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遇见之不离

白间坐在沙发上，观察家中的一切，白父对面看报纸。

儿子回来的高兴持续了十几分钟，白父白母就恢复了原本的生活，喝茶看书。

白间拿起桌上的玩具，一个变形金刚，白母忙说，“上午安安过来玩，刚走。”

白父竖起耳朵在听，听儿子说，

白间放下玩具，正色，“今天开始我就在隔壁住了，工作国金中心，下午去看看，明天正式上班。”

白母打断他，“乔楠换工作了，现在银枫。”

白间默不作声。

白母叹气，“还念着，就去看看。她现在和父母住石门，”其他只字未提。

又过了几天，浦东陆家嘴，某金融中心

临近下班时电话响，“你来上海了，好啊，什么时候，可以，等下，”女子转头问，“阿阮，海藻来了，中午一起吃个饭？”阮东阳在写报告呢，还没回答。那边已答应了，“在哪吃，得来，我们十二点下班，十二点半差不多，好，回见！”

阮东阳写完报告，十一点五十五，他问，“去哪吃，小楠？”

乔楠没抬头，“正大广场，”一到下班她就忙，现在得赶快把尽调整理完

阮东阳凑过去看，妈呀，才开头呢，这什么时候能完成。

乔楠一目好几十行，打字非常快。就这也十二点一刻了。和阮东阳刚到电梯口就接到电话，得，换地儿去

吃饭时尹芳藻和阮东阳手机都在响，乔楠去洗手间时，尹芳藻实在按捺不住，“刚才你猜我看见谁了，”

阮东阳吐出俩字，“白间！”

是，白间！衣冠禽兽本兽，败类，人渣！尹芳藻唾弃，“听说他入职不到一周，基金经理，你说知道吗？”

阮东阳看着前方言笑晏晏的乔楠，“换个话题，你这次来是找投资？”乔楠也坐定，看着尹芳藻。尹芳藻清嗓。

乔楠明了，“这得科技组吧，”她看向阮东阳

阮东阳点头，“下午问夏经理，”

乔楠也说，“信和那边，联系卫沫，”她把名片递给尹芳藻。

阮东阳笑，又换了个话题，“下午怎么安排，还写尽调？”

乔楠摇头，“那得看李总，”李慎思啦，乔楠直属老板。

走时尹芳藻特意四处看看，没见到奇怪的人。

隔天上午，国金中心二期十六楼，某会议室，开会到十二点饭点。午餐就在国金中心，因为下午还要继续嘛。结束在16:00，李慎思一行离去，男子还站在窗边。

宫明阿悠悠地说，“乔楠是李慎思二秘，每次开会都会随行。去年毕业先在一财做了半年编辑转到银枫，现是综合一组的分析员。”你回来几天了，要不要见上面，这些话在宫明阿嘴里翻滚，到底没说出口。“我得提醒句，咱们做基金的和他们投资公司可是经常打交道，”尤其李慎思这种大佬，

男子转身，正是白间。“我不会耽误工作的。”

宫明阿颔首，“那就好！”又问了几句私话才离开。

又到了一个周末，天微亮，白爸白妈就起来了，打扫屋子收拾完，看报，做早饭。

指针到了四十五度，门铃应时而响，白妈开门，探出一个小头，“姑奶奶！”

小男孩脆生生的说话，挣扎着下来。白妈提着书包，老沉了。

白间跑完步回家，还没到爸妈门口就听到“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个娃。小小树藤，是我家，啦啦啦啦......”

屋里已经大闹天宫，到处是玩具，故事书，乱糟糟的没处下脚。两个孩子坐在垫子上说话，看他进来都没分个眼神

白间走到屋里，女孩才小声问，这个叔叔是谁，那男孩说，表舅。

吃完饭出来两个孩子都不见了，玩具和故事书都收起来放在一边，电视上还在播葫芦娃。

中饭时见到男孩，很白净，细看眉眼里还有表哥的影子。

饭后男孩又玩了会儿，指针到17:00，他就坐立难安了，一直看表。听到门响，欢呼一声，和白家父母再见，背着书包走了。

自始至终，白间就在窗前，没转身也没说话。

一晃年底，往年，乔楠都是带团子回老家过，年初六再回上海。今年，“总耗着也没意思，既然回来了，该办的手续年前都办了吧。”

离婚协议可以说是相当退让了，财产一分不要，只要孩子。现在住的这套房子也还给男方。净身出户不过如此。乔楠满心希望今天能，

闵冬冬看好友不出声，只得硬着头皮，“离婚是大事，再和父母，”商量下。还没说完呢，乔楠就起身走了，徒留一片狼藉。

闵冬冬就不明白了，怎么就离不了婚。硬拖着有什么意思。“我真不明白，当年，现在又，你这样冷处理，”他说不下去了，偷眼看好友，“我知道石门路老房子，你不愿意让住，可找房子也得花时间吧。”

白间一怔，找房子，这什么跟什么啊，还有他什么时候不让住石门路了。

闵冬冬还在说，“她这几年也不容易。你们毕竟，就算当时不对，恨屋及乌，我说这话挺没良心的，可也是为你好，她大你近两年，今年26快27了，你还年轻，签了这份协议。桥归桥路归路不好吗。”

白间在心里说，不好。

“你做投资，她也做投资。见面机会不在少数。心里有刺拔了就行，何必要一直扎着呢。她有孩子不好嫁人，一人带孩子上学辅导，这惩罚挺大的了，得饶人处且饶人！”闵冬冬劝慰老友。

闵冬冬突然咦了一下，喃喃自语，“她还是答应了。”

白间拿过协议，找到最底下一行，“白桦改名乔曦，签字生效。”头脑中有句话炸开了，“我不同意叫白桦，改名改姓二选一。”

经过两年的挣扎，名姓都改了。

白间说不出什么感觉，“你见过吗？”他有两年没见这孩子了。

闵冬冬却说，“白爸这些日子经常去南西园，只我碰见就好几次，每次他都说闲逛。白妈则是去石门偶遇。害，说这些干什么，你以后有了孩子白爸白妈自然不会……言归正传，你还是签字吧。卫沫前几天找过，说再，就要走司法程序了。”

卫沫是他俩同学，算是中间人吧。和乔楠围棋结缘，要好极了，认识他也认识白间，再合适不过。

白间到家时已是深夜，喝醉倒没，就是脑子晕乎乎的，洗了几把脸，开灯去书房。先看到一本诸子百家，翻了几页还有他做的书签呢。在家翻找了会儿又翻到几件被剪坏的裙子，塞在床下，很新穿过一两次。是他买给乔楠的，乔楠。

翻找记忆，那个人很喜欢乔楠，不是他喜欢。他怎么会喜欢这种女生呢，眼又没瞎。竟然还跟她生了孩子，他自然是不认的。不认的。

来年，再开会，开了好多次会都没见到乔楠。白间忍了再忍还是没忍住，宫明阿惊诧，“你不知道？不应该啊。”他解释，“银枫市场部有个去德国学习的名额，李慎思给了那个谁，春节后没回上海直接走的，”他拍拍白间肩膀，走了

白间整个人都呆掉了，德国！下班后他开车去石门，人去屋空。

闵冬冬找到他时，白间又哭又笑，“阿闵，我自由了！自由了！”这晚他是真醉了，喝了好多好多酒，说了好多醉话。

的确，白间不回来，乔楠不会去德国。实话。白间不喜欢乔楠无妨，关键还有团子。为了团子，乔楠也得去德国避避。可以说，乔楠是被白间逼走的。闵冬冬想，白间是后悔呢，还是后悔呢后悔呢

半月后，白间从妈妈那里拿来钥匙，搬到石门。入住第一天，在院中家里仔仔细细找了一天，仅发现了几块小积木，书本没有。整个房子空荡荡的，他的心也是。就在刚刚，他收到法院寄来的离婚判决书。他真的自由了，想振臂高呼，高呼，高呼。可怎么那么想哭，

两年后，也是金秋十月，会议室，李慎思去了梵悦后，开会的变成罗俊秀，平常都是梁三给他们打电话。今天换成一个女声。10：00大家都知道了是谁，

“诸位好，乔楠，从今天开始由我来和大家对接，”

作为李慎思曾经的二秘，现在总经办的一秘，哦，对了，还是白间的前妻。这最后一个身份知道的人不多，可，终究还是有所阻碍。

这不，也就对接了一月，又换成滕亦明。这是银枫今年第四次换人。问及，答曰，去梵悦了。

乔楠正式去梵悦的第二天，梵悦大地震，曲总下野，李慎思接任。一秘正是乔楠，兼新业态部综合二组投资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