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橫渠門人
龍學吕晉伯先生大忠
見《藍田學案》。
教授和叔先生大鈞
見《藍田學案》。
正字吕與叔先生大臨
見《藍田學案》。
學士范巽之先生育
范育,字巽之,邠州三水人。舉進士,為涇陽令。以養親謁歸,從張橫渠學。以薦授崇文校書、監察御史裏行。神宗諭之曰:「《書》稱『堲讒說殄行』,此朕任御史意也。」先生請用《大學》誠意正心以治天下國家,因薦橫渠等數人。西夏入環慶,詔先生行邊,還言:「寶元、康定間,王師與夏人三戰三北,今再與亦然。豈中國之大,不足支數郡乎?由不察彼己,妄舉而驟用之爾!」坐劾李定親喪匿服,罷御史,知韓城縣。久之,知河中府,加直集賢院,從鳳翔,以直龍圖閣鎮秦州。
元祐初,召為太常少卿,改光祿卿、樞密都承旨,出知熙州。時又議棄質孤、勝如兩堡,先生爭之曰:「熙河以蘭州為要塞。此兩堡者,蘭州之敝也,棄之則蘭州危。蘭州危,則熙河有腰膂之憂矣!」又請城李諾平、汝遮川,曰:「此趙充國屯田古榆塞之地也。」不報。入為給事中、戶部侍郎,卒。高宗紹興中,採其抗論棄地及進築之策,贈寶文閣學士。
龍圖游景叔先生師雄
游師雄,字景叔,武功人。受學橫渠。第進士,為儀州司戶參軍,遷德順軍判官。元祐初,為宗正寺主簿。執政將棄四寨,訪于先生,對曰:「此先帝所立以控制夏人者也,若何棄之?」不聽。因蓍《分疆錄》。遷軍器監丞。吐蕃寇邊,其酋鬼章青宜結乘間脅屬羌搆夏人為亂,謀分據熙河,乃擇先生與邊臣措置,聽便宜從事。既至,諜知夏人聚兵天都山,前鋒屯通遠境,吐蕃將攻河州。先生欲先發以制之,請于帥劉舜卿。舜卿曰:「彼眾我寡,柰何?」先生曰:「在謀不在眾。」遂分兵為二,姚兕將而左,种誼將而右,卒破洮州,擒鬼章。捷聞,百寮表賀,遣使告永裕陵。言者以為邀功生事,止遷一官,歷集賢校理,權副陜西轉連。召詣闕,哲宗勞之曰:「洮河之役,可謂高功,但恨賞太簿耳。」對曰:「皆上稟廟算,臣何力之有。惟將士勳勞未錄,此為歉也。」因陳其本末。拜衛尉少卿。帝數訪邊防利病,先生具慶歷以來邊臣施置藏否,朝廷謀議得失,及方今御敵之要,凡十六事,名曰《紹聖安邊策》,上之。歷知邠州、河中腐、秦州、陜州,進直龍圖閣。自復洮之後,諸國悉入貢。卒,年六十。
先生之學,以經世安攘為主,非瑣瑣章句,矇瞳其精神,以自列于儒者之比也。故其志氣豪邁,于事功多所建立。議者以用不盡其材為恨。(黃氏原本,全祖望修之加詳)
忠憲种先生師道
种師道,字彝叔,洛陽人。少從橫渠學。以祖世衡蔭,補三班奉職,試法易文階,為熙州推官,權同谷縣。又通判原州,提舉秦鳳常平。議役法忤蔡京旨,換莊宅使、知德順軍。又謂其詆毀先烈,罷入黨籍,屏廢十年。後擢知懷德軍,累遷洺州防禦使、知渭州。詔帥七路兵征藏底城,八日克之,徽宗得捷書,喜進秩。從童貫為都統制,拜保靜軍節度使。貫謀伐燕,使之盡護諸將,諫曰:「鄰有盜不能救,又乘之而分其室,無乃不可乎?」貫不聽。遼使來請曰:「女真之叛本朝,亦南朝所惡也。今射一時之利,棄百年之好,結豺狼之鄰,基他日之禍,謂為得計乎?」貫不能對。先生諫宜許之,又不聽,密劾其助賊,王黻怒,責致仕,而用劉延慶代之。延慶敗績盧溝,帝思其言,召用之。已復致仕。
金人南下,趣召之,加檢校少保、靜難軍節度使、京畿河北制置使。時先生方居南山豹林谷,聞命,即至洛陽。以其春秋高,天下稱為老种。卒,贈開府儀同三司。後加贈少保,諡忠憲。(黃氏原本,全祖望修之加詳)
修撰李潏水先生復
李復,字履中,長安人也。學者稱為潏水先生。以進士累官中大夫、集英殿修撰。先生于吕、范諸子為後輩,然猶及橫渠之門。紫髯修目,負奇氣,喜言兵事。于書無所不讀,亦工詩。
崇寧中,邢恕為涇原經略使,謀立邊功以洗誣謗宗廟之罪,因納許彥圭之說,請用車戰法及造舟五百艘,將直抵興、靈,以控夏國。時先生方為熙河漕使,詔下委之,先生奏云:「奉聖旨,令本司製造戰車三百兩。臣嘗覽載籍,古者師行固嘗用車,蓋兵不妄動,征戰有禮,不為詭遇,多在平原廣野,以車可行。今盡在極邊,戎狄乘勢而來,雖鷙鳥飛翥,不如是之迅。下寨駐軍,各以保險為利。其往也,車不及期;居而保險,車不能登;歸則敵多襲逐,爭先奔趨,不暇回顧,安能收功?非若古時之可用也。臣聞此議出于許彥圭,彥圭因姚麟而獻說,朝廷遂然之,不知彥圭劇為輕妄。唐之房琯嘗用車戰,大敗于陳濤斜,十萬義軍無有脫者。畿邑平地且如此,況今欲用于峻阪溝谷之間乎?又戰車比常車闊六七寸,運不合轍,牽拽不行。昨來兵夫典賣衣物,自賃牛具,終日方進五七里,遂致兵夫逃亡,棄車于道,大為諸路之患。今乞便行罷造。如別路已有造者,乞更不牽拽前來。」又乞罷造船,奏云:「經略使乞打船五百隻,于黃河順流放下,至會州西小河內藏放。有旨專委臣監督,一年了當。契勘本路只有船匠一人,須乞于荊、江、淮、浙和雇,又釘線物料亦非本路所出。觀恕奏請,實是兒戲!且造船五百隻,若自今工料并備,亦須數年。自藺州駕放至會州,約三百里,北岸是敵境,豈可容易!會州之西小河鹹水,闊不及一丈,深止一二尺,豈能藏船?黃河過會州入韋精山,石峽險窄,自上垂流直下,高數十尺,船豈可過?至西安州之東,大河分為六七道,水淺灘磧,不勝舟載,一船所載,不過五馬二十人,雖到興州,又何能為?又不知幾月得至。此聲若出,必為夏國侮笑。臣未敢便依指揮擘畫,恐虛費錢物,終誤大事。」疏上,徽宗感悟,罷之。已而卒以議邊事不合罷官。久之,金人犯關中,先生已老且病,高宗以舊德強起之,知秦州,空城無兵,卒死于賊。(黃氏原本,全祖望修之加詳)
此外,傳橫渠之道者有蔡牧堂先生發,見《紫陽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