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NEXT DAY
-格兰杰公寓-
赫敏被一阵几乎要掀翻她脑壳的电话铃声吵醒了，在她所有的巫师朋友里，会在这么早打电话的只有一个人。
“哈利！如果不是天塌下来…”
“赫敏！马尔福被捕了！”
“什么！！！”赫敏一个猛子坐了起来。“什么罪名？”
“《国际魔法师联合会保密法》第十三条！芒奇传消息来的，据说禁止滥用魔法司的人赶到马尔福庄园的时候，他睡在壁炉前的地板上，现在还在临时羁押处宿醉不醒呢。”哈利语速飞快。
赫敏把那法条在嘴边过了两遍，不可置信的说。“这太荒谬了！马尔福是个成年巫师，违反第十三条不过罚款了事，为什么……哦！他还在保释期！”
哈利的声音忽远忽近。“总之我们不能在这时候让马尔福受审，影响太恶劣了。我不能辩护他，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我当然不行，霍普克柯？她和马尔福交情怎么样？琼斯夫人？不不不，她不支持我们和坏分子过多交往，你告诉金斯莱了吗？他怎么说？”赫敏抛出几个名字，又自己否决了。
哈利在电话那头说。“金斯莱让我来找你。”
赫敏强迫自己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那些有可能帮到马尔福并且愿意帮助他的人，最后她沮丧的发现，马尔福的朋友并没有几个能在此事上出力的。她的朋友们大多不愿意为他辩护，而马尔福的朋友们又多是老一派的贵族之后，恐怕他们一出现在威森加摩法庭上，既无法获得纯联那边的支持，毕竟他们先是败坏了纯血的名声，然后又对他们兵刃相见，投靠了凤凰社和麻瓜后代，另一方面这些混血巫师和麻瓜后代的巫师也对马尔福这一类食死徒嗤之以鼻。谁…谁才能…“唐克斯！”
“神秘事物司的唐克斯？我从来没听说他有做辩护人的经验？马尔福上次是怎么脱罪的？”哈利问。
赫敏想起来那位在马尔福夫人庭审上出席的辩护人，他叫什么名字…邦？宾？“有一位辩护人，我的记忆有些模糊，那阵子的案卷太多了，我只记得纳西莎马尔福的案子，我去做过证人，那位辩护人没怎么提问……等等，马尔福夫人没有为马尔福斡旋吗？”
“她病倒了，还还在圣芒戈。”
“我…也许我应该先去见一见马尔福。”赫敏抓起魔杖，衣服飞到她身边，很快她就穿戴整齐。从起居室的飞路网，赫敏很快就抵达了魔法部。
-魔法部临时羁押处-
哈利在电梯边等她，送赫敏到临时羁押处前，他把隐形斗篷拿了出来，说。“最好不要让别人看到你见过马尔福。”
“羁押处还关着谁？”赫敏问。
哈利说。“几个德拉库尔访英时闹事的纯血巫师，除此之外，重要的案犯都被转移到阿兹卡班那边了。马尔福的囚室左右都没有人。十分钟后会有人进去送饭，你可以趁这个机会进去。”
“好。”赫敏毫不犹豫的披上了隐形斗篷。
混进去的过程十分顺利，不顺利的是她见到的马尔福酒气熏天，还在宿醉中沉睡。
这里可不能使用魔法，任何一个咒语都会触动墙上密密麻麻的警报，小心的将隐形斗篷放在靠近囚室门口，蹲在地上，推了推马尔福的肩膀。
那一瞬间他睁开了眼睛，他看着赫敏，似乎花了一会儿才认出她似的，他的眼睛亮了起来，甚至微笑起来。“格兰杰小姐，多荣幸。”
“你被捕了。《国际魔法师联合会保密法》第十三条。在保释期间违反任何法条都会立刻被捕，你做了什么？”赫敏问。
“我的脑袋很沉，昨晚的酒…不对劲。”马尔福坐了起来，他的衬衫皱巴巴的，头发也散了。“什么第十三条？我什么也没做过，明天，不，今天我就能拿到无罪的判决，欲加之罪，谁负责我的抓捕？”
“禁止滥用魔法司，指控你在麻瓜面前使用了魔法。”赫敏轻声说。“你需要一个辩护人，你有信任的人吗？”
“很少。我现在无法思考，我怀疑这是一个圈套，我很少喝醉…”马尔福抓着头，似乎想让自己清醒起来。
赫敏抬头，忽然两人四目相对。
马尔福的眼神发生了奇异的变化，他默默的看着她，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赫敏感到两颊烧了起来，眼前一切都模糊起来，不知道谁的气息变得急促，一阵酥痒爬上她的脊背。
“格兰杰，我……”他的话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他按着胸口，眼神颤抖。
“我会为你找到辩护人的。照顾好自己。审判会很快，还有你提到的酒，我会让哈利一一排查昨晚聚会的参与者。”赫敏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斗篷。早餐的时间是十五分钟，来取餐盘的守卫很快会来。
“是这样…也许我一时半会还出不去，格兰杰，我需要你告诉帕金森，一切按原计划进行。还有，关于安全工作的最终报告，你可以带着这个，我的家养小精灵会把报告交给你。”马尔福从手上褪下了那枚有特殊魔法的戒指，当戒指交换到赫敏手上一瞬间，赫敏窥探到一个画面。
她看到了马尔福眼里的自己，披散着头发，脸色苍白，穿着一件灰色毛衣，蹲坐在地上，仰着头，神情紧张。
但很快又回到了现实。
“你好点了？”赫敏知道这是马尔福在使用大脑封闭术了。
但他的额头冒出冷汗，几乎是立刻甩开了她的手，似乎再多一秒，她就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事似的。
“无论是谁在针对我，我现在是旗帜鲜明的站在你这边，要小心，格兰杰，他们也许会攻击你。消息总是流传的很快，报告很重要，一定要准时提交给部长。”马尔福最后嘱咐了一句。
赫敏披上斗篷，点了点头，在门打开的一瞬彻底盖住了自己。
她慢慢的走了出去，一直到哈利的办公室，才脱下斗篷。
-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哈利办公室-
哈利问她。“怎么样？”
“昨晚的聚会名单，你有吗？”赫敏问。
“昨晚？马尔福怀疑什么？”哈利皱眉。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我需要时间思考，我需要名单，和时间。还有，哈利，马尔福看起来很奇怪。”赫敏晃了晃脑袋，似乎她依然还有酒意未消似的。
哈利说。“你生病了吗？你的脸……”
赫敏偏过头，让头发遮住她的脸。“没什么，随时联系我。”
她快步走出哈利的办公室，撞到了一位傲罗，最后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时，赫敏忽然感到自己仿佛逃离犯罪现场似的，为什么？她几乎不想承认这种慌乱感是因为马尔福。但目前最迫切的，还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魔法部部长办公室后勤处-
“赫敏！”珀西高声喊她。“我喊了你好几声，部长要见你。”
“好。”
赫敏站了起来，恍惚的走过珀西身边时，她听到珀西说。“这是周一！精神点！”
部长照旧勉励了她一番无关痛痒的话，同时问她，安全工作是否还有未尽的事宜。得到赫敏的回答后，他又吩咐了几件无人认领的差事，赫敏答应后，他似乎在等赫敏说什么，但过了几秒钟后，他又改变主意，让赫敏出去了。
魔法部的走廊上挤满了要向部长汇报事情的员工，在这一群人里，赫敏看到了特伦斯希格斯的面孔，尽管他极力掩饰，但赫敏依然从他的表情里扑捉到了一丝得意。
她不愿同希格斯交谈，本打算走过去，然而特伦斯希格斯却轻声又热情的招呼她。“格兰杰小姐。”
“希格斯先生。”赫敏只好停住脚。
说实在的，她不想面对特伦斯。特伦斯不这么想，他几乎是急切般的想同她说些什么，“格兰杰小姐，”他向前走了一步，贴在赫敏耳边，小声的说。“我知道我父亲是被陷害的，格兰杰小姐，你不会带着这场胜利继续前进的，我不会……”
赫敏打断了他的宣告。“我相信希格斯先生会得到应有的判决。”她退后一步。
“我以为你是不同的。”特伦斯轻蔑的笑了一下，退回了队伍里。
赫敏沉默了片刻，反驳道。“我以为你不参与这些事情。”
她抬脚要离开，特伦斯又叫住了她。“马尔福的事，不是我们这边的人做的。”看到赫敏并不相信的表情，他接着说。“有时候，真正的敌人永远藏在身边。”
赫敏直到回到办公室，还在思索特伦斯希格斯的话，特伦斯在魔法部的风评一直不错，甚至早年在霍格沃茨读书时，他也一直是斯莱特林里比较好的那一部分孩子，既不狂妄，也不骄傲，据她所知，在老希格斯倒台后，特伦斯在傲罗办公室依然拥有不少的朋友。他无疑是个聪明人。一个聪明人为什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说那些话？提醒？挑拨？
赫敏觉得头疼，此时紫色的纸飞机从门口冲了进来，撞在文件堆上。赫敏拆开看，是哈利送来的昨晚人员名单。鱼龙混杂，纯联，中立派，凤凰社，部长嫡系…她应该把这份名单拿去给马尔福辨认，这才能最快找到背后之人。
赫敏在仔细勾选名单时，惊讶于凤凰社的扩张速度之快，珀西从她身边路过，忽然说。“你还在参加凤凰社的集会吗？”
赫敏不知怎样作答，拉开一本文件，挡住了那份名单。
珀西四顾周围，又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神神秘秘的说。“我以为那件事后，你已经不去了。赫敏，凤凰社现在人多口杂，你的身份，已经不适合在那里出现了。”
“谢谢，但是，为什么？”赫敏疑惑。
“我们是部长办公室的机要人员，如果有什么消息泄露，人们会认为是你泄露的。”
“我…”赫敏皱眉。“我不……”
“赫敏！珀西！”和敲门声同时响起的韦斯莱先生的声音一时间把办公室填满了，他走了进来、关上门，看了两人一眼，又拉开门。“珀西，我和赫敏需要单独谈谈，你介意出去一会儿吗？我知道走廊很拥挤，或者你可以把妈妈交代你的那件事办好吗？”
等珀西离开后，韦斯莱先生谨慎的关上了门。看着赫敏说。“我听说马尔福家那位孩子的事了！赫敏！你一定要离这件事远一点！我听说…我听说…赫敏，你要知道，我们之中有人非常反对和这些从前的食死徒走这么近，我相信昨晚一定有人在聚会的食物上做了手脚，我看见有人鬼鬼祟祟的…”
“是谁？”赫敏问。
韦斯莱先生转而言它。“总之，这是一件小事，一个下马威，你不需要做任何事物，我向你保证，马尔福很快会平安无事的。只是你，可怜的姑娘、保护好自己，向我保证你不会再和他牵扯在一起。”
对于韦斯莱先生的真挚，赫敏尽管十分不愿，但还是解释。“是关于工作，马尔福负责了安全管理方面的绝大部分工作…”
“赫敏！”韦斯莱先生制止了她的呓语，“我无意干涉你的选择，我们都知道，你们都不是孩子了，只是请你一定要谨慎，别让自己受伤害，至少在这件事上，好吗？”
“好。”赫敏觉得自己眼眶热热的。
就在此时，珀西忽然从门里挤了进来。“嗯…我认为你们应该知道，马尔福刚刚进了部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