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储秀宫。
宫女甲：“启禀娘娘，程贵人求见。”
闵贵妃：“……”
宫女甲：“娘娘，奴婢本不愿替她禀报娘娘的，可是，她说了一句话，奴婢听了觉得还是要给娘娘通禀一声，一切都由娘娘定夺才好。”
闵贵妃：“讲。”
宫女甲：“是，娘娘。她说，一代新人换旧人，她是旧人。”
闵贵妃：“带她进来。”
宫女甲：“是，娘娘。”
珠珠：“姐姐，珠珠给姐姐请安了。”
闵贵妃：“起来吧。坐。”
珠珠：“是，谢谢姐姐。”
闵贵妃：“……”
珠珠：“姐姐，姐姐真是个聪明的剔透人儿，知道妹妹要和姐姐说说心里话，早早就把人都遣散了，真好。”
闵贵妃：“你有什么话就说。”
珠珠：“是，既然姐姐这么爽快，那妹妹也就不绕弯子了。姐姐，您是不是还在生妹妹的气？”
闵贵妃：“此话怎讲？妹妹说笑了。”
珠珠：“姐姐不必如此。姐姐现在一定还在生妹妹的气吧？气妹妹为何如此辜负了姐姐的一片心？气妹妹为何要在姐姐的花园里啼哭，故意勾引皇上？更气妹妹今天还给皇上送羹汤，讨好皇上，竟然如此恬不知耻？姐姐，您冤枉妹妹了！嘤嘤。”
闵贵妃：“……为何突然啼哭？难道不是真的吗？且，妹妹刚才从皇上处回来，皇上这会子应该不会再来了。”
珠珠：“姐姐，姐姐这样说那就真是冤枉妹妹了。嘤嘤。对不起，姐姐，妹妹真的是忍不住，并非虚情假意。姐姐听妹妹说，没错，这些当然都是真的，都是妹妹做的。可是，妹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姐姐啊。啊，不，这样说可能是有点假了。应该说是都是为了咱们两个才是。这可都是妹妹的一片心哪！”
闵贵妃：“不要再花言巧语了，程妹妹的巧嘴本宫可是领教过了，再也不想听了。”
珠珠：“姐姐，姐姐千万不要这样说。这样说，妹妹会心痛的。妹妹说的都是真的啊！嘤嘤。”
闵贵妃：“够了，你每次这样矫揉造作不累吗？本宫累了，你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珠珠：“姐姐，姐姐莫气。刚刚儿都是妹妹的不是，哭哭啼啼地惹姐姐生气了。妹妹在这里给姐姐赔罪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姐姐，姐姐千万不要生气。”
闵贵妃：“……”
珠珠：“姐姐，妹妹真是没用，总是惹姐姐生气，却忘了说正事。姐姐，妹妹是这样想的：您看，再有两个月今年的新秀女就要进宫了，听说还有最南边儿来的一个什么绝色蕃国女子。妹妹倒不是替姐姐担心，姐姐天姿国色，才貌双全，皇上爱的很，有什么可怕的？妹妹是怕那些女子使计迷惑了皇上。”
闵贵妃：“放肆！皇上才智过人，区区蕃国化外之民，粗蛮无知，岂能那么容易迷惑得了皇上？程贵人若再如此口无遮拦，本宫必要掌嘴！”
珠珠：“是，是珠珠失言，万望娘娘恕罪。”
闵贵妃：“起来吧。不要仗着本宫心软就一再挑衅本宫的底线。”
珠珠：“是，娘娘恕罪，珠珠知罪了。”
闵贵妃：“接着说。”
珠珠：“是，娘娘。哦，姐姐，是这样的，妹妹嘴笨没说清楚。妹妹的意思是，皇上当然是不会被那些个庸脂俗粉迷惑了，可是，架不住宫里的规矩不是？毕竟新人总是有很多便利的。再有，皇上为了安那些个化外之民的心，再不喜欢也要做做样子不是？”
闵贵妃：“……皇上也是不得已。”
珠珠：“姐姐说的是。皇上一心为国，什么苦也要吃。唉，皇上真的很难。所以，妹妹就想，若果让那些个化外来的狐狸精得逞，倒不如我们姐妹联手一起抵御才是。而且，妹妹心里也是明白的，妹妹今年已经二十岁了，又只是蒲柳之姿，皇上即便是喜欢，那也只能是一时之间而已。而姐姐则不同，论这才貌人品，在宫里，妹妹敢说，姐姐认了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所以，皇上才这样爱煞姐姐啊。所以，姐姐，妹妹这真的都是为了姐姐好啊，姐姐相信妹妹。”
闵贵妃：“那你有什么好处？你就不想得皇上的宠爱吗？”
珠珠：“唉，姐姐，说句姐姐不爱听的话。珠珠进宫四年了，得见皇上的时候也只有那么几天。当然，珠珠不是抱怨皇上。皇上日理万机，国事繁忙，宫里又这么多姐妹要仰仗着皇上，珠珠有吃有住，又有姐妹可以聊天闲话，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其实，比在家里还自在呢。唉，这都是珠珠一些曾经的琐碎家事，就不说给姐姐听，让姐姐烦心了。所以，姐姐放心，只要知道，珠珠如果能一生顺遂平安已是最大的福分了，至于其它，真的别无所求。”
闵贵妃：“我听明白了。行了，今天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珠珠：“是，妹妹还真是有点累了，谢谢姐姐体谅，那珠珠就告退了。”
闵贵妃：“来人，送送程贵人。”
门外的宫女乙：“是，娘娘。程贵人，请。”
背影娉婷而去。
守门的宫女甲：“娘娘，您信她的话？”
闵贵妃：“……”
场景转换。
栖霞宫，后殿。
绿娥：“回禀小姐，青染说皇上又赏了两匹烟罗纱，一匹烟青色的，一匹淡绿色的，您要不要看看？”
珠珠：“不用了，你让青染看着尽快做一件裙子出来，淡绿色的吧。我要穿给皇上看。”
绿娥：“是，小姐。”
珠珠：“还有事？”
绿娥：“回小姐，粉黛姐姐想要见小姐。”
珠珠：“明天吧，明天才是最后期限。让她不要着急，着急容易做错事说错话。”
绿娥：“是，小姐。”
绿娥：“小姐，您今天说的都是真的吗？”
珠珠：“嗯？”
绿娥：“就是和贵妃一起。”
珠珠：“真与假并不重要。只要贵妃高兴就好。”
绿娥：“……”
珠珠：“我今天有点累了，你也下去吧。我要歇歇。对了，吩咐厨房做一个粉蒸肉，要用新鲜荷叶当底托，去吧。”
绿娥：“是，小姐。”
场景转换。
栖霞宫，小厨房。
厨娘甲：“绿娥姑娘快拿回去，贵人差奴婢办这么点子小事，奴婢还办不好，那不是等着被打板子嘛。绿娥姑娘可不要咒我丢差事。”
绿娥：“那好，多谢姐姐了，我先回去了。”
厨娘甲：“绿娥姑娘慢走，贵人要吃什么尽管开口，我保准办得好好的。”
厨娘乙：“姐姐是不是太着急了，这还不知道怎么样儿呢？”
厨娘甲：“烧冷灶而已，要是热不起来就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