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妖之道与魔之道
“赤焰山也算威名赫赫，你既然是那里出来的人，也应该知道事有所为有所难为。渊天堑中殒落了多少古来俊杰，都是自负自傲之人，你又何必像他们那般？听人一劝，回去吧。”老狐狸朝那妖魔青年规劝道。
赤焰霄：“如果我非要进去闯上一闯呢？我既然来到此地，岂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他身上爆发出一股冷意，宛如凌厉的刀锋逼迫而来。毫无疑问，如果老狐狸若要阻拦他的话，他甚至会与对方交手。
老狐狸摇了摇头，动也不动站在原地，道；“我劝你回头，并非要拦你。来到妖魔之道前的人，执意要闯也是各自的决定。我干扰不得。”
那凌厉的妖魔青年见老狐狸不再拦路，冷哼一声，转身朝着前方两座山洞之一的方向走入。
从始至终，对于一旁的第三人，也就是燕封尘，他都没有理会一眼。在他看来，燕封尘不过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他还用不着理会。
“你怎么还不走？难道你也想进去？”
见燕封尘还待在原处，原本想离开的老狐狸开口问了一声。
“哦？难道我就不能进去吗？刚才那人不是也进入了山洞里？”
相比于那位凌厉青年的语气，燕封尘的态度无疑好了很多，所以老狐狸顿了顿也没有立马消失，而是看向他道；“之前那人执意硬闯，在我看来不过是在送死罢了。他真以为能进入渊天堑深处来到此地就能去闯妖魔之道了吗？唔唔——”
老狐狸眼眸微闭着摇了摇头。
燕封尘问道；“什么是妖魔之道？就是前方那两座山崖入口吗？”
老狐狸似乎在这地方待过漫长岁月，而且这里少有人能到来。燕封尘与他交谈，他并不显露出漠然的怪癖，始终平淡平静，对于燕封尘的疑问他也有回答。
“你说的不错，那就是妖之道和魔之道的入口。”
老狐狸转头一瞥，看见之前的赤焰霄已经走入其中一个洞口内，他又收回目光，继续道；
“传言中，闯过妖之道者能成就邪妖，闯过魔之道者可成就怪魔。九邪十怪——从古至今，也就只有它们成功闯过妖之道和魔之道。此外，谁也不知这两条妖魔之道的尽头究竟是什么和有什么。当然，我只是守护在入口，对于最深处的秘密也是不知。”
那两个洞口幽深昏暗，在外头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景，仿佛张开的凶兽巨口，透露出令人惊悸的气息。
燕封尘能感受到其中的凶险，但那名叫作赤焰霄的妖魔青年竟然毫无胆惧地走入，也是胆识过人。同时，他听闻老狐狸的解释也是稍稍吃惊。在妖魔深境中，燕封尘到来时日不长，但对于妖魔中的“九邪妖”和“十怪魔”却是也略有耳闻，想不到竟与此地有关？
咚咚——！
两座洞口深处隐隐传出仿佛心脏跳动的闷响声，犹如活物。
“之前我以为到来的人又是一个不知死活，想要蜕变至邪妖或者怪魔层次的人。看来，你小子是误打误撞进入渊天堑这里的吧？原来不是为妖魔之道而来？”老狐狸盯着燕封尘道。
“之前确实不知。不过如今知道，也不妨进入闯上一闯。”燕封尘道。
“不行不行，你也不够资格。”
老狐狸直摇头，道；“妖魔之道虽然对实力要求并非如一，修为高深者在其中遇到的考验更加恐怖，但实力弱小者，可以肯定只在前路之时就将必死无疑！历来痴心妄想想要闯过妖魔之道的人最低修为都是天劫九凶，可以说如此的修为境界已经是最低的门槛。而你蕴灵六重，也敢做这样的白日梦？”
燕封尘笑道；“老狐狸，你说我闯不得，之前那位据说可是赤焰山的少主，那个赤焰霄你也说不够资格。我倒想问问你，妖魔这一代年轻人中还有什么人够资格来闯这妖魔之道？该不会没有吧？”
老狐狸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的确没有······不，或许有一人，或许也只有他够资格——我是这么认为的。”
燕封尘眉头一挑，他只是见这老狐狸如此“挑剔”随口一说，竟真的有人能如这老狐狸法眼？那得是多么资质出众的绝世之才？
“哦——？”
老狐狸：“早几年我曾离开渊天堑，那时遇过一人。我以为他能有一成的把握能闯过妖之道或者魔之道。能有一成的把握才算有资格，连九死一生都算不上的人进入也只是枉送性命，根本不值得期待。”
“那人究竟是？”
“——妖魔当代第一：妖公子。”
老狐狸不隐瞒道。
竟然是他？
燕封尘略微惊讶，老狐狸说的那人他自然不认识。不过，这妖公子的名头他一路上也有所耳闻，而且是极多的耳闻，盛名简直如雷贯耳。传言此人是妖魔年轻一辈的第一人，所以称号第一妖公子。在妖魔深境中，此人的名头恐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端的是万中无一的绝顶天才。
“那人如此厉害，还用得着来闯这妖魔之道吗？”燕封尘疑惑道。
老狐狸剜了他一眼，道：“你这小子也是不知天高地厚。那第一妖公子虽然资质惊异，但也不过只有一成希望闯过妖魔之道。嗯，他算是达至准邪妖或者准怪魔的层次。妖魔深境从古至今只诞生出九邪妖与十怪魔，你以为那么容易的么？”
“哈哈呵呵——”燕封尘干笑了两声。
忽的，老狐狸目光落在他身上看个不停。
“你这小妖资质真是差，不过没关系，天赋并不代表一切。就好比你有着不小的运气，也能跨过渊天堑外围的那些凶险来到这里。”
老狐狸话锋一转，对燕封尘认真道；“你既然不肯离开，不如跟着我修行几年，然后试图闯过妖魔之道蜕变为邪妖或者怪魔。”
“你要教导我修行？”
燕封尘诧异，说到底他可是人族啊。
“嗯。”
老狐狸点点头。
老狐狸是入口的守护者，说此话其实并没有什么奇怪。
“既然你说那位第一妖公子已有一成把握，你怎么不是将他收之为徒，经过你的教导他若要成就邪妖或者怪魔不是机会更大了吗？”燕封尘不解道。
老狐狸：“他拒绝了。”
妖公子十分高傲，那时遇见老狐狸时虽然见它身上带着神秘的色彩，但老狐狸乃是一头隐世修道的狐仙，对于妖魔与人族之间的纷乱置身事外，不显山不露水，也没有什么响亮的名号，最终也就没能令妖公子动心或者说看得上眼，所以直接拒绝。
当然，老狐狸提出要教导燕封尘的提议，也有因为渡过太漫长的岁月，有些无聊，想找个弟子之类的人解解闷罢了。正巧今日一日之内竟然有燕封尘和之前的赤焰霄两人来到这里，老狐狸认为这是一种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