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母亲的怀抱如大地沐浴春风，温暖惬意

“不要，不要——”

颤抖已经不足以形容此时把床都带得摇晃的令狐婵。

青檀咬着手指，上面也已经不止一排牙印。

抖在婵身，痛在檀心，但她只能等着。

令狐锦心痛老婆，拔了她的手让她咬自己的。

啃树枝的味道变成人族的血腥味充斥在口间。

“啊，呸。”青檀咧着满口血的嘴。

忍住呼自家夫君一巴掌的冲动。

决定还是把注意力先放在自己女儿身上，好好护法。

亡钥说过，这一次幻梦尤为重要。

要是不小心，两只妖都可能困在梦境里再也醒不来。

“求求你，放过我！”令狐婵惊坐而起。

“哇。”一声，泪水像决了堤的洪水，刷刷刷地往外流。

“咳咳。”这一次，亡钥是真的脸色苍白地往婵身上倒去。

看着向自己倒过来的妖媚少年，令狐婵惊恐地后退，“不要过来，呜～”

她缩在角落。

他摔倒在床前。

泽城府的什么东西都不咋地，唯独床，又大又软。

“小婵。”青檀一把抱住她，这才是一个活生生的女儿。

母亲的怀抱如大地沐浴春风，温暖惬意。

治愈，所有的惶恐不安。

令狐婵探出脑袋，微曲手戳了戳床上的少年。

梦里的他只有一道黑影，唯一清晰的就是那双剜自己眼睛的手，很好看。

令狐婵把自己的手正反翻看了看，原来她的手没有真的被砍断呀。

摸上自己的脸，“唔，也没有被毁容，眼睛也好好的。”

闭眼——又是金丝囚笼的残肢碎骸。

令狐婵吓得赶紧睁眼，入目，木制的梁，青瓷的砖。

还有淡淡的香薰散发悠悠芬芳。

以及眼前消瘦的青衣少年。

凤轻言抱着猫站在门口守候，孤零零地，好像有点多余。

“师父和女儿团聚，作为徒弟的你应该也感到开心。”凤轻言看着门，对着自己的倒影说。

“喵～”发发附和了一句。

轻言摸摸它的头展颜一笑，“还要去安排府里的修缮事宜。”

“那些都不急，进去看看吧。”令狐锦叫住他。

“知道你要来，特意多备了些桃花羹，一起喝一碗，也尝尝我的手艺。”他并不清楚妖不一定吃这些东西。

“好。”轻言随锦入门，“能帮助到师父师娘，是我的荣幸。”

他不肯改口，令狐锦也不好强求。

亡钥小眯了一会，已经醒了。

他稍想靠近婵一点。

婵就会蹦到老远。

吃早饭，他坐到石桌对面，离婵最远的距离，抬头就能看见她低着头，不敢轻举妄动的模样。

“咳咳。”亡钥捂唇，憔悴地撑在桌上。

“没事吧？”坐在婵右边的青檀关切道。

顺道桶桶自己另一边的令狐锦，那意思是让他多照顾照顾人家。

难道我就不会吃醋的嘛，令狐锦小脾气爆棚，动作轻浮地给亡钥加菜，“多补补。”

亡钥笑出声，又忍不住咳嗽起来，似乎这样也挺好。

好像真的病得不轻，令狐锦忙抬手去拍亡钥的背帮他顺气。

“没用的。”被挡开，亡钥对青檀道，“你要真想补偿我，不如尽早把阵眼东珠给我。”

“好，我下午就动身。”青檀坚定道。

颜云阙已经先行回妖皇城，作为妖族大将军的他公务繁多，几乎没什么假期。

“师父，我跟你一起。”凤轻言自荐，“你知道我家消息网最灵通的，肯定有用。”

“你替我看好小婵就好了。”青檀摸摸轻言的头嘱咐。

一无所觉的令狐婵吃着青檀剥好的虾仁：

“娘亲，我们吃了小龙虾，小龙虾的娘亲会不会伤心啊？”

“不会的。”轻言接嘴。

“为什么呀？”婵又放了只到嘴里。

“因为小龙虾的娘亲也在锅里。”

“哦。”小婵埋头，“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