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激战被分开,大弟子比试。
在那片空旷山峦之上,狂风呼啸着席卷而过,天空中乌云密布,似乎在为这场激战默哀。董一浩与许一强、蔡一金三人正陷入一场惊心动魄、难解难分的激斗之中。剑光剑影闪烁交错,拳风腿影呼啸纵横,三人的身影快如鬼魅,招式变换令人目不暇接。尘土在他们的脚下扬起,仿佛形成了一片小型的沙暴,将他们笼罩其中,周围的枯草被劲风吹得东倒西歪,发出簌簌的哀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一程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疾掠而至。他身姿矫健,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落下都似在地面上踏响了一声闷雷。他那冷峻的面容上带着威严的怒色,眼神犹如寒星般锐利,紧紧地盯着正在激战的三人,随即大声斥道:“住手!”这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空气中震荡开来,直震得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似乎连大地都为之微微颤抖。
许一强和蔡一金听到这声呵斥,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瞬间浮现出惊恐之色。他们手中的武器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目光慌乱地看向赵一程,随后又迅速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两只受惊的鹌鹑。赵一程见状,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然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跟我回去。”许一强和蔡一金无奈地点点头,只能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脚步拖沓而沉重,像是两个被抽去了灵魂的木偶。此时,风渐渐停歇,乌云却依旧低低地压着。
与此同时,洪一成也如一只敏捷的飞燕般飞身来到董一浩身前。他的衣袂随风飘舞,猎猎作响,眼神中透着关切与担忧。他轻轻拍了拍董一浩的肩膀,说道:“我们也回去吧!以后出来要小心。”董一浩微微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汗珠,眼神中尚有一丝未散尽的战意,但还是点了点头,与洪一成并肩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只留下这片略显狼藉的空旷之地,在阴霾的天色下透着一丝落寞与寂静。
在那蜿蜒曲折、略显崎岖的回去的路上,路旁的树木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枝叶沙沙作响,似在低语。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地上斑驳陆离。四周静谧得只有他们的脚步声。
董一浩心有余悸,脚步略显沉重,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向洪一成,双手抱拳,神色激动地说道:“大师兄,刚才真是多亏你了。”说到此处,他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惊惶,“当时那情形,我心里直发慌,想着自己怕是要在这两人夹击下吃大亏了。幸好你跟赵大师兄如同天降神兵一般一起赶过来,要不然时间一长,我以一敌二,着实没有胜算,真的可打不过他们两个!”
洪一成微微扬起嘴角,脸上带着几分欣慰的笑容,他轻轻拍了拍董一浩的肩膀,目光中满是鼓励:“没什么,你这一番应对下来,我也看出来了,你的功夫相比从前上涨了不少!”董一浩听到夸赞,眼睛骤然一亮,脸上洋溢起喜悦之色,谦逊地拱了拱手,连忙回应道:“这还不是师尊平日里的悉心栽培和三位师兄不遗余力的教导。若没有这些,我哪能有今日这般能耐。”
洪一成轻轻点了点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向前迈了一小步,双目紧紧盯着董一浩,眼神中带着审视,话锋一转道:“你虽然使的是青春剑歌,可我瞧着里边的招式却被人改了好多。你且跟我说说,这些招式是你自己独自琢磨出来的,还是在向别人请教的时候被别人改的?”董一浩心里“咯噔”一下,神色有些紧张,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眼神却依旧坚定,毫不犹豫地说道:“是师弟我自己琢磨出来的!”
洪一成听闻,轻轻叹了口气,他背着手,缓缓踱步,眉头微蹙,一脸凝重地说道:“你糊涂啊。你要知道,任何一种剑法,本无高低之分,它们都是前辈们耗费无数心血,呕心沥血琢磨出来的。能够历经岁月流传下来的,那必是精品。真正厉害的剑招,不在乎剑法的本身是何种,而关键在于运用他的人。一种剑法,必须要反复地去练习,在一次次的挥舞、揣摩之中,才能体会其中的精髓所在,切不可随意篡改。”董一浩听着大师兄的教诲,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不住地点头谢过大师兄,同时暗暗自责自己的鲁莽,庆幸有大师兄的及时点拨,日后定当遵循剑法之道,勤加练习。此时,一阵微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仿佛也在为他的觉悟而轻吟。
次日清晨,柔和的阳光穿透淡薄的云层,如金纱般轻轻洒落于道观的琉璃瓦顶,折射出斑斓而祥瑞的光芒,庭院中几株苍松翠柏,枝叶在晨风中微微摇曳,发出沙沙的轻响,似在低语着即将发生的盛事。一位身着紫袍的道者,其身影在光影交错间宛如从古老的道经画卷中款步走来。他步伐沉稳,每一步落下都似与大地的脉搏相和,衣袂随风轻轻飘动,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度,径直踏入正厅。
重明子迈着沉稳的步伐踏入正厅,那坚实的脚步似与道观的石板地奏响了古老而神秘的韵律。他的衣袂在走动间翩然翻飞,宛如紫霞在风中舞动。进入正厅后,他先是微微仰头,目光如炬般扫视着厅顶的梁椽,似在与这古老建筑进行着无声的交流,而后缓缓垂下眼帘,眼神徐徐掠过厅内的香案、蒲团及每一处角落,所经之处仿佛都被他的气场笼罩。他站定身形,双手优雅地抬起,宽大的袖袍随之滑落,露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合十,那动作一气呵成,仿若演练了无数次般自然流畅,同时,口中庄重地宣出“无量天尊”,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正厅之中,令周围的空气都似乎为之震颤。
正厅内,香雾袅袅升腾,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淡淡的松木香与供奉的香火气息。重明子神色肃穆,目光深邃如幽潭,扫视着厅内的一切,随后对身旁侍奉的弟子轻声吩咐,那声音虽轻却仿若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令其速去传唤六位青字辈弟子前来正厅。此时的重明子,心中暗自思忖着此次代掌门比试之事的重大意义,深知这关系到门派的未来走向,必须做到公平公正,不容有失,期望能借此机会选出真正有能力、有品德的继承人,以光大门楣,传承道统。
未过多时,寒青石、陈青松、路青柏、冷青岩、谷青梅、宋青玉等六人,沿着曲折的回廊,依序而至。他们身姿挺拔,步伐矫健,气质不凡,虽面容青涩却透着一股源自心底的坚韧与灵动。他们穿行于庭院花木之间,带起一阵细微的气流,使得周围的花草轻轻颤动,似在欢迎他们的到来。寒青石心中隐隐有些紧张,他深知代掌门比试的重要性,也明白这是一场激烈的竞争,不禁思索着自己和师兄弟们的实力对比,默默为自己打气,同时也期待着一场公平的较量。陈青松则相对镇定,他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琢磨着师叔的这个决定,觉得此举甚是合理,既能选拔人才,又能让师兄弟们相互切磋,促进技艺的提升。
紫袍道者名为重明子,乃是赤青子的师弟,于这一众弟子而言,自是师叔之尊。在道士的仪制里,紫袍象征着辈分居长,黄袍则代表地位尊崇。重明子站于正厅中央,双手合十,口宣道号:“无量天尊。”其声低沉而悠远,仿若穿越了这道观的重重殿宇,掠过庭院中的花草树木,直抵众人内心深处。“今代掌门之任命,关乎本门道统传承与兴衰荣辱。经深思熟虑,便由我坐下弟子比试来定夺。上次新进弟子的比试,结果难分高下,权且算作平手。此次,则由各位坐下大弟子出面比试,以显公正,以定乾坤。”言罢,目光如炬,似在探寻众人之意。
寒青石率先抱拳行礼,神色恭敬,朗声道:“既如此,一切但凭师叔做主,我等定当谨遵教诲,全力以赴。”此时,一缕阳光恰好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寒青石心想,无论结果如何,这都是对自己的一次考验和历练,定要拼尽全力,不辜负师门的培养。陈青松亦微微点头,嘴角含笑,附和道:“甚好,甚好。大师兄近日似身体抱恙,精气神略有不足,师弟我也绝无乘人之危的念想,只愿这场比试,能让我等皆有所得,为门派选出贤能之才。”众人皆点头称是,正厅内的气氛,凝重而又充满期待,一场关乎门派未来的比试,自此在这充满神秘与庄重气息的道观中缓缓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