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曾经的话
看着她的动作,傅之洲轻笑一声。
“那你在这次询问过程中有什么收获吗?”
关游卡听到这话,剜了他一眼,这是又要考她吗?
“我的专业是个法医,即使被调到你即将成立的重案小组里,也只是你们重案小组的特聘法医。你别总考我。”
傅之洲没有说话,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就收回目光,目视前方。
“干嘛不说话啊?我真是个法医,即使以前跟着你蹭了几节课,那也没用心听啊。”
关游卡说这话是真的,虽然她之前说的某些推理可能是正确的,而且现在也挺感兴趣的,但不代表她完全知道自己说的那些话背后隐含的理论。
“终于承认是因为我才蹭课的了?终于承认自己上课一点也不专心了?”傅之洲挑眉,听着她的话,明显心情不错。
关游卡突然回忆起一些事情,干巴巴地抿了抿唇。
“我还记得,某人曾经很自信地说过一句话,是什么来着——?”
傅之洲故意拉长了语调,语气中带着看透一切的清明和戏谑。
“你说过什么来着,你自己还记得吗?”傅之洲没继续说,反而话转偏锋,把问题转给了她。
她当然记得她说过什么,总不过几年,哪儿那么容易忘掉。
起初,她回想起来觉得自己挺肤浅的。
注意到傅之洲完全是因为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
她第一次见的时候,她就感觉,这张脸,可真俊呀!
后来有意无意地打听他的消息,最后还是花了点小钱才把傅之洲的课表搞到手。
有空的时候,她就会去他的班级里蹭课,正好他旁边每次都是空着的,她也就每次都在他前后左右坐,或者隔一个位置坐。
再后来,傅之洲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还问了她一句:
“同学,你不是本班的学生吧?”
她当时以为他发现了她看中他脸的企图,还有些慌张,毫不留情面的怼了一句:
“我对这门课很感兴趣,妨碍到你了吗?你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我看上你了吧?”
再再向后来,她和傅之洲混熟了,上课装腔作势的那副模样才改变,开始上课有意无意的放松说话。
那以后,他也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她以为他早就忘了。
现在提起来,以一个“成熟”人的心态来看,很多事不说破但不代表没看破。
真是一句又尴尬又没有智商的话。
“嘴硬的卡卡啊!”余光看到关游卡吃瘪的神色,傅之洲绕有兴趣地喟叹了一句。
一口气从下到上,感觉舒畅不少。
“那个姜芹是一个爱慕虚荣还没有品味,极其粗鲁并且性格极其强势的女人。”关游卡语速极快地说出这一句话,没有看傅之洲,在他要张嘴的前一秒又继续说话,成功拦下了他要说的话。
“还有,那个姜芹还重男轻女,有暴力倾向。你说,对吧?傅—大—教授——”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傅之洲听着她速度极快的分析,嘴角勾出更加肆意的弧度。
看向前方的眼睛里都闪烁着稀碎的笑意。
“不要和正在开车的司机讲话。有事我们回去再讨论。”
仅一秒,傅之洲就做出了回应。
只是,回应的话差点把关游卡气得胸口气都不顺了。
但也知道他说的是真,开车还是不要说话了。
想到这一点,关游卡索性抱着双臂,扭头看向窗外,完全不想理傅之洲了。
真气人!
傅之洲微微偏头,看到对着自己的后脑勺,轻笑摇了摇头,如果关游卡此时转过头来,她一定会发现,他的眼睛里装满了纵容和宠溺。
廊市交通一向是出了名的,路上堵了很长一段,到达警局的时候,放眼望去,透过一栋栋建筑,他们都可以隐隐看见日暮时漫天的绚烂红霞。
时候不早了。
到达警局的时候,除了一些固定岗位的人员,他们只撞见手里捧着资料还行色匆匆的陈杨。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关游卡总觉得,陈杨看到她和傅之洲牵在一起的手时,眼睛闪了一下。
“关法医,傅教授,下午好。”陈杨对着他们伸手打了个招呼,随即又低下头去边看资料边出了警局。
这是这几天第一次见到陈杨,中午开会的时候,陈杨似乎有事情不在,估计是刚回来。
傅之洲拿起笔在一张白纸上写着些什么。
关游卡也拿起可洗笔,在办公室墙边的白班上简单地画了一下案件中的人物关系。
阮宇刚刚给傅之洲发来一份他查到的资料,关游卡拿过他的手机,在自己的人物网上进行补充和标注。
画完之后,关游卡转身,这才发现傅之洲早就合上了文件夹,一直盯着她……画的图。
“要解释一下吗?”看他看得紧皱眉头,似乎很难理解的模样,关游卡觉得此时的自己大度极了。
“嗯。”傅之洲做了个有请的手势,他还没有看阮宇的那份文件,所以很多关系,光靠这一张图的确不明白。
关游卡心里还挺满意他的反应,极其详细地把关系和他说了一遍。
最后,把手机还给他,让他自己再看一遍阮宇发来的资料,自己在脑子里再撸一遍细节。
警局里陆陆续续人又多起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
傅之洲在弄清楚人物关系以后,脑子里把所有这些过了一遍。
像是放电影一样,速度极快,但是每一帧都未曾落下。
还是正好值夜班的许松到了警局,才看见在办公室里还在讨论案件的两人。
“傅教授,注意休息啊。”
门没有关,许松就是站在门口提醒了一句,也没进去。
看到傅之洲的视线成功地被转移到他的身上,许松以为他废寝忘食到忘了时间,伸手指了指天。
事实上,傅之洲和关游卡的确有些废寝忘食,经他这么已提醒,这才发现,一下子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
天上也没有挂在地平线上的夕阳,只剩下浓黑的夜幕和一轮清洒着皎洁月光的月亮了。
夜已深,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