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教导
“嘿!”
“砰!”
木材被劈开的声音响起。
辰锋已经脱下黑色衣袍,光着膀子,奋力地劈着柴。
江思凡在不远处,用两双光滑白皙的玉手杵着脸,静静地看着努力劈柴的辰锋。
辰锋精瘦的身躯,深深地倒映在江思凡的眼眸内。
不远处。
一位小和尚不解地问方丈,“师父,为何这女施主目不转睛地看着劈柴?她不会觉得无聊吗?”
方丈和蔼可亲地答:“虚心,你还小,你只需要记住,以后你只要像那位女施主一般,静静地望着其他异性。”
“那么,你就犯了色戒。”
小和尚疑惑不解地问:“师父,徒儿不明白,为何看异性劈柴,就算破戒了?”
方丈摸摸小和尚光滑的秃头,慈眉善目地说:“虚心,有些事,不能深究的,懂了吗?”
小和尚似懂非懂地点头,然后说:“徒儿明白了。徒儿不会再看那些女施主劈柴了。”
方丈一听,无奈地说:“孺子可教也!”
“但是,师父,徒儿还有一事不明?”小和尚挠挠光头,不解地问。
方丈慈眉善目,说:“哦?虚心说来听听?”
小和尚出人意料地问:“师父,看男施主劈柴,算什么呢?”
方丈语气一滞,过来许久才反应过来,哑然失笑,然后说:“虚心,那也算破戒。”
小和尚半懂不懂,突然说:“徒儿明白了,那看那些花枝招展的男施主们和身披铠甲的女施主们呢?也算破戒吗?”
即使是性格极其平和的方丈,也有些火冒三丈,说:“去,打坐五个时辰,不完成,不许吃饭!”
小和尚犹如打蔫的茄子,垂头丧气地说:“是,师父。”
方丈满意的点头,看来,自己说的话,还是有份量的。
另一边。
大批的士兵们正在前行着,有步行的、有骑马的、还有运送辎重的。
“杨爷爷,辰锋怎么还没回来呢?”杨凝撩开马车帷幕,疑惑地问。
杨素老当益壮地骑着马,不留情面地说:“凝儿,不是杨爷爷打击你,小友可能就真地如他自己所说,喜欢你,但并不爱你。”
“所以,还是不要再心存幻想了,凝儿。”
对于杨素而言,杨凝就犹如亲女儿一般,就连捧在手里,都怕化了。
所以,一见辰锋离开如此之久,就如此直言不讳。
既然无法在一起,那就别互相牵挂了。
杨素在心中想。很明显,杨素不希望杨凝吃亏。
杨凝一听,俏脸一暗,秀眉微皱,大失所望地说:“杨爷爷,凝儿知道了。凝儿不会再想着他了。”
“如此便好!”杨素转移话题,说:“此次讨伐叛贼杨谅,大获全胜,回去后,凝儿可想要什么赏赐?”
杨凝歪着螓首,思考片刻,才说:“杨爷爷,凝儿只求父王不要怪罪,那就非常不错了。”
杨素一声轻笑,然后说:“放心吧,凝儿,我会在陛下面前,为你美言几句的。”
“谢谢杨爷爷!”杨凝的脸上,突然布满光芒。
杨素点头,唠唠叨叨:“此次讨伐叛贼杨谅,二十万大军,死了五万五千五百五十五位士兵。”
“伤了六万士兵,马匹死亡两千,辎重被毁了五十架。”
“实在是超出了我的预料,希望陛下不要因此责罚我。”
“而且,其中死的五千士兵,死得不明不白,被一群神秘高人屠杀。”
杨凝安慰道:“杨爷爷,你已经很厉害了。”
“自古以来,攻打城池,死亡人数都会是守军的数倍。”
“杨谅的十五万守军,被杨爷爷斩杀十万,俘虏四万,跑了大约一万,已经相当惊人了。”
杨素还是觉得,有些不太满意,然后说:“凝儿,你可不能再像这次一样,冒冒失失地伪装成普通士兵了。”
“万一被害了,那该怎么办?”
“不过凝儿你放心,我会告诉陛下,你之所以跟着我,是因为你在离大兴城很远的地方,就迎接我的大军归来。”
杨凝一听,放下心来,哭笑不得地说:“放心吧,杨爷爷,此次我敢混入军队,全部是因为有辰锋在。”
说到这儿,杨凝神色一暗,心中开始难受。
杨素敏锐地注意到,再次转移话题,说:“凝儿,我认为,你年纪不小了,应该找一个驸马了。”
“杨爷爷!凝儿还是二八年纪,不用那么着急嘛!”杨凝害羞地捂脸,断断续续地说。
“而且,凝儿觉得,自己除了辰锋,已经不会在爱上其他人了!”杨凝又将话扯到了辰锋身上。
杨素一听,吹胡子瞪眼,说:“胡说!不畏将来,不念过往!凝儿,你还年轻,是时候忘掉小友了。”
“时间会冲淡一切的,爱情也是。”
杨凝神色暗淡,异常难受地说:“杨爷爷,以前辰锋在的时候,凝儿不觉得有什么。”
“但现在,凝儿想来想去,觉得,此生非辰锋不嫁!”
“而且,凝儿觉得,辰锋应该登上皇位!”
杨素一听,着急地说:“胡说!小心被陛下听到,以叛国罪将你关入大牢!”
杨凝不肯放弃,语出惊人地说:“杨爷爷,凝儿想了许久,还是觉得,皇位才是凝儿最宝贵的东西,凝儿就是贱命一条!”
“胡说!我认为,小友一定不会想要皇位的!”杨素大发雷霆,旁边骑着马的将领们纷纷侧目。
杨凝瞠目结舌地问:“杨爷爷,为什么?”
“首先,以小友洒脱的性格,必然不想受到约束。”
“皇位对于凝儿而言,可以说是助力。”
“但对于小友而已,极有可能是阻力。”
杨凝不自觉地插话:“为什么,杨爷爷?难道呆子真的是呆子吗?连皇位都不在乎了?”
杨素一噎,哭笑不得地说:“别急嘛!听我慢慢道来。”
“其次,自古以来,驸马的地位都很低,那些位高权重的官员,没一人想当驸马。”
杨凝眼中充满渴望,渴望了解这个世界。
杨素继续絮絮叨叨:“因为,驸马都是武官,哪里能参政?”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小友不爱你,凝儿,他只是喜欢你。”
杨凝一听,犹如醍醐灌顶,然后凄美一笑,说:“杨爷爷,凝儿懂了,辰锋......辰锋他......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对吗?”
杨素沉默以对,有些事情,强求不得的。
只能慢慢接受,哪怕是生离死别,也一样如此。
杨凝不断用玉手擦着眼泪,但眼泪却如同泉涌,飞溅而下,打湿了衣襟。
杨凝放开玉手,马车帷幕落下。
杨凝的声音从马车内流出,说:“杨爷爷,凝儿想一个人静一静!”
杨素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旁边的将领们说:“你们是我最得力的手下,今日之事......”
一位将领说:“启禀杨将军,刚才我们都在谈论御花园的花,哪朵漂亮,并没有听到其他的杂音。”
“是啊,将军,我等并未听到其他不和谐的声音。”
“对啊,将军,我们并未谈论其他事情。”
杨素抚掌大笑。
杨凝在马车内,也破涕为笑。
皇宫之中。
杨广从一位妃子的寝宫之中离开,一位太监立刻毕恭毕敬地走上前去,用尖细的声音说:“启禀陛下,杨素杨将军,讨伐叛贼杨谅成功。”
“此刻正在路上,很快就能将叛贼杨谅,押回大兴城。”
杨广满意地点头,说:“朕知道了,下去吧!”
太监却欲言又止,想说什么。
杨广一看,就直截了当地问:“李公公,你跟着朕多久了?”
李公公操着尖细的声音,回答:“回陛下,从陛下是太子算起,已经有二十五个年头了。”
“既然如此,李公公,为何还有事瞒着朕呢?”杨广一针见血地问。
“回,回,回陛下,牧家派人传来命令,说是让您调查重要之事!”李公公立刻恐慌地跪下,说道。
杨广不动声色地说:“起来吧,李公公,朕可不是那乱杀无辜之辈。”
李公公起身,同时解释道:“陛下,老奴是怕您生气,所以才隐瞒您的。”
杨广胸有成竹地说:“牧家,沈家,敖家,这些大隋的毒瘤,朕迟早会除掉他们的!”
“这些家族个个飞扬跋扈,目中哪有半点对于皇家的敬意。”
“明明可以拜托山雨楼、七通堂和客来酒馆三家情报势力,帮忙查探,却还命令朕为他们办事!”
李公公一听,急急忙忙地小声说道:“陛下,当心细作!”
杨广斩钉截铁地说:“放心吧,李公公,朕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而且有护国大法师在,那些细作,伤不到朕的半根毫毛。”
李公公一听,却还是小声地说:“陛下,那些家族胡作非为,但势力确实比我们大隋的朝廷强。”
杨广一捶龙辇的车身,心中气恼地说:“是啊,朕简直是活在了刀口上,早知道,就不当这个皇帝的。”
“先皇在世时,从未告诉朕过这些事情。”
“对了,那牧家让朕查什么?朕非常好奇?”
李公公靠近杨广的耳朵,低语几句。
杨广听了,大喜过望,说:“哈哈哈!死得好,死得妙,这下,那牧尘烟的威风,被狠狠地挫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