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安插眼线
“苟姑娘。”鲍文昶面露为难。
苟璃双手背在身后，想了想：“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
“……”
众人纷纷惊呆。
秦勉：璃姐姐，你这么欠嫁。
阿阮：郡主是疯了吗？
孙连方：实名羡慕鲍文昶。
至于鲍文昶，他无力的抚了抚心口，就知道苟璃不可能轻而易举的悔婚，她缠上自己了，目的绝不简单。
——
苟璃见大家伙都不说话了，便先带着阿阮离开。
阿阮跟在苟璃后面，满脸疑云。
“郡主。”阿阮知道自己不该问，便犹豫道：“你今天当真要嫁给鲍院长吗？这事儿不告诉老爷和大少爷？”
“无需告诉。”
苟璃都是用假身份嫁给鲍文昶的，日后回了京都，她才不会承认这么婚事呢。
“但就算不告诉老爷和大少爷，阿阮一直听说，陛下想给郡主赐婚，万一要是真如传闻一样，将您赐婚给永昌王，他那么可怕，估摸着也没那么好哄骗吧！”
“陛下赐婚那都没影的事儿。”苟璃眉头一挑：“我娘嫁给我爹的时候，就是个刺头儿，高祖最后不也封了我做郡主，所以，我随我娘的性子，宫里也没辙。”
话是这么说。
可郡主这么做，不就是仗着宠爱为所欲为。
当真不怕人说她恃宠而骄。
“那郡主……”
阿阮刚想继续说话，这不，刚绕过前头的小路，转入巷子。
高高瘦瘦的男人一直在等着苟璃。
苟璃看着突然出现的石毅，心里头倒是一肚子数。
石毅略有紧张，他徘徊在原地，瞧见苟璃便赶紧迎了上来。
“见过郡主。”
阿阮面带诧异，她磕磕巴巴道：“郡主，他不是刘家的……他怎么知道你的身份。”
“行了，免礼。”
苟璃扶起石毅，细声细语道：“我来阎山是私自出游，故而隐瞒了身份，你无需多礼，日后跟着阿阮叫我苟姑娘就行了。”
“是，苟姑娘。”
石毅见苟璃贵气十足，明明在球场上还那么剑拔弩张，私下还挺平易近人。
估摸着是因为刘少阳折辱了她，所以思颖郡主才如此生气。
阿阮扯了扯苟璃的衣袖。
苟璃示意阿阮放心，她看着石毅那张熟悉的脸，视线却突然瞥了过去。
苟璃在梦里确实梦见过石毅，那却不是什么好梦。
在大哥惨死阎山的梦境里，眼前的石毅是大哥的副手，跟随他进入阎山，最后同样死在阎山里头。
苟璃之所以对不起石毅印象深刻，是因为当大哥被刺成马蜂窝的时候，石毅是唯一一个飞身营救大哥的人，他的死不是战死，而是为大哥牺牲而死。
所以，苟璃对石毅有感激之情。
“你来寻我，是为了何事？我想并非为再次证实我的身份吧！”
苟璃见石毅有些犹豫，心里想起了秦勉的话。
石毅母亲的丧事还没有解决。
只见石毅扑通跪在了地上，他眼神中充满了祈求：“求苟姑娘，救救我娘。”
“你要跪别在这里跪呀！人来人往的，别暴露了郡主的身份。”阿阮略微有些着急。
石毅头磕在地上，不愿意起来。
“今日我在球场上，亲口承认了刘少爷的伤势乃是意外，就算回了刘府，也是一样的说法。但我母亲已经过世三天，若是再不下葬，是我不孝。按刘少阳那破皮耍赖的性子，我娘，恐怕……”
石毅越说越难过，嗓子都哽咽了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你需要我怎么做？”
苟璃眉心一蹙，刘家做事未免也太不厚道了，人已经死了，尸身迟早要下葬，却非要扣着，就是为了约束石毅？
“求郡主为我娘赎身，放我爹自由。”
苟璃半蹲在地上，将石毅搀扶了起来：“别跪着了，你的孝心我知道。”
阿阮一听到石毅的事情，心里也是极为难过的，她眼巴巴的盯着郡主。
“你去城主府，找安城主，便与他说，是岐黄书院的苟璃让你去寻他，将来龙去脉说给他听，他自会帮你。”
苟璃轻轻的点着手指，她藏着身份呢！自然不好明面上帮石毅。
“多谢郡主。多谢郡主。”
石毅又想跪下来叩谢恩情。
幸好苟璃拦的快，她心下知道石毅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你爹娘之事解决后，你又什么打算？”
石毅抿着唇，眼神中多出了几许的坚毅：“男子应当守家卫国，现在阎城外悍匪四起，我打算去永昌王麾下参军，剿灭阎山悍匪。”
果然是参军。
去的是永昌王麾下，那就势必与大哥会有碰面。
苟璃双手下意识的握住拳头，话堵在喉咙里却说不出来。
“郡主，怎么了？”
石毅见苟璃面色异样。
苟璃双眸垂下，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除了参军，没有其他的想法？考取功名或是留在阎山做些小买卖什么的？我听秦勉说，你文武双全，是个人才。”
石毅摇了摇头：“不做其他打算，我若是能入永昌王麾下，永昌王善待军中士兵家眷，如此，我爹亦不用我操心了，我只需放手一搏。”
既然石毅执意参军，那他势必日后会成为大哥的副手，成为大哥的好帮手。
苟璃只要救下大哥，那便能救下那一只在雪地里前行的军队。
“那你就去吧！不过……”苟璃话音一转，语气却严肃了起来。
“阿阮，你去巷子口守着。”
阿阮听了命令，赶紧转身离开。
空巷子里留下了苟璃和石毅两人，苟璃眼神沉了沉：“你去参军可以，我需要你们行军的路线，尤其是关于我大哥苟補的。”
“郡主要苟将军的行军路线，可这些都是机密，再者我入营后，哪有这么大的本事直接入了将军的帐下。”
“你有这个能耐。”苟璃算了算，若石毅四月参军，按着梦境里的时间，石毅半年就做上了大哥的副手。
可见石毅有参军的能耐和才华。
“你放心，我要行军路线，也不是出卖大军，只是关心我大哥的动向，不会留作旁用的。”苟璃的大眼睛快速的转了一圈，她并不想隐瞒：“我有消息得知，军内有悍匪奸细，苟補是我大哥，我不会让他置于险境。”
示意顿时觉得自己肩头负上了责任，他也完全相信郡主的话。
“是，石毅明白了。”
“嗯，那每隔半月给你爹去一封家书，我会遣人去取的。”
石毅点了点头。
苟璃将事情吩咐妥当，她看着巷子口的阿阮：“这事只有你知我知，阿阮也不知。”
“郡主，石毅想冒昧的问一句。”
“什么？”
石毅左右想了想，思颖郡主隐藏身份来了阎山，还直奔了岐黄书院，听闻还要嫁给病秧子的鲍文昶，这其中种种，加上方才苟璃郡主所说的话。
“是因为岐黄书院有悍匪奸细吗？”
苟璃诧异，石毅的脑袋瓜子这么精明？转的也太快了吧！
难怪这家伙半年内升迁成大哥副手。
“看来，是了。”石毅吞了口吐沫，他低声道：“此前刘少阳去环翠阁听小曲，曾经见过那名流冯子衿接待过山里来的猎户，他们出手阔绰，估摸着该是那帮悍匪。郡主，你莫要生气，毕竟鲍文昶是你的未婚夫，可冯子衿和鲍文昶关系密切，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又是冯子衿。
苟璃早早怀疑到鲍文昶的身上，只以为冯子衿是一届名流歌姬。
今日听石毅这么一说。
“我晓得了。”
苟璃的语气显然有些烦躁，她昨儿还预知到冯子衿的事儿，只不过梦里，冯子衿的行踪和悍匪无关，她也没当一回事儿。
“那石毅就先告退了。”
苟璃扫了扫手。
石毅连忙溜走，全是因为苟璃的情绪多变，他怕郡主动怒。
苟璃慢步走到巷子口，见着阿阮那副巍然正经的样子。
“阿阮，我刚刚发现今儿是四月二十五，逢五的日子有戏看。”
“嗯？郡主想去何处？不是说，今晚要嫁给鲍院长的吗？”
阿阮都糊涂了，郡主的图谋实在太多了，导致她根本不知道做啥？
“你去买两根红烛，再买个红头纱。”苟璃双手抱臂：“我去环翠阁，找鲍文昶的红颜知己聊聊天，她才是知道的鲍文昶喜好的人。”
“哦。”
郡主确定不是去炫耀的吗？
“就这么决定了，我今日晌午不回去用膳，晚上你备点酒菜送到鲍文昶的房里。”苟璃凑到了阿阮的跟前，在她的耳侧又低声的吩咐道：“你会医术，又会制药，再给我搞点迷药出来。”
“是。”
郡主吩咐什么，阿阮就做什么。
反正阿阮知道，郡主一肚子坏水，没什么被她盯上更遭殃的事情了。
“行，那你去准备吧！我去环翠阁。”
苟璃笑了笑，她双手背在身后，一脸的戏谑和奸诈。
去环翠阁那种地方，向来是男人们喜欢的。
苟璃在京都的时候，常被家中约束，而且京都里的眼睛那么多，她得不到机会去风花雪月的地方。
而如今，在阎城，山高皇帝远的。
苟璃扶了扶鼻尖，眼神晦暗莫明，呵！冯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