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明月本无心 青龙何所怨
四年后,唐蓝误入唐门“天一房”,见到叔叔唐啸天正研制中的冥河水。唐啸天告诉小唐蓝,此物乃武林中至为厉害的剧毒,无色无味,却无人可破,绝不可沾染丝毫,否则性命难保。
六岁的时候,唐蓝练习暗器的手法,与兄长一同比赛射下天上禽鸟。但是因为女子天生力弱,即使能够射准,但因为力道不足,雀鸟常常伤而不死,还能够继续飞行。
之后唐蓝偶然发现后山秘谷之中有一棵见血封喉树,便收集树汁,涂于平日随身所用的飞镖之上,再与众人比试时竟拔得头筹。
但是她的哥哥唐林被她射落的雀鸟,发现其七窍流血、羽肉皆黑,便告知其父唐凌峰。
唐凌峰教训唐蓝,告诉她要其牢记唐门子弟不应用毒。唐蓝不忿,说出冥河水之事,唐凌峰大惊之下,不得不请出家法重责爱女。
原来是冥河水威力太大,引起江湖之人不满。唐门对外宣称早已将此水彻底毁去。世上只有寥寥数人知晓,此物还藏在唐门暗房之中。如果此时被江湖中人发现,唐门难免会引来祸端。
深夜,王郅君探访唐蓝,告诉她说,这世上并非只有毒药这件事可以弥补力气的不足。
唐蓝询问,是什么?
王郅君答,“力若不足,以智取之。”唐蓝辗转反侧,深铭心中。
一年后的唐门子弟比武,唐蓝成功设计之下,令唐岳与唐林的傀儡损毁,唐蓝赢得头名,却又并不犯规。之后唐蓝将事实全然告诉母亲,并告知母亲,自己已了解母亲所授的智取之涵义。
十四岁时,王郅君的好姐妹孟青鸾携女韩宛如前往唐门作客。唐蓝与堂妹唐寒一同陪韩宛如四处游玩。三人游览万青竹海时韩宛如询问两女,将来想要嫁给什么样的人?唐寒希望嫁予一名大英雄。韩宛如说,想要嫁一名翩翩公子。
唐蓝却道,她要嫁给的人不需要显赫的出身,也不需要高明的武功。唯一的需求,便是对她真心诚意,永远专一。
十六岁的时候,孟青鸾向王郅君提议永结儿女之好。王郅君与唐凌峰商议,打算将唐蓝嫁入神威,予孟青鸾之长子韩学信为妻。但是唐蓝在无意中听到了父母交谈,心中虽然不满,却并不声张,只是暗自盘算离家出走之事。
没多久,公子羽潜入唐门附近,欲取唐门近日在江湖上惊艳世人之傀儡机关书一览。公子羽在唐门后山与唐蓝相遇。唐蓝故意误指公子羽去饮见血封喉树之汁液,公子羽依言行之,唐蓝慌张之下急忙阻止,却发现公子羽早有所觉,此举是故意相逗。
唐蓝羞愤不已,遂召出傀儡与之相斗,却被公子羽看出她气力不足的弱点,更是指导她一招轻功,告知其应遵循金科玉律:“力若不足,以快补之。”
唐蓝参详后颇为惊喜,便问公子羽为何有这般的见识?
公子说道,八荒虽为追求武道而不涉江湖恩怨,但却秉承门户之见,门规森严,不许习练外人的武功。但是这样的规矩只能让武功之道走向衰落。
唐蓝觉得此言深得己心,便邀约公子羽下山饮酒。
唐蓝一心求醉,但公子羽却以礼相待。唐蓝感动不已,将自己身世与婚约之事告诉他,问他是否愿意带她离开这门规森严之地,去寻求一个肆意快乐的江湖?
公子羽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唐蓝主动提出,她愿意帮助公子羽取得机关傀儡术书,以破除门户之见,共见武功之道。
唐蓝在深夜盗书,被二叔唐啸天发现。唐蓝恳求二叔莫要声张,唐啸天犹豫片刻后却扬声示警,唐蓝没有逃脱的机会。之后公子羽现身相助唐蓝,两人几乎脱出重围,但是此时唐凌峰出现,一并将两人拿下。
在唐门刑堂之中,唐蓝十分倔强,愿意承担所有的罪责。
公子羽却为其开脱,并且声称是自己蛊惑了唐蓝。
唐凌峰欲废公子羽的武功,危机之下唐蓝用出公子羽所传授的轻功来阻止。
唐凌峰见女儿竟学了外道武功,十分震怒,也将唐蓝打伤。
公子羽怒斥唐门,说这轻功并非邪魔外道,而是自己年幼之时沈浪所得传的正派武功,又说八荒固步自封,以武道自居,实则是迂腐。
公子羽既然和沈浪有关系,唐门自然不愿轻易招惹,便有意放其离去。
唐蓝却不齿此等行径,讥刺父母:名侠之弟子便可放过,无名之小辈便不可饶恕?邪魔之外道便不可练,沈浪之武功就可以学?
唐蓝更想起合婚之事,决心已定,对父母言道,已与公子羽私定终身,要随其离去。唐凌峰大怒说道,如果她离去,那么就视为逐出唐门,永世不得回归唐门。
唐蓝心意已决,行三跪九叩之礼,拜别父母,并言称——从此之后,我再不姓唐
唐门的后山处,见血封喉树下,唐蓝伤势加重,公子羽为其疗伤。唐蓝不过豆蔻年华的少女,如今猝然离家,最终伏在公子羽怀中痛哭。
公子羽指着夕阳发誓:今日我连累你所失去的一切,他日必定会替你取回。
他更将自己身世坦然告知。两人的身世、性格、观点均相似相投,决意从此携手,纵横于江湖之中。
之后唐蓝取锦瑟诗中“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之句,为自己改名为“明月心”。又为公子羽则取诗经“鸿雁其飞,肃肃其羽”之句,取化名为“公子羽”。
在那之后唐寒代替唐蓝,嫁给了未来的神威堡主韩学信。两年之后,唐门长子唐岳亦娶韩宛如为妻,唐门神威缔结永好,但是唐凌峰夫妇心头却已经留下了不可愈合之伤。
十九岁的时候,公子羽潜入青龙会总部,剑挑方龙香,震惊武林。
不久之后,明月心为替公子羽追寻白玉京的踪迹,不惜夜闯万象门,却被门主百晓生所擒。百晓生以仁义礼智信五端相问明月心,明月心自然有属于自己的答案。一一答述。百晓生欣赏之下,竟对其有心动之意。
之后明月心与公子羽一同拜见百晓生,百晓生与公子羽深谈很久,最终一个谋划在心中成型。他将还未萌芽的情愫斩灭于深心之中,甘愿奉公子羽为主,并倾力相助。
最终在百晓生的谋划之下,公子羽暗中戴上青铜面具,将自己一手剿灭的青龙会势力收编重生,从此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二十一岁,公子羽将王怜花所传之怜花宝典赠予明月心,明月心在百晓生指点之下,精研其中的毒术与易容之术。
二十二岁时,公子羽出手剿灭东瀛天风流再度进犯,更在此役中救下了刚出师的天香弟子白云轩。白云轩经此役后对公子羽芳心暗许,更是勇敢表白。公子羽想要从她这里获得天香至宝青囊书,于是与白云轩周旋。
一时之间,江湖中竟将白云轩与公子羽合称“云羽”,郎才女貌,几乎成为武林佳话。白云轩之师、天香掌门梁知音更将珍藏之医书宝典《灵枢》《素问》赠予二人。
公子羽在得到书之后,选择将其公布予世,更命人抄录三千册投于市井之中,并言道,武学秘籍可以藏珍,医药之书应以救人。但其目的不过循循善诱,劝服梁知音将天香至宝《青囊书》亦公诸于世。
明月心却因为白云轩之事而情海泛波,她曾经说过自己要嫁的人需要对他一心一意,于是留书“明月本无心”五字出走。明月心去除易容,露出本来面目,在小酒馆借酒浇愁,想要等公子羽来追。
正在此时,梁知音带着白云轩来访,向公子羽正式提亲,公子羽无法脱身。小酒馆中,明月心遇孔雀山庄主人秋水清,自称姓卓。秋水清惊艳其美貌,当即便向“卓姑娘”求婚。
明月心道:你不是我在等的那个人。
秋水清道,无论你所等的是何人,如今在你身边的人则是我。
之后两人共醉一夜。第二日秋水清醒来之时却发现明月心已悄然离去。此后他穷其一生,亦无法忘记那抹倩影。
明月心前往万象门,要百晓生发誓不将自己行踪告知公子羽。百晓生极尽珍惜这段与明月心独处之时日,携明月心看遍山水美景,逍遥度日。
二十四岁,天香弟子左梁雨被采花大盗“蓝玉”所擒,此人号称专采天香女子,之后又擒下了在外行走的天香弟子数人,一时间武林哗然。公子羽却从蓝玉之名,以及此采花大盗之手段中,已然胸有成竹,洞察得此人身份。
于是他备下重礼宴请梁知音与白云轩师徒,告知愿为天香解此危困;在此时公子羽亦将自己少年时代与一名女子的承诺如实告知,言道将一生视白云轩为知己,却相逢恨晚,无法接受其好意。
白云轩失落,表示愿效娥皇女英共侍一夫。公子羽断然拒绝,白云轩痛苦离去。梁知音却问公子羽,他是否早就看上了天香之青囊书?公子羽笑而承认。
梁知音表示,觉得公子羽身份专一,若是能替天香解决采花贼蓝玉之事,愿意将青囊书借阅三日。
后白云轩离开天香,转投新月山庄。虽公子羽不能与之双飞,却感于“相逢恨晚”四字,还是甘愿为公子羽效命,至死无悔。
公子羽略施小计,便捣获了蓝玉之巢穴,却发现所有天香女子均幽居其中,弹琴下棋,闲适安乐,除去不得自由之外,并无受到伤害。
原来蓝玉本是明月心易容而成。公子羽将蓝玉巢穴中留下的三条线索拼合,成功找到明月心之所在。
公子羽告知明月心,他接近天香欲取青囊书,只是因为青囊书中有一秘法,可增强女子天生气力不足,“力若不足,以心法补之”,可令明月心的武学再上层楼。
而明月心亦道,她假扮采花贼蓝玉,亦是给公子羽一个机会,重修旧好。
两人终于发现,彼此不但是自己今生唯一真爱,更是志趣相投、能力互补的伙伴
从此之后,两人相约,生死相偕,天涯与共。
二十五岁,在得知唐凌峰逝世后,公子羽认为兑现当年诺言的时机已到,携明月心一同煽动唐门内乱。
唐林为了表示自己无意门主之位,不惜远赴太白,退出唐门。
明月心易容接近叔叔唐啸天,挑唆他出面与唐岳相争,要效仿大宋皇族,行兄终弟及之道,最终导致唐啸天叛乱,终被王郅君扑灭。
之后唐岳改名唐太岳,就职门主。典礼之上明月心以唐蓝之本来面目出现,以“德,才,心”三者挑战唐岳,并痛斥唐门内外虚伪软弱,要么是手足相残,要么是沽名钓誉;她唐蓝才应该继承唐门,并要求唐岳交出门主之位。
王郅君出面,亲口将唐蓝所说一一驳倒,唐蓝道,江湖不过纷争,终究逃不脱一战。
此时公子羽易容出现,自称唐蓝之傀儡,替主人出手,连败唐门十大高手。唐岳在得母授意后,在天一房中取出冥河水,终于击退二人。
唐门后山,唐蓝伤势沉重。公子羽为其疗伤逼毒,却无暇顾及自己也身中奇毒。最后公子羽救回唐蓝性命,自己却因疗治不及时而导致一头青丝变为一头白发。
唐蓝醒来后,立誓从此之后斩断母女兄妹之情,誓与唐门势不两立。
此战之后,唐太岳正式接掌唐门。但王郅君却发现,唐太岳经此事之后,信念有了动摇,对自己的“德、才、心”失去信心,无法打理唐门事务。王郅君只好出面打理唐门事务,唐门老太太之名从此威震江湖。
二十七岁,明月心偶然听闻天山魔教有可使白发返黑之药,便孤身前往打探。公子羽知晓明月心心中郁结还未解开,急忙敢去追回,结果明月心已在天山大开杀戒,没有办法挽回。
公子羽替重伤的明月心挡下重重围困和杀招。明月心在昏迷之前见到公子羽的面具,心中终于明白,自己虽然失去父母兄弟之爱,但少女时许下的愿望却已经实现。——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明月本无心,除非,遇到了命中应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