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青涩滋味
第四章青涩滋味
十六岁，花季年龄。钟桃符刚好已经到了这个花季年龄，他走进这个花季，已经不再是那个调皮捣蛋的孩童了。
钟桃符现在是在离家三十里外的中学上学。自从他上中学以后，转变很大，由原来什么都不懂，还处处惹父母生气的小孩子，变成了明白事理，处处要强的小伙子了。
早饭后，钟桃符就自觉地在屋里做作业了。自从五年前，钟桃符惹怒父亲钟鸣大怒差点儿一顿暴打以后，他对学习再也不敢吊儿郎当了，除了帮助父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外，他每逢周末回家，都会认真完成作业。再说，他已经十六岁了，是个小大人了，应该懂事了，又是初中学习的最后一年，最后一年意味着钟桃符即将要面临他人生的第一次抉择，他没有理由不好好学习……
“桃符，你的自行车链条已经给你紧好了，其他地方也检查了，没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放心地骑着上学去了。”钟鸣拍拍两手上的灰尘，对正在屋里做作业的钟桃符说。
“知道了，爸，等我做完这个数学题目，我就走了。”钟桃符连头都没抬一下回应他的父亲。
“嗯，你还是快一点啊！要不然你的同学来了，又要催你。”钟鸣事先提醒儿子。
“知道了，我这不正赶紧做着的吗？”钟桃符有点嫌父亲啰嗦。
钟桃符做好了作业，正在收拾书包，门外传来“钟桃符准备好了吗”的叫声，这是杨大成的声音。
钟桃符大声回应：“准备好了，就等你们了。”说着从屋里出来，走到院子里，推上自行车出了大门，与杨大成、钟楚明、柳依依、李亮等人汇合。
钟鸣出来到大门边喊“路上小心”的时候，钟桃符一行几人早已蹬着自行车嘻嘻哈哈出去了一大截，转眼绕过弯子，他们的背影就在钟鸣的视线里消失了……
……
“老师，我肚子疼，请个假。”柳依依红着脸说。
数学老师章昭正眉飞色舞地给学生们讲三角函数，突然被柳依依打断兴头，沉下脸来说：“就你事多。”
其他女同学小声说：“她来例假了。”
男同学们窃窃私语：“什么是例假？”
“喂，钟桃符你知道吗？”
“我又不是女生，我怎么知道？”
“这个问题你们应该问柳依依。”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议论开了。
柳依依羞得满脸通红，低下了头。
“安静！安静！叽哩哇啦，像什么话，这还是课堂吗……”章老师制止同学们不要讲话，教室里才又恢复了原来的安静气氛。
章老师用眼神示意柳依依准假，柳依依捂着肚子，迅速跑离教室。
章老师这才又面向黑板，又比又画，继续讲解他的三角函数……
又熬了一个星期，终于迎来了周末。散学铃声刚响，同学们一窝蜂挤出教室，争先恐后奔向自行车棚，推上自己的车子出了学校大门。
这些在学校里关了一个星期的学生，犹如脱缰的野马，飞出笼的小鸟一般，吵吵嚷嚷，出了校门以后，迅速向各个方向散去。
途经桃源村的公路只有一条，桃源村的同学们鱼贯而行在这条唯一的路上，你追我赶，尽情宣泄着连日来在学校里的郁闷和学习的劳累，好一身轻松回家，过一个愉快的周末。
事有不巧，同学们越想快速回家越不能达到目的。在半道上，柳依依的自行车车胎爆了，无法骑行，她只能推着车往前走。这时其他同学早已骑远了，只有在后面方便的钟桃符还没有跟上来。
钟桃符吹着嘘嘘从后面飞驰而来，看见柳依依推着车子，赶紧捏住刹车，左脚在地面踮了两下才停了下来。问道：“怎么了？”
柳依依丧气地说：“车胎爆了。”
“让我看看。”钟桃符说着从自行车上下来，支好自己的车子，走近柳依依的车，右手抓住柳依依的车后架，左手去拿车把，准备把车子支起来。伸出左手，刚好抓到了柳依依扶着车子的手，柳依依下意识地缩回了手，两片红云飞上脸颊。钟桃符似乎也像触到了电一般，手不由自主地停在了空中。
钟桃符为掩饰自己的尴尬，没话找话说：“这车胎是怎么爆的？”
柳依依回过神来：“我也不知道，出校门时还好好的，怎么骑着骑着一声响，我下来一看，车胎就瘪了。”
钟桃符在说话间支好了停车架，蹲下身来捏捏轮胎，又转一转钢圈，说：“车胎一点气都没有了，这里又没有修车工具，看来我们是没办法了，只能到前面王师傅的修理铺，让王师傅给你修了。”
柳依依撅着小嘴说：“王师傅的修理铺还有五公里呢！要走一个小时多，你说我给倒霉？”
钟桃符安慰说：“有什么办法呢？走就走呗，我陪着你走，你也就不孤单了，如果你真的走不动了，还可以骑一段我的车。”
柳依依点头说：“看来也只能是这样了。”
钟桃符和柳依依分别推着自行车，并排走着。钟桃符几次欲言又止，真不知道该如何问柳依依，不问又憋得慌，觉得心里难受。最后他还是鼓起勇气，咬了咬嘴唇，细若蚊声地问柳依依：“依依，你前几天上数学课请假，那些女生说你来了例假，是怎么回事？可不可以告诉我？”
“桃符，你这个混蛋！”柳依依羞红着脸假嗔道。
钟桃符想不到柳依依会这个反应，不知所措地低下头，嘟囔道：“我就是好奇，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随便问问，你不想说就算了，还当真了。”
柳依依看到钟桃符这个认真的样子，不好意思地问：“你没骗我，你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钟桃符一本正经地说：“我又不是女生，要是我知道就不会问你了。”
柳依依低下头，想了一下措辞：如何简单明了地让钟桃符明白。想了一下说：“例假就是女孩子到十三四岁以后，每个月都会有一次肚子疼。”
“就这么简单。”钟桃符不解地问。
“当然也不止这些。”柳依依补充道。
“那还有哪些？”钟桃符追问道。
“还有下面会流血。”柳依依害羞地又补充道。
“哦─”钟桃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啊呀，我们生理课本上就有这方面知识介绍，平时不好好学习课本，怪不得什么都不懂？”柳依依奚落道。
“这个课本老师不上，考试又不考，我看那个干什么。”钟桃符为自己找借口。
“不考试你就不看了，一些知识并不是都由老师传授给你，是需要你自己学习的。再说了，你平时看小说，是考试了，还是老师叫你看。”
钟桃符被柳依依说得无可辩驳，耍无赖地说：“算你口才好，我说不过你。”
说话间，柳依依和钟桃符已经走了一段路程了。钟桃符斜眼瞟了一眼柳依依，看到她两腮粉红，鼻尖冒出微汗。钟桃符顿生怜惜之情，说道：“我看你也累了，你骑我的车，我在后面推着你的车跟着，好不好？”
柳依依看了钟桃符一眼，撒娇地说道：“怎么？看不起我，认为我走不动了。”
钟桃符赶紧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看着你有点累了，我……”
“我告诉你，我要真走起来，你还未必走得过我。”柳依依还没等钟桃符说完就抢着说。
“就算我没说，那就推着你的车继续走吧。”钟桃符无奈地摇摇头说。
公路上没有过往车辆，两人继续并排走着。此时，钟桃符看到柳依依起伏的胸脯，路过崎岖不平的路面，柳依依那单薄外衣包裹下的胸脯，那两个馒头似的双峰，上下抖动着，不禁让他心神荡漾，想入非非。虽说从小在泥地里一起玩耍嬉戏，不分男女。可自从上学以后，他俩就再也没有这么近距离在一起了。
此刻，走在钟桃符身边的是一个散发着女孩体香的姑娘了，他才意识到他们都已经长大了，不再是是穿着开裆裤，撒尿和稀泥玩的无知孩童了……
“你不会是傻了吧？怎么呆呆地一直看着我。”柳依依看着钟桃符的样子开口说道。
“没什么，我们还是赶快走，离修理铺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哩。”钟桃符才回过神来说。
王师傅的修理铺总算是在眼前了，柳依依和钟桃符加快了脚步。
……
这天夜里，钟桃符怎么也睡不着觉，辗转反侧到半夜。按说这个年龄阶段是瞌睡最大的，再加上白天又走了那么远的路，可是钟桃符怎么强迫自己都睡不着，她满脑子都是柳依依的身影，怎么也挥之不去。他听到了自家公鸡打鸣的声音，这声鸡鸣，告诉他─里拂晓已经不远了，他才迷迷糊糊，慢慢失去了意识……
钟桃符急切地盼望着时间过得再快一点，好让他赶快见到柳依依。可时间还是不以钟桃符的意志而过得快一些，太阳还是照常东升西落，缓慢的一天才又过去，离周末返校还有一个漫长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