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創業：體會品牌威力

然後我便遇上創業機會。第一家公司叫東方電腦公司（Oriental Data Systems, ODS），1974年於紐約創立，當時隸屬於董浩雲的航運公司。我的公司在1975年搬來香港。由於董浩雲先生是Sperry Rand Corporation的國際顧問成員，我得到Sperry的UNIVAC電腦的分銷權，那是比IBM更早期的電腦公司。

對有志創業的人來說，分銷業務給你一個重要啟示：只要你獲得一個國際知名品牌的分銷權，其他人便會對你有很好的觀感。如果你能夠和UNIVAC簽成合約，那應該代表你非常可靠。UNIVAC的分銷權帶給我知名度，接下來有越來越多知名品牌找我做獨家分銷商，除香港之外還在亞太區多個地方分銷。

做分銷最大的問題是，當你做得太好會怎樣？對方會收回來自己做！若你做得不夠好呢？對方便會換人。你如何在做得太好和做得不夠好之間那小小地帶周旋？這是一個很有趣的挑戰，而這挑戰也和我現在任職Arrow Electronics董事有關聯。

這是我做企業家的初體驗。我得說我並沒有商學學位，所以對企業家所知不多，我只是知道學校都愛教企業家精神。我曾經和哈佛商學院的Howard Stevenson教授談過，我問他企業家精神是否真的能教得來。我覺得那就像銷售技巧一樣，未必教得來——有些人天生就懂得銷售，有些人卻永遠做不成銷售。學校能教你一些基本技巧，但不是說你上了課，就會變成企業家。

看看社會上成功的企業家——我不會自稱成功——他們很年輕便開創事業，有些甚至是在中學時代開始的。Michael Dell是真正的企業家，他在大學宿舍裏已開始他的電腦生產和零售事業。我覺得，是否具創業精神和你的成長背景很有關係，你一定要自小便喜歡創業。回顧我的事業，我在中學時期便買賣東西。那時我認識一家離學校很遠的爆竹店，從那裏買入再在學校賣出，邊際利潤甚高。當然，身為中國人，別人都把你當作是爆竹專家。我在學校也派過報紙，如《紐約時報》，要派給所有老師。我想這是很好的經歷。

我從沒有接受過正式的商業教育，我到很晚期才到哈佛商學院上課。雖然我設立了ODS這家公司，但我那時尚未懂得看資產負債表或損益表。那時你只需要有左手和右手，左手來右手去便是了，到最後左手剩下的就是你賺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