，和无始沟通一下，也好，能加深印象？会方便许多……”

“我在这四周逛逛去。”它仿佛也不想多说，言罢，转身，跑进迷雾之中，消失在陈末视线里。

陈末看着它离开，好像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发现了插在地上的无始，记得自己睡觉时好像是把它抱怀里来着……

说是要自己警戒，结果却倒头睡过去，也是够好笑的。

对它的信任已不是解释能够理解的。

目光望向那片迷雾，似想穿透，看去。

自己和它联系在并合，在成就一体，得以通感。

似乎只是在恍惚中挣扎，想要抓住救命稻草，也落得空白。

此刻在虚无背后，看见将临虚幕，掀起一角。

这段过程将转变向全新进程。

每个，应存在的节点都在发光发热，或许无知，但无法缺失的重要。是顺应和肯定，理应如此。

“果然，是否这样……”他知道不假，也不愿回想。只是更加恍然，迷茫。

甚至有些患得患失。

不断获取的，未从舍弃。无数事物堆积在一起，成年累月，终是浮出水面。通天彻地，贯穿头脑，搅动名为无知的痛苦。

片段在闪烁，流转着辉映所有，却闭上眼，转过身，望向空洞的黑暗。

很烦，很困扰，措手不及地想逃，却挣扎不出。

眼睁睁遥望绝望淹没自己……

不知解决怎么。

仿佛比自己更加清楚自己，但却怎么也做不得更多。只，就期望上得到。

陈末低着头，紧紧盯着双手，肌肤上清晰可见的纹理，若隐若现的细小血管。这是惨白发凉的手，紧握着已经微微出汗，温热与冰冷在掌心徘徊。

自己从开始，到遇见大道，直至现在。冥冥中那空洞的归属，得到线索，不明不白的答案，已经肯定。至它之后，更加确信。

那是，一种“永恒”的孤独。无所事事？让一切包围，簇拥着，众星拱月。在掌心间，在手背后，全部漠不关心。

潜移默化受着影响？还是从始至终埋没之下，只不曾塑型？一如既往。

所以那不知的，自己都困惑的什么，大道又藏住了什么……完全不知。

抬头眺望，眼前的那片天空，不变的样子，未曾改变。

会知道，完全掀开的幕布，将展现何种奇迹，成为倒映于瞳孔的辉映。

沉思中……

迷雾中，未走远的大道，透过层层迷雾，窥视着陈末，“感觉有点不放心呀……现在这情况确实缺少人手。还是快拉点倒霉蛋来，给我分担下压力好些。”无可奈何，估计，自己或许还要忙碌好些时间。

嗯，或许？

担忧，劳累的样子。它蹲在地上，看着陈末，眼里复杂。

“话说……谁会先来呢。”自语道，或许也只是自问自答，“好奇……它们的事我可不想管。”

大道哼了声，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算了，这都什么些事……”透过雾的包围，望着陈末，期望的眼神“加油吧。”转身，跑掉了。

眼前无始，时刻提醒自己，钥匙和锁都在他手中。没有那么无力。

在那笼子下，把自己关进，换个姿态，依旧困入其中。

真像只无头苍蝇，做着不知所谓的事，走着无所事事的路径，踏在不知安排的石板上走向前方……迷茫着，当做傀儡，被操纵……

也许，大道到来，东西不需要再现，早已呈现。自己带给自己那份期许的未知，就是最大的礼物。

为了自己，心中最渴望的想法，却未影响任何注定行动……

恍惚中不明确的真相，他只捉住一角，就已经明确全部，只是展开。那条若即若离的虚线上，他始终未有偏离。只有这条路，既定他规定的线路。

追寻到尽迷失在那的阴影里，徘徊，又流连忘返。

如此向前，也渐渐丧失真正，只有一味追逐的困境，囚禁自己的困扰。

明明是自己想要的……

却，为什么……

注视雾布，目光游离“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我注视着，以为在原地转圈。彷徨……实际不曾改变，连同目的和存在……”陈末低沉的声音，些许是说给自己听的，或许又是诉说未知呢。

知或不知不再重要，唯一只有仅存。在改变上画上既定轨道。

身后过程结束了，他保持着惘然，无知在将踏出，随心所欲地抓住结果。

眼中目光诡异，颤粟这空旷，望向无始，凝视，“嘁。”半晌，走去，将其拔出。

放在眼前，刀锋锐利，冰冷寒光，呈现在他眼中，互相倒映全部。“欣——”向前挥砍，陈末嘴角咧开，露出洁白牙齿，“唓，好像，有点明白……”

他眼里闪过隐晦光芒。黑与白的世界交织，绽放在混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