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车厘子
(四十一)
“你教我画画吧。”我也不是对画画有兴趣,只是觉得如果我画技太差,会与我硬笔书法的水平相背。
他把什么事都当真,先给我讲了一番绘画的理论,接下来才是实践。最后他让我放手去画,画了好半天,他扭头看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我觉得自己好没有天分啊,有时候什么都做不好。”我干脆放下画笔,开始“怨天尤人”。
“没有人完美无缺,你有优点就会有缺点。我们可以互补嘛,以后绘画交给我,你负责题字。”
他还是擅长安慰人,对于他口中的大道理,我也深信不疑。因为他比我大许多,早就经历过人情冷暖,世间疾苦,我很庆幸自己有幸遇到这样一位“老师”,他真的教会我许多。
(四十二)
我在后院搭了一架秋千,但条件有限,我找来两根尼龙绳,一块木板,在树上固定了一下,亲自试了试,还行,可把我得意坏了。
我迫不及待地拉着他去看我做的秋千,自己还坐在上面晃来晃去。他则是用一副我有出息了的表情看着我。
多么美好的画面,却在下一个瞬间被打破——“咻”地一下,绳子从树干上滑下,我辛辛苦苦系的死结一下子变回了原来的模样。整个人因为地心引力向地面俯冲下去,他反应得很快,却不及我的重力加速度,最后,我以一个华丽丽的姿态一屁股坐到地上,落地那一瞬间,就差哭出来了。
“摔疼了你就哭出来。”他在抱我回屋的路上说到。
我没哭,倒是回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刚学会滑冰的场景——还是因为洋洋得意,最后摔了好几个漂亮的跟头,每次均是屁股着地。
他用红花油给我揉了揉,然后就去打电话了。
第二天,他带着两个陌生人来了家里,他们搬着几个大大的框架去了后院,直到最后安装完成了,我才知道原来是一架秋千。
“以后想怎么荡就怎么荡,还有我护着你。”
(四十三)
两个南方人去看雪是件特别有趣的事。
我俩先是对这银装素裹用尽所有美好的词汇进行夸赞,然后开始嘲笑对方的词汇量大小。接着,总有一个人拉开一场雪仗的帷幕,最后没完没了。
“等一下。”我气喘吁吁地按下暂停键。
只见他已蓄势待发,我连退两步,继续说:“真的等一下,那个……雪弄到我衣服里去了,挨着肉的,冰冰凉。”
他放下手中的“武器”朝我走来,二话没说把我抱住,我问他干嘛。
他说:“帮你一起融化掉衣服里的雪。”
怎么感觉他退圈之后智商下降了呢?
(四十四)
我刚拿到驾照那几天,对练车那叫一个热衷。当然,我也将这份热衷“强行”加注到了他身上——也就是安全起见,带他一起去。
我第一次见他上我车,那架势——戴着各种护具。而我呢,回了他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直到在我驾驶的途中,仍然发觉他的神态不自然,终于开口道:“你也太紧张了吧。”
“我可不是小说里的男主角,什么把命都给自己女人玩儿,我这命必须留着。”
顿了一下,他又说:“你说过,你没了我可怎么办。所以,我的命是留下来陪我爱的人的。”
(四十五)
面包房顺利低调开业,他的设计水平,在圈子里待了这么多年,不仅没退步,反而增长不少。刚完工时我来看过一次,脑海里就一句话——这不是上帝开的店吗?太仙儿了叭。
还有准备开业前几天,他的研制工作很重,也还没有招工的打算,前台打理就都交给了我。一天下来忙东忙西,搞懂了程序一又得去弄程序二,最后程序三还是没搞懂,整得我筋疲力竭。
但当他端了一杯水喂到我嘴里,口中还喊着“老板娘辛苦了”,一下子就觉得,累了,但也值了。
补充一下,我自己是有工作的,在小公司里当文职,月薪还算乐观,所以面包店是他主理,我的假期都是正常安排,经常去帮忙就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