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技”与“势”
“好惊艳的一剑！”
看到擂台上的一幕，邢镇守使“噌”地一下从座位站起，双目中闪过一抹精芒；
“难怪这燕家的燕潜没有领悟出‘势’，也敢挑战虎妖！”
练武场上四周的众人都是无不面露震惊，爆发阵阵惊呼与惊叹声。
擂台上，虎妖扑杀向燕潜，然而燕潜危急中施展出燕封尘教授的那一绝技，仿佛化作龙卷狂风的寒星剑尖不仅突破了虎妖的防守，更是直接从它胸膛贯穿而过！
燕潜不敢泄力，洞穿了虎妖身躯后依然继续旋转着身体飞向前头，跌落虎妖身后的擂台之下。
“潜儿！”
燕云越看到自己儿子如此惊险，赶紧跑过来。
那头虎妖瞪目倒在擂台上。它没有连胜十场，在第一场就被杀死了。
燕云越连忙用真气检查了自己儿子的伤势。
其它处只是轻伤，其中最为严重的是双耳溢出血迹，叫人担心。但好在耳膜没破，休养几日就会恢复。
于是，他对燕潜欣喜道；
“潜儿，你胜了五头妖魔！”
“什么！？我耳朵一时听不见，大点声！”
“你胜了——！第五场你胜了，你杀死了虎妖！”
“我知道我赢了，不过我还是喜欢听别人大声告诉我，杀死虎妖的是谁——是我燕潜！”
燕云越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打在他脑瓜壳子上。
燕潜眼角含泪，低着头又无辜又委屈。
赢了。
嘚瑟一下也不行？
······
四方众人的赞叹与纷纷议论，滔滔不绝，都是对燕潜施展出那一剑的赞扬。
因为这一剑，已经得到了邢镇守使的认同。镇守使大人都说好，那自然就是极好，众人也都是恭维。
看台主位上，邢镇守使的惊讶举动以及众人的群声响应，引来一旁那位俊秀的青衣少年眼露轻蔑之色。
“这次斩妖盛会北芦郡真是英才辈出啊！领悟出‘势’的，除了江昊你，竟还有两个小家伙儿。这个叫作燕潜的小子也是厉害，他使出的这一剑精妙独到，超乎常人所不及料、所不及想！就剑法剑招的层次来说，我从未见过如此惊艳的一剑。好，真是太好了！我人族要兴！”邢镇守使笑道。
白衣少年江昊轻一点头；
“我想跟他们比比，看谁更强。”
他的冷漠中只有战意，并无嫉妒或者愤恨。
“会有机会的，你可是最后上场！”
江昊作为明面上的北芦郡第一天才，被特殊安排最后压轴上场无可厚非。
青衣少年这时微笑道；
“师兄，我也想上场，跟所谓北芦郡的英杰们比一比。”
“哦？沈星师弟，你要上场与妖魔厮杀？”
“此等盛会，既然来了不妨大家都交流交流武道技艺。师兄你就答应吧，我是诚心的。”
青衣少年心里冷笑着补充一句——何况不是与妖魔厮杀，只是我单纯地杀妖魔。
······
燕潜杀了虎妖赢下第五场，他下擂台后也就没再上去，放弃后续的挑战。
他朝燕封尘这边跑来，激动道；
“哥啊，你看到了吧！我就说这一招够强、够猛！出其不意，威力比‘势’也不遑多让！”
“不许说是我教你的。”
燕封尘淡声道。
燕潜撇撇嘴，知道尘哥这么说是什么缘故。
本来燕潜连胜五场，十分欣喜与激动，但此刻听到燕封尘这句话却是忽的令他一时口中闭塞，有些遗憾。
燕潜是个大嘴巴，不过对于燕封尘的事情他从来不会乱说。他也是有分寸的。
斩妖盛会还在继续。
转眼间，已经到最后的第一天才江昊出场！
江昊上擂台之前，台上那头鼠妖已经战败了一名人族少年。
那名少年没有死，却丢了一条手臂，而且那条断臂已经被鼠妖吃了，想接都接不回去。好巧不巧的是，这名断臂的狭眼少年还是江家子弟。
“大哥，你——你要给我报仇哇！”
狭眼少年捂着断臂口哭泣道，声音悲戚，闻者沉默。
江昊脚步一顿，皱了皱眉但没有说什么，随后继续走上擂台。
江昊虽然出自江家，但与江家人关系却是不怎么亲近。一方面与他冷漠的性格有关，另一方面也与江家人自己有关······
江昊已经领悟了“势”，他双剑快若闪电，行云流水，只是平常的剑技便将鼠妖打得无法招架，最后身死擂台上。
直到第四场与妖魔的厮杀，江昊才施展出自己剑势的力量，再度斩杀了两头妖魔。在与第六头妖魔搏杀时，逐渐不敌也是跳下了擂台。
“看来咱们这北芦郡第一天才也没多强嘛，没能胜出第六场。”
燕潜与燕封尘谈论道。
“小潜，你不要小觑江昊他们三个领悟出势的人。他们虽然和你一样战绩只是五场，但他们都与第六头妖魔进行过激烈的战斗，只是先前的消耗太大，所以不敌。而你跟他们还是有差距的。”
燕封尘中肯地评价道。燕潜吐了吐舌头，小声道；“等我也悟出‘势’，就能超过他们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又是丧气似的道；
“不过连尘哥你都是跨入凡武三境后又经过了大半年才领悟出的‘势’。我跨入凡武三境没多久，看来还有得等喽~~”
“刚才江昊与妖魔战斗，你可注意到了他施展的‘水之剑势’？水势绵延，柔而不断，顺而不散，所至之处剑锋亦至，剑锋过处水势未消；浑圆无缺，攻守一体。所以——”
燕封尘耐心道；
“‘势’也分种类和强弱——跨入凡武三境后多长时间领悟出‘势’，可不一定就代表了个人天赋的高低。”
也就是说，即便燕潜此刻悟出“势”也并不稀奇。
因为凡武三境就是身、心、技三者的修行。这三者修炼圆满，彼此融会贯通，达到一个微妙的状态后再突破那自然就悟出“势”了。这个突破需要的是一个契机，也许是一个刺激，也许是水到渠成······因人而异。
“啊？还有这种说法啊？”燕潜已经懵了。
“武院中教导的修行基础课你没好好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