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想妈妈吗

“李筱姐，你们订了几点的机票啊？”

“明天中午12点”

马小雯点点头：“哦……是去哪啊？”

“你不知道？”我疑惑

她摇摇头：“不知道”

“那你干嘛问”

“我猜的”

“……”“这都猜的到，怎么这么厉害”

她有些心虚的挤眉弄眼：“这……”

“说，是不是知道”

“哎呀……我是知道，你明天要带梁梁去澳门嘛……”

“怎么知道的？”

“有一次无意看到你的备忘录……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她挤出委屈的神情，撒娇

“行啦，我不怪你”

“嘻嘻”

我感受着扑面袭来的微风，轻轻晃晃手中的啤酒，酒店阳台下面是像酒吧一样的餐厅，烤串的烟油味浓浓郁郁的，随着风卷了过来，还有人打牌喝酒，很闹心。

“有心事啊？姐”马小雯问

我还未理会她，她再叫了声我才回过神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事，偶尔感慨”

马小雯凑了过来：“姐，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带梁梁去澳门啊？”

我怔着，喝了口酒，才回答：“因为我觉得她会喜欢那里”

“啊……小孩子嘛，带她去玩的话，无论哪里，都会喜笑颜开的”

“你以为人人都有那种幸福感吗，小孩子也是很挑剔的”

“可我看她觉得挺开心的啊”

“嗯，确实，她挺享受”

“你怎么知道？如果去了澳门，你觉得她会不会很开心啊？”

这倒问倒我了，我也不清楚她会不会喜欢，我都是觉得妈妈想去，但不是很明显的想，她曾经也想过在澳门定居生活，但不知什么原因令她也打消这个念头，是因为身处的环境和我吗，我不清楚。

可我想，她会喜欢那里的吧。

“我的妈妈曾经谈过想去澳门生活，但也就是嘴上这么说，心里那么想，却还是做不到自己喜欢的事，被环境限制，总不能太自私吧……所以她应该也会喜欢澳门……”

我有些微微皱眉，又灌了一口酒水，我似乎多说了，我不会醉了吧……希望她听不懂

“哦……所以……你是把梁梁当成你的妈妈了？想给她完成她未完成的事？”马小雯也有些忧愁了起来

“……”我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紧紧的盯，我心里冲突着紧张和激动，但眼眸却是异样的平静，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也盯着我的眼睛，很近，我在她的瞳孔看见了倒映的我，有些清晰，原来我的神情只是很平常，没有失态，原来我的模样是这般清晰，甚至可以溢出在深处骚动的毛孔，原来我也这般抽象，抽象到我看不清自己是谁，到底在做些什么。

我转过脸，又喝了口

“她长得像我妈”

“……”马小雯沉默着

“所以你妈妈确实不在了对吗”

“……？你不是知道才这么问？”我不解

“我是突然这么想到了，就这么问了”

“……”我也沉默，默不作声，她也喝了口

“来，干杯，我们不要伤感了！”她转向我，把酒瓶举了起来，我微笑，瓶与瓶的玻璃声交响，我们的心声埋藏在这月光底下，酒水深处，心脏的最深处。

“女士们，先生们，为了保您的安全，现在由客舱乘务员向您介绍本架飞机的安全设施……”

随着飞机上的广播响起，我的思绪逐渐沦陷了呆滞里，在飞机里感受的是缓慢又平稳的速度，我望眼机窗外，云卷云舒，云蒸霞蔚，云雾缭绕，我仿佛感受到自己在飞翔，肆意穿梭这层层云雾，漫无目的的飞翔。

但若是要有个目的，我的目的就是能飞向天国，去寻找落单的母亲，如果还可以的话，找到她就相认，就拥抱，再叙旧。

我想得出神，无知觉的眼眶竟湿润了起来，鼻子红彤彤了起来，梁梁给我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我反应过来

“我没事”我对她温柔的笑笑

“姐姐，你怎么哭了，想妈妈了吗？”

我有些错愕，有些被吓到，想妈妈？她怎么知道的，会读心术吗？

我再次平复下来：“宝贝，为什么这么断定我想妈妈？”

“刚才那个阿姨长得很和蔼慈祥，我看见她给她女儿很温柔的哄睡，我就想问问”她说着，一边指着前面隔了两个座位的妇女和一个看似未满6岁的小女孩，我把梁梁的手收了回去

“不能对别人指手画脚”

“哦～知道了”

我顺着她的视线再次看过去，果真如此，那妇人是个老外，但母爱的伟大呈现得十分丰富，十分动人，我倒有些感触了。

“是你想妈妈了吧”我脱口问

梁梁有些神情恍然，沉默不语

“没事，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奶妈”我逗她笑，把一瓶牛奶递了给她跟前，她接过，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