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路痴
周楠回头，伸手搂紧男人的脖颈，她把头把头埋进男人的胸膛，心里的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怎么收都收不回来。
陆北身体僵硬，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低头征征地看着怀里哭的稀里哗啦的女孩儿，手足无措的安慰。周周，你怎么哭了。”
怀里的女孩儿肩膀抖动了一下，哭声戛然而止。周楠用力吸了吸鼻子，对准某人白皙的脖颈狠狠咬了一口。
“啊，疼疼……”
陆北正疑惑女孩为什么不哭了，脖颈处被人狠狠咬了一口，他疼的吃鸭咧嘴。
“周周，你属狗的吧。”
“…………”
“你觉得舒服，请继续。”陆北叹息一声，无奈妥协。
周楠松开陆北的脖颈，背过身去不再搭理陆北。
周楠觉得此时此刻自己的模样一定特别丑。
她自认为自己是个情绪管理大师。可一遇到陆北的事情，她的情绪就不受大脑控制，就连身体都不受大脑支配。
她怎么还是这么不争气，一遇到这个家伙的事就哭鼻子。
她心里暗暗自责自己没出息。
周楠正要站起来，被陆北打横抱起来。
周楠再次把脑袋埋进陆北怀里，声音闷闷的。“解释。”
陆北叹息一声，简单解释。“本来就想在附近散散步，背包不小心留在出租车。出意外的那个人是司机。警察误会我的背包是司机的。”
周楠往他的身上擦了一把眼泪，委屈巴巴。“那你怎么来A城了，还不告诉我。”
陆北被她直勾勾地盯着莫名的心虚，含含糊糊回答。“陪洛朝……
周楠用力吸了吸鼻子，埋怨道。“你以后来A城之前一定要跟我说一声，万一再迷路了怎么办。一点作为路痴的自觉都没有。”
陆续不服气。“谁说我是路痴。”
周楠。“我不想跟你扯淡。”
陆北无奈。“假如我真的变成植物人，你会不会经常来看看我。”
“不会。”
陆北眼里闪过一抹失落。“哦。”
周楠表情严肃，一字一顿道。“即便是变成植物人，我也会给你找世界上最好的医生给你治。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陆北给她擦拭眼泪的手顿住，征征地看着她。
这话似乎似曾相识，他似乎以前在哪里听过。
周楠伸手轻轻敲了一下他陆北的脑袋，陆北回过神来，吃痛地看着周楠。“你干嘛打我，会疼。”
“让你长长记性，免得下次又瞎跑。”周楠哼哼两声，语气软了下来，温和地问。“你有没有那里受伤？或者是不舒服。”
陆北摇了摇头。
周楠似乎是不相信，伸手去掀他的衣服确认。
陆北手疾眼快握住了她的手腕，她的手腕柔软纤细，还有些一丝丝凉意。
周楠抬起头看他，陆北脸上泛起红晕。很是可爱。周楠伸出另一只手捏了一把他的脸，调笑道。“真可爱。”
陆北脸色更红，他不自然地轻咳两声。“你干嘛……”吞吞吐吐的，半晌也没好意思把剩下的话说完。
“我俩这都多少年姐弟了，你这个时候害臊什么。”
陆北扭捏地开口。“我只给我以后女朋友看。”
说完他认真的看着周楠的眼睛，生怕错错过她的一丝表情变化。
周楠微征了一下，眨眨眼嫌弃道。“如果身上真有伤，等你找到女朋友，你都死了好久了。”
陆北无言以对。
钢铁直女真可怕！
“如果不让我检查也行，一会儿找医生做个全身检查。”
“你担心我？”
“废话，你是我最亲爱的弟弟呀。”
“可我不愿意做你弟弟。”陆续喃喃自语。
秦陌陌和洛朝躲在病房门外，透过门缝偷看。
洛朝啧啧两声，略微失望。“直男就是直男，这个时候就是表白最好的机会啊！跟着本大爷这么久，怎么就一点也不开窍呢。”
秦陌陌鄙夷地看他一眼，嗤之以鼻。“表白得要有仪式感好吧，连朵花儿都没有，显得也太没诚意了吧。”
洛朝撇撇嘴。“随机应变你懂不懂！只要对方喜欢，是不会在意你手里拿的是鲜花还是豆腐花儿。”
秦陌陌冷笑两声。“如果一个男生真喜欢你，表白肯定得深思熟虑。他喜欢你，会害怕女生不喜欢他因而拒绝表白。害怕以后连朋友都做不了。”
“主动就有故事，不主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儿和别的男孩的故事！”
“对的人兜兜转转还是能遇到，不合适的人就是坐在对面还是能吵起来。”
“总得有一个人先踏出第一步，才有携手未来的可能。两个人原地踏步，那也只能是普通朋友。”
秦陌陌不想再和他辩驳下去，无所谓的挥挥手。走到病房门口的长椅上坐下。
坐了几秒钟又不安地站了起来。“我还是去找一下医生吧，我们家周周身体一直都不太好，这次还晕倒了。”
一行人从医院出来已经接近凌晨两点。
学校寝室十一点关门，秦陌陌今天是回不去了，只好跟着周楠回家借宿一晚。
索性她家里还有空房间，周楠就让洛朝和陆北也去她家住一晚。
“这个时间公交车和地铁已经下班了。这个点不知道能不能打到车。”秦陌陌摸出手机，点开某信一个打车软件，满脸愁容。
“我开车过来的，你们在这儿等我，我去停车场把车开过来。”周楠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淡淡道。
“周周，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车了！”秦陌陌震惊道。
“嗯，去年暑假拿了驾照。”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出来的时候，借了表姐的车。”
医院大门的停车场有一段距离，陆北不放心她一个人，沉默着跟着她的身后。
A城的凌晨气温很低，冷风冻的脸疼。
陆北沉默地脱下大衣外套给她穿上。
周楠侧过头看他，脸已经冻得苍白，朝他笑了笑。“刚刚某人不是还说再搭理我，谁就是狗来着。”
陆北摸了摸鼻子，不情愿的“旺旺”了两声。
周楠轻笑出声，脱了他的外套丢到他怀里。“还是你自己穿上吧。我不冷。”
陆北再次把自己的衣服披到她的肩膀上。别扭地开口。“你脸都冻白了，特吓人。我怕一会儿你把路人给吓晕过去。”
陆北把她手里的车钥匙拿过，淡淡道。“你把你家地址告诉我，一会儿我来开车。”
“还是算了吧，让一个路痴开车不知道今天晚上还能不能回家睡觉。”
陆北脸色铁青地瞪着周楠。“周楠！”
“我错了，我开玩笑的。”
“车上有导航地图，我看得懂。”
“好，我知道了。”
陆北又强调了一遍。“我已经不是路痴了。”
“知道了。你饿么？不然我们现在去整点夜宵吃吃。”
“凌晨吃夜宵对身体不好。”
“一直饿着对身体也不好，我家有饺子，回去我给你弄。”
“回去我给你弄。”
“也行。”
周楠以为这个时间点秦允应该已经回去睡觉了。回到家凌晨两点半，客厅的灯还亮着。
秦允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茶几上放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黑咖啡。
听到玄关传来脚步声，秦允停下手中的动作。她抬起头。“周小……”她看到周楠身后跟着的几个人之后，立刻改口。“周周，你回来了。”
秦允会等她回来是她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心里一暖，周楠淡淡地点点头。
周楠转过头介绍道。“他们是我朋友，洛朝和陆北，秦陌陌是我室友，你之前见过的。秦允，我表姐。”
“表姐好。”洛朝和陆北相视一眼，跟秦允打招呼。
秦陌陌热情打招呼。“姐姐好。”
秦允。“那么好。”
秦允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周楠身后的高个子男生。男生长相干净，五官并不算十分精致，但组合在一张脸上意外好看。
男生看起来礼貌，却给人一种淡漠疏远感。很不好接近的感觉。和她们家不食人间烟火的周大小姐气质倒是很搭。
秦允还是第一次见到陆北本人。又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心里又不由地感慨，这么好看的小男生，也难怪他们家周大小姐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秦陌陌和周楠认识差不多三年，但对周楠的家庭情况并不太了解，只知道周楠父母双亡，现在和远方表姐住在一起。
秦陌陌刚开始得知周楠的家庭情况之后，是挺同情周楠的。但又害怕触碰到周楠的伤疤，她一直没敢问周楠的情况。
周楠多数时间都住在家里，偶尔会回来寝室住一段时间。偶尔秦允会过来学校门口接她，秦陌陌自然是认识秦允的。
这还是秦陌陌第一次来周楠家。
周楠的家庭条件比她想象中还要好很多。复式二层公寓，装修主要是以黑白灰为主，简洁大方。很符合周楠的个性。
目测面积应该有一百八十平左右。
精装修，带地暖。在寸土寸金的A城，在市中心有一套一百多平的房子，家庭条件应该很不错了吧。
周楠的个子比秦陌陌高出小半个头。秦陌陌穿上周楠的白色浴袍略显得有些长，裙摆都到脚后跟了。
她在镜子前照了好一会儿，磨磨蹭蹭了半天从浴室里出来。周楠正半坐在床上发呆，秦陌陌走过去钻进被窝。
“周周，你是睡不着吗。”
“嗯，你睡吧，我坐一会儿。”
“吃饱了睡不着，陆北学长煎饺子是真的好吃。”
“嗯，确实。”
“周周，你是不是喜欢陆北学长。”
周楠微微愣了一下，愕然回头看着秦陌陌。秦陌陌尴尬地笑了笑。“你就当我没说。”
“我是喜欢他，很喜欢。”周楠点点头，声音轻柔，带着笑意。“这样一个长得好看，性格好，还会煎饺的男生谁会不喜欢呢。”
她是喜欢陆北，很喜欢，喜欢了很多年。
她藏了很多年的秘密，还是第一次跟别人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