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探望
救护车和警车几乎同时来到10号楼前。
经过初步检查发现没有大碍后，顾鹏被抬走做进一步检查了。
“这是怎么回事？！”顾爸安排完人手封锁现场，通知痕迹鉴定协助取证后，把凌昊和顾嘉拉到了楼梯口，旁边还站着个负责记录的警员。
顾嘉吓得不敢正眼看他，凌昊只得一五一十地把起因和经过交代了一遍。
“两个小崽子！我们稍微忙下，你们就上天了！”顾爸正要发作，看到女儿红通通的眼睛和偶尔抽泣的样子，又软了下来。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让顾妈先去医院陪护。
“没什么遗漏的了？”安静了一会，顾爸打破了沉默。
“没了吧？那人动作很快，还一身穿黑，时间又短，所以…”凌昊绞尽脑汁回忆着。
“那人手里抓着本什么东西！”顾嘉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对对，你这么说，好像是左手拿着笔记一样的东西，棕色皮封面的。”凌昊的视力本来就好，经过顾嘉的提醒，也想起了这个细节。
“笔记…”顾爸诺有所思，“算了，后面有需要再找你们，先回家休息去。”
“…老爸，让我在这等你吧？”顾嘉听到要一个人待家里，立马不愿意了。
“我要通宵了，不然你打车去医院陪你妈，再一起回来。”
“顾叔，待会我爸来了让他送小嘉过去好了。”
“也行，那麻烦你们了。”
“兔崽子，我平时忙生意，你妈都把你惯上天了，尽闯祸！”凌昊的爸爸凌雄接到电话开车赶了过来，见到凌昊劈头就骂。
“算了算了，别骂孩子了，回去好好做下安全教育。”顾爸劝道，“就是目前案子还在侦察阶段，麻烦替我们保密啊。”
“必须的必须的，老凌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听到了没？一个字也不许和别人说！要不是顾老兄说情，回去就把你的屁股打八瓣！”凌雄愤愤地说。
“老爸，这人多，别…”
“怎么？你现在怕丢人？”
“行行行，我错了好吧。对了，帮忙把小嘉送去省立医院呗。”
“小嘉也受伤了？伤哪了？”
“没，是鹏子，现在在医院呢，我们把小嘉送去那边跟何姨汇合。”
“那行那行，小嘉，跟叔走吧。”
顾嘉点点头跟在凌家父子俩后面下了楼，还不时偷偷回头瞟了顾爸几眼。“小嘉，下次凌昊再做这种二百五的事情，你就给叔打电话，我打断他的腿，可别跟着他瞎搞…”凌雄的话从楼道里飘来，顾卫兵叹了口气，继续忙起来。
凌雄让儿子先陪顾嘉把书包丢回家，接着开车把她送到了急诊大楼外，等到母女俩碰了头才离开。
“老妈，哥咋样了？没事吧？”顾嘉不敢看她的眼睛，弱弱地问。
“算他命大没什么事，现在睡着了，再留院观察一个晚上，后天上午就可以出院了。”顾妈余怒未息，“你们两个是嫌我事不够多嘛？命都不要了？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呢？”顾她一边数落一边开始抽泣。
“妈…别生气了，下次不敢了…”顾嘉低着头也快哭了。
“还有下次？！”
“没有了没有了。”顾嘉赶忙回答。
“又是顾鹏那小子起的头吧？你一个人在家晚上灯都不敢关，还敢去那种地方？”知子莫如母，顾嘉只能低着头沉默不语。
“哼，就知道了，到底怎么回事，老实交代！不然停了你们的零花钱！”顾妈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开始威逼利诱起来。
被抓住软肋的顾嘉只好把来龙去脉告诉了她，当然要保密费的事就绝口不提。
“以后把你哥盯紧了，他要再做傻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记住没有？”顾嘉连连点头，大气也不敢出。
顾鹏醒来已经是下半夜了，头还是晕乎乎的，不过疼痛缓解了。顾妈坐在床前打瞌睡，顾嘉撑不住躺在病房的长椅上睡着了，身上盖着老妈的外套。顾鹏心里不由一阵内疚，随即又回忆了那个黑影，“这人跑到现场打算干嘛？”一动脑，头又开始疼了起来，他只好放松继续躺着。
早上，护士来给顾鹏做了检查。见没什么异常，顾妈对女儿说：“吃完早饭回去补觉吧，我在这陪着你哥就行了。”
“老哥，你好点了吗？”
“没什么事了，待会吃完饭你快回去休息。”看着她的黑眼圈，顾鹏有些过意不去。
“行，回去我叫蚊子来陪我。”
“又麻烦人家，都白天了还不敢一个人。”顾妈数落道。
“老妈，你不知道昨晚那人都快贴到我脸上了…”
“就你毛病多，回家记得关好门窗。”顾妈无奈地摸出手机开始点外卖，“顾鹏你喝粥吧，小嘉你吃什么？”
“m记全餐行吗？”顾嘉一脸期待地问。
“可以。”
“能再来一个香肠炒蛋汉堡吗？”顾嘉的胃口似乎没受到影响。
“你也不怕吃成猪…”顾妈叹了口气，开始点餐。
“不怕，我的身材管理可好了。”哪儿学来乱七八糟的，顾鹏想。虽然她饭量不小，体重却始终在100斤左右徘徊，吃的东西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早饭后，顾嘉自己回去了。待到医生检查完不久，凌昊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昊子你怎么来啦，不在家多休息？昨晚多亏你把坏人赶跑了，还保护了小嘉。”
“阿姨别这么说，我就是来看看有没什么可以帮的。”
“没事没事，既然来了就坐会儿，我买些水果和零食。”
“老妈，我没事了，你回去睡觉吧。”顾鹏看着面容憔悴的老妈，顿时充满了愧疚。
“是啊，阿姨一夜没睡吧，快回去休息。”凌昊附和着。
“那…好吧，我回去休息下，晚上再过来看你，有事给我打电话。”顾妈呵欠连连，连续加班又遇到这种意外，使得她精疲力尽。
“嗯，好。”
“没想到屋子里居然藏着人。”顾妈回去后，顾鹏心有余悸地说。
“是啊，还好只是把你打晕了，那人貌似练过，动作很灵活。”
“会是什么人呢？”
“不会是杀人犯吧？那人逃跑的时候还抓着本笔记。”
“哦？应该是到现场找的吧？估计是很重要的东西。”顾鹏的头又开始疼起来了。
“剩下的就交给你老爸好了，他昨晚又通宵了吧？话说你什么时候能出院？”
“医生说再观察一个晚上，没事的话明早就可以回去了。”
“那我请你吃午饭好了，反正回家也无聊。”
“不用，头还晕着，没什么胃口。”
“那就点些清淡的，话说你头还挺硬的，现场的医生说只是脑震荡，我说以后你可以考虑练个铁头功什么的，还可以自卫。”凌昊又开始了调侃。
“滚，你怎么不练？”
“我练拳脚，你练铁头，我们正好互补哈哈哈。”
“你是要去卖艺呢？”两人的话题从昨晚的经历转移到闲事上。
到了中午，换了一身休闲打扮的顾嘉带着王雯来到了病房。
“老哥，我们来看你了。”
“老妈回家后有休息吧。”
“是啊，一回来就躺下睡着了，我和她说中午来陪你。”
“鹏哥，你好些了吗？”王雯关切地问。虽然是顾嘉的密友，两个人的性格却完全不同。王雯性格内敛文静，说话也细声细气，空余时间除了被顾嘉拉出门玩就是参加学校社团，其他时间就是在家或补习班度过。
两人的外形也有很大差异，顾嘉接近一米七的身板高挑匀称，眼睛大而明亮，柔顺的披肩长发平时总是喜欢扎成高马尾，加上精致的五官，即使穿着校服也很容易吸引眼球。
王雯只有一米六出头，在顾嘉旁边显得有些娇小，她的肤色也比顾嘉深一些，留着有些自然卷的短发，给人稳重大方的印象。眼镜后有些细长的眼睛，透着清澈而锐利的光芒。
两人从幼儿园到到初中一直是同学，按正常的成绩，王雯高中会考进顾鹏所在的三山师大附中，只是由于一些原因发挥失常，只考上了市重点的三山六中。顾嘉初三时被全家人一起压着学习，居然也惊险地考上了六中，于是她们继续做起了同学，还是同班。
“好多了，谢谢你。”
“既然来了叫个餐一起吃吧？”凌昊已经开始饿了。
“好好，我要吃炸鸡，还有鸡肉卷和土豆泥。”顾嘉忙不迭的说。
“嘉嘉，你不是路上还喝了奶茶？”王雯说，“这么快就饿了？”
“走路很耗体力呀。”顾嘉解释到道。
“没事没事，蚊子吃什么？”凌昊问。
“鸡肉卷加果汁就行，谢谢昊子哥。”
“骨盆吃啥？”
“随便。”顾鹏没什么胃口，而且吃油腻的又容易加重头晕恶心的感觉。
“那就清粥加咸菜好了。”
“行。”
等餐的时间四人又闲聊了会儿，直到外卖小哥打电话说到住院部楼下了，顾嘉跟着凌昊去取餐，王雯被留在病房里坐着。
“昨晚的事路上嘉嘉和我说了，真吓人。”
“嗯，谁想到有人躲在里头。”
“没事就好，鹏哥你以后还是别冲动了，出了问题嘉嘉还不担心死。”
“哎，是啊，要不是那天的小孩，我也不会觉得好奇。”
“小孩？”
“小嘉没和你说吗？”
“没啊，嘉嘉只说了你们约好一起去现场。”
“案发前一天晚上…”顾鹏简单地讲述了他遭遇那个孩子的经过。
“真有点诡异，居然没被监控拍到，不是灵异事件就是有什么障眼法。”王雯陷入了思考中。
“我觉得不可能是灵异事件，一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顾鹏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电梯挤爆啦，还好餐没事。”伴随着顾嘉的声音，两个人提着大包小包的食物走进门来。
分好食物，顾嘉立刻大快朵颐了起来。
“小骨架你吃慢点，没人和你抢。”
“你管我，走了半天都饿死了。”
“一点都不矜持，你看看人家蚊子。”凌昊看了看一边细嚼慢咽的王雯说。
“袋鼠哥别这么说，嘉嘉平时很淑女的，还是我们的班花呢。”王雯有点不好意思。
“就是嘛，因为大家这么熟，我才不用装得那么一本正经。”顾嘉边啃着炸鸡边说。
“话说你们班的男生是不是惨了点，班花都只能选个这种款的。”凌昊一脸同情地问王雯，顾嘉那边飞来一团纸巾正打在他脑门上。
“就不会说人话吗？”顾嘉气哼哼地喝下了一大口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