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丰盛’的晚餐
“今天谢谢你，你为安欣羽做了很多事情，跟我们闲聊的事情就不要告诉安欣羽了，省得她有压力。”
龚浩站起来，认真嘱咐。
徐天真点点头，脸上也出现了一点愧疚，好似后悔做了不能告诉自己朋友的事情。
看着徐天真匆匆离开的背影，童玟跟龚浩心里都不好受。
原本无话不谈的朋友，因为他们的忽然出现，恐怕要存在秘密了。
……
“妈，我回来了。”
从外面打开大门，安欣羽像每天一样进入家里。
陆雪没有立刻给出回应，只是阵阵香味从厨房里飘出来，让闻到的安欣羽脸色惨白。
又来了！
安欣羽在心里咒骂着，却依然有条不紊的换上拖鞋，把运动鞋放在鞋柜里，背着书包朝厨房走去。
“妈。”
安欣羽站在厨房门口，轻声喊了一下。
陆雪这才回头，脸上都是大大的笑容，好像安欣然的死已经是过去式，这个家庭又回到了平时。
“回来了？快点把书包放在房间里下来吃饭，妈妈今天做了你们最喜欢吃的烤鱼，你哥哥在大学宿舍不回来，你爸他去警察局……签署一些文件也要回来的很晚，我们娘俩今天一起吃，你妹妹被判定是自杀了。”
陆雪一边戴着碎花围裙忙碌着，一边语无伦次想要把一天的消息都告诉安欣羽。
安欣羽慢慢上楼，整个人的脚步很沉重，她希望三楼的台阶永远不要停，就让她这么一直走下去。
咔哒。
关上房门，安欣羽背靠着房门，开始无声的哭泣。
她的脑海里出现了好多画面，都是关于安欣然的，安欣然那双好看的眼神里，充满了对她的求助。
可她当时是怎么做的？
她什么也没做。
“欣羽？”
楼下的催促声传来，安欣羽必须立刻擦干眼泪下去。
眼眶微微泛红，安心月赶在陆雪更不开心之前到达了餐厅。
餐桌上放着两个巨大的盘子，烤鱼的香味充满了整个餐厅，三斤的鱼一共6条，分别放在两个盘子里，就是今天他们的晚餐。
“妈，做的太多了吧。”安欣羽轻声询问。
“多？”陆雪的声音变了。“你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我一天在家里多辛苦？我做这么多东西容易吗？你居然这么嫌弃？你以为我就应该天天在家里伺候你们？我也是可以去上班的，可我是为了谁才变成了全职主妇，你说啊！你说啊！”
陆雪尖锐的声音，几乎要杀死安欣羽。
又来了！
“妈，是我错了，是我不知道感恩，你为了我们为了爸爸，才在家里做全职主妇，这些饭菜做出来非常不容易，要不是妈妈我们早就饿死了，我现在就吃，一定……多吃一点！”
安欣羽扬起笑脸，认真夸耀陆雪做的一切。
不等陆雪开口，她就大口大口的吃起面前的烤鱼，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安抚了陆雪的情绪。
“乖孩子，我刚才也不想生气的，只是你们总会忘了我的付出跟努力，妈妈不喜欢。”
陆雪回归到了温柔的样子，轻声解释刚才的情况。
可安欣然没时间回应，她还是在疯狂的进食，连鱼刺都来不及挑干净，她不想让陆雪不满意。
她吃的越着急，陆雪就越开心。
一条鱼，瞬间就被吃掉了。
“妈，我吃饱了。”
安欣羽看着陆雪，眼神里带着祈求。
一个体重八十多斤的女孩，吃掉了三斤重的鱼，这已经是超过身体负荷，是安欣羽最大的诚意。
“可欣然都能吃掉两条啊。”
陆雪轻声呢喃，歪着头看着安欣羽。
她不指责，好似只是不明白。
为什么，安欣羽比不上安欣然呢？
“妈！”
安欣羽已经受够了，她不是安欣然那个蠢货，这辈子都不是！
她不会强迫自己吃下去，再找没人的地方吐出来，她不想一辈子为了让陆雪满意而活着。
陆雪的病态是因为安灿，不能让他们这些孩子来抗。
安欣然已经死了，不是吗？
“嗯？”
看着安欣羽，陆续好似不明白她的态度。
安欣然心里一片苦涩，就知道无法解释明白，他们永远都无法明白。
叮咚叮。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门铃声音。
安欣羽狠狠松了口气，这门铃声暂时解救了她。
“你上楼。”
陆雪说完，快速朝客厅过去。
安欣羽一分钟也不想看这餐厅剩下的烤鱼，她快速的朝着楼上跑过去，只希望来的人永远不要走。
“老婆，是我。”
对讲机里，传来安灿的声音。
“我今天走的着急忘了带钥匙，你帮我开一下门，龚警官送我回来，我请他进来喝口水。”
安灿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温柔安定，他手里拿着在警察局签署好的资料文件，确定安欣然是自杀。
龚浩跟在安灿身后，还没看到安灿失控的样子。
失去一个女儿，好似对安灿的打击根本不存在。
对讲机声音落下，可陆雪没有立刻按下开门，安灿跟龚浩还是只能在外面暂时等待。
“我老婆一定还没从打击里缓和过来，恐怕忘了需要按下开关，才能打开门。”看着龚浩，安灿苦涩解释。
借口很好，可龚浩不信。
安欣羽已经放学很久，肯定已经回到家里。
陆雪现在不开门，也许在他们来之前发生了什么，这个家还没调整到最佳状态。
龚浩抬着头看着院子里面，想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痕迹，却对上了在三楼一个房间玻璃里的安欣羽。
安欣羽在跟龚浩看到彼此时，迅速一个转身隐藏在龚浩看不到的地方，就这样藏了起来。
大门这个时候被打开，安灿带着龚浩进去。
客厅里。
花茶、咖啡、果茶、绿茶……凡是能想到的，陆雪全都准备好了，上一次功耗他们是突然来访，陆雪没时间展现女主人的服务，可这一次陆雪做好了准备，暗示安欣然的事情结束，这个家也要回到正常了。
“龚警官，你想喝点什么？”
看着龚浩，陆雪殷勤询问。
怎么看，这都是一位完美主妇。
“谢谢，请给我一杯速溶咖啡。”
龚浩认真开口，选择了桌面上这么多种类之外，其余的存在。
陆雪姣好的面容，开始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