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三杰聚会
刚才翁仲在房内突然出现，成和就已经觉得很是奇怪，本打算对房间品评一番再做询问的。可是翁仲此言一出，顿时让他觉得这所有的安排都是事先就计划好的。虽说自己对他的筹谋精密有所耳闻，但是能够对自己做出如此布置，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却是从未有人能做的到的。真是太令人震惊了，想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传奇一般青年的能力。
“成兄勿怪，小弟此番安排并无恶意。”翁仲见成和的表情变化，以为自己的一番布置引起了他的不满，忙起身深施一礼致歉道。
“小仲，为兄并非责怪，”见翁仲向自己施礼，成和顿时醒悟过来，自己的反应过度而让他心生误会，忙快步走过来扶住了翁仲道，“而是对你的谋划和安排太多震惊了。此前也听说过你的能耐，可是还是没有料到你竟然能把我这个老斥候盯得如此通透。”
“成兄抬举了，”见成和并没有对自己不满，翁仲的心里一下子也放松了下来，笑着道：“我并没有那么的神思敏捷，只是这里的客商认得我的为数不少，因此不能大张旗鼓的和兄长见面，只好做了一些布置，引导着兄长自己来与我相会了。”
“呦呵？如何了？难道我成了被你牵着鼻子走的黄牛？”成和越来越觉得眼前的这个年轻人高深莫测，惊奇的问道，“那好，你老实招认，我是怎么一步一步落到你的布置里来的？”
见成和把此事说的如此玩笑，翁仲心情也是愈发轻松，故作神秘的一笑，对成和道：“其实很简单，我只需要这个。”说罢，从怀里掏出了一支羊皮卷递给了他。
“什么东西啊？还搞得这么神秘？”成和伸手接了过来。随着双手一点点将手中的东西展开，他的眼睛因为吃惊而睁大，眼中的精芒不住的闪动着。只见一张薄薄的羊皮上，赫然画着自己的相貌，除了发髻头巾有所差别之外，活脱脱的就是另一个自己。“这，这，你这是哪里来的？”成和脱口问道。
“这是昨晚小弟自己画的，”翁仲道。
成和不禁更是震惊了，昨日自己和司马尚前来莫家村密谈不过半个时辰的光景，而与翁仲的交流也仅是寥寥数语。可这个年轻人竟然就记住了自己的样子，还一丝不差地画了下来。就连军中最精于画工的司马也未必做得到的本事，现在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昨日兄长走后，我和老爹商议，若要使你顺利的潜入村子完成任务，我们两个人还有村子里其他要害人等都不要直接和你接触，”翁仲简要地对成和叙述了一下自己的整个筹划，“于是我和老爹便设计将本该关闭的乡市延长五日，新来的客商需要在村口登记，再将你画像分发给相关人等。为了保密起见，除了少数人以外，其他人只知注意留心画像的人，然后顺理成章地把你领来即可。”
“原来是这样，”成和有些恍然大悟了，拉着翁仲坐下道：“我在村口的告示牌上看到需要登记的时候，就隐约猜到乡市的延期会是你们的有意为之。本来没见你出现，还打算晚上偷偷地出去找你呢，没想到竟然都在你的算计之内。”
成和也是一个思维跳动很快的人，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产生了一个新的疑问，道：“可是，在村口那么多人等着登记，你们就不怕一个不留神，把我漏过了？”
“这个当然不会，”翁仲笑着答道，“因为兄长在距离村口两里外出现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收到消息了。所有的人就提高了注意，当画像里的人出现的时候，自然就会按部就班的安排下去了。”
“什么？你们早就知道我快到了？”成和本以为进村后天衣无缝的一系列安排，不着任何痕迹的让自己顺利地潜伏进来，就已经很难得了。可没成想，自己还远在村外就已经被人知悉了踪迹，眼前的年轻人简直是太高深莫测了。
“没错，这个其实是莫家村一直以来就有过的布置，”翁仲对成和解释道，“早在几年前剿贼成功之后，为了以防再有贼人祸乱，莫家村和山里的其他村落都建立了观察哨，以特定信号来传递消息。此次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就在两里外的观察哨专门布置了人手，留意兄长的动向。至于兄长在门口给同行的壮汉一锭金疙瘩这样的事情，自然有人来跟我汇报的。”
“观察哨？”成和对眼前的小兄弟和莫家村乃至整个山区越来越感兴趣了，本以为就是平常的山里村寨，竟然大有玄机，不由得有些兴奋地对翁仲道：“你这山里还有观察哨？等找个时间一定要带为兄去开开眼！”
“开眼却是未必，只是村里人的简陋布置而已，”翁仲笑道，“倒是想请兄长帮我看看这观察哨尚有何缺陷呢。”未及成和答话，只听一阵敲门声响起，原来是刚才跑堂的少年备好了酒菜回来了。
只见少年左手提着一个食盒，右手提着一个用黄土封口的陶罐。食盒的风格仍和客栈的摆设一样，采用天然的原木，经过简单的打磨制成。虽然未加任何的漆料和装饰，可是拿的近来，竟有一股淡淡的清凉的香味沁入心肺。
少年打开食盒，从里面掏出了一盘黄牛肉，一盘香酥河鱼，一盘林中野蘑和一条煮的烂熟的羊腿。一阵阵食物的香味刺激着成和的鼻息，不由得肚子叫了起来，引得翁仲莞尔一笑。
紧接着，少年将食盒里的两只陶碗放到两人面前，熟练的打开陶罐的封泥。当罐中的酒水缓缓的倒入碗中的时候，成和只觉得美酒的醇厚夹杂着水果的香甜瞬间冲入自己的鼻腔，顿时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小仲，你这又是什么好东西？”成和没有想到，自从进了这个原以为小小的莫家村，竟然接二连三的出现了自己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事物。虽说自己坐斥候的经历也算是见多识广，可是今天真的是大开眼界了。
“这个啊，是俺小仲哥哥从巴蜀那边学来的果酒，”翁仲还未答话，那个跑堂的少年反倒是插嘴道，“这种酒自从仲兄来到我们村之后，家家都学会了方法，每家都存有好多。今天使劲喝，管保让你解馋。”
“莫林，休得无礼！”翁仲见少年有些人来疯，过于口误遮拦，便开口叱道。少年也不生气，朝着翁仲吐了下舌头，便垂着双手，恭敬的站在了一旁。
原来跑堂的少年原来是莫林假扮的，成和不认得他，但是他却是在昨晚领到翁仲的命令之后，便把成和的样貌刻在了心里。一大早就在村外的观察哨里蹲守，知道发现成和的踪迹，向村里通知了之后，才穿过林子迅速的回到了村子。为了以防与成和接洽不顺，便穿上跑堂伙计的衣裳，留在了客栈里。
“小林子，快见过成将军！”见莫林老实多了，翁仲把成和引见给了他。莫林自然知道成和是谁，但是翁仲的话如今对他来说就是命令，于是一躬到地，向成和施礼道：“莫林拜见成将军，刚才有些不敬，请将军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