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工段长
1991年换了新的厂长是棉纺厂破产后过来的常兆林，他上任以后做的第一个错误决定就是把1980年前招工的挡车工全部换掉，到现在瑞涵感觉厂里这个决定是错误的，因为毛纺厂是1979年建厂，1980年投产，当时建厂是从周村一棉调过来许多老挡车工，所有的挡车工都到BJ第二毛纺厂去学习，所有的技术部门都到上海十七毛去学习的，1979年还招工了200名下乡知青，当时毛纺厂面向社会招工的时候，通过严格的考试，各方面的筛选，招的工人素质都很高，1991年厂里的这个决定把一些优秀挡车工都裁掉了，特别是后防车间的细纱挡车工，因为细纱挡车工在整个流水作业中是整个后纺质量的关键，当时车间找瑞涵让她担任甲班的工段长的时候，瑞涵曾经和刘桂华单独交流过这个问题，瑞涵说：“把厂里的正式工都裁掉干辅助，全换成临时工来顶岗，这对厂里的产品质量会造成很大的影响”刘桂华说：“你说得对，没办法，一换领导都找关系调工种，谁愿意上三班，现在是市场经济，厂长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瑞涵说：“因为关系没法答复，不惜牺牲厂里的利益，达到个人的一些私欲，这太可怕了，我去当工段长可不是你当工段长的时候了”瑞涵消极的说：“你干段长的时候全是正式工，人员很稳定，前任厂长在任五年，细纱挡车没有因为关系放走一个”瑞涵深有体会地说：“现如今厂里的这个决定，是拿临时工来顶正式工，临时工流动性太大，质量保证不了”刘桂华说：“先干着吧，因为现在的厂长是个老好人，没魄力，这是厂里的决定，你就先服从吧”
经过厂里的调整还有车间的安排，她担任了甲班的工段长，所有的1980年之前的挡车工都撤到辅助工，有的去打扫车间卫生，有的在木管房，有的摆管子，有的担任了过磅工，瑞涵心想：1991年，1980年前进厂的挡车工那时候年龄在二十五六到三十岁左右，正好是年富力强的时候，瑞涵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曾经回家问过江峰：“你说厂里把不到三十岁的中坚力量技术骨干都裁下来，会不会影响以后产品质量啊？”江峰说：“肯定的，如果你们有出口任务，影响会更大”果不其然。厂里接了两家日本公司的单子，一家是森林公司，一家是丸宏公司，交货后的第二个月，全部退回，质量问题是因为条干不匀，有大肚纱。为了这个，厂里就在络筒安装了清纱器，把大肚纱截断，再接头，再二次打成筒子纱，再摇成绞纱，有的老挡车工问：“段长，这样的质量，这样的返工，我们能挣到钱吗？”瑞涵听到下面这些人的议论，也没法解释，因为她也是这样想的，她曾静问过车间主任，车间主任模棱两可地说：“也许有盈利，不然这不是白倒登了吗？”瑞涵干工段长以后，挡车工全部是临时工，这就是说临时工养着厂里的正式工，临时工的工资很低，每到发工资，挡车工就怨声载道的，发完工资有的挡车工就消极怠工，瑞涵很理解他们瑞涵在开班后会的时候说：“我也知道分配有点不合理，你们的工资低，我们也给你们往上提过，可你们不干没产量那就更拿不到工资了”瑞涵在班后会上一直强调：“必须严格把关，把质量控制好，在控制好质量的同时，提高产量，特别是出口产品更应该把好质量关，因为做外单只要把好质量关，比作内单赚钱多，这次你们之所以没挣到钱，是因为质量出了问题”瑞涵说：“产品是你们干出来的，质量出了问题我们都是要承担责任的，工资低我们都要自检一下，消极怠工，甚至想罢工，那只能是恶性循环”
瑞涵尽自己的微薄之力把本班组产量和质量控制好，只有充分利用八小时，把关质量，提高产量，降低消耗。瑞涵上班以后，围着车间转一圈，几个主要工序，比方说细纱自络两道工序是供下一道工序捻线和倂线的，瑞涵上班先督促这两道工序赶快开车，捻线和倍捻是供络筒摇纱的，几个关键工序一定不能让他们怠工，瑞涵提前半小时到车间，看看调度本子，马上快步到车间里面，把所有的关键性的工序，争取在在交班十五分钟全部机车都运转起来，中间她和操作员，辅助工帮忙落纱，缩短落纱时间，提高机车的利用率。夜班挡车工不想上班，总找理由请假，瑞涵就找车间主任说：“建立个全勤奖吧，和工资分开发，这样能刺激出勤率，不然上夜班请假的人多，影响产量也影响质量”瑞涵提的建议取得了很好的效果。有一次车间在最后一道工序摇纱冲刺产量，三班发起了每个月三班本工序的第一名奖励奖金50元，瑞涵给摇纱开会说：“这个奖励不好拿，我给你们安排一下，你们摇纱十个人两个人一组，因为是三个班的第一，不是一个班的，所以你们必须每一个月有一组主摇，五组轮着每个月主摇，这样每个月的第一肯定是我们甲班的，你们不按这个办法去实行，都想去争第一，第一只有一个，有可能落到别的班组”瑞涵和摇纱组长说明了一下，摇纱组长说：“你分析得对，就按你说的办”活动进行了五个月，每个月的第一的50元奖金全被瑞涵的甲班拿到了。没有一个拉下的，别的工段的挡车工都来问：“为什么每月的第一都是你们甲班的”别的工段长也到车间去找，车间主任说：“你们去问问瑞涵是怎么安排的？管理也要靠智慧”在瑞涵的带领下，瑞涵率领的甲班班组，一年12个月，九个月产量第一，瑞涵的工资在三班的工资是最高的，三班拿工资是按班组产量拿工资的，瑞涵她们班的辅助工比别的班组的挡车工拿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