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张云涛袭杀王氏 淳于复妆扮道仙
却说在客栈之中,那掌柜李国明打量淳于复面相敦厚可靠,是条好汉,就把言语撮合他:“凤凰山这伙贼寇总有一百多人,山寨修得跟城堡相似。好汉虽然是个大丈夫、真男儿,也只恐寡不敌众。以一人之力,万万不可撩拨阎王爷胡须,否则必会丢失性命。”
淳于复问:“你想不想除掉这伙贼人?”李掌柜愁眉叹说:“我李老汉只是一介普通人,无力无势。纵有除暴安良之心,也无项羽那个本事。光去想又有个屁用?闹得不好,脑袋都得搬家。”淳于复指说:“我现在就上楼去除掉那三个人,先给你出口鸟气如何?”李掌柜急忙挥手拒绝,害怕引火烧身。
淳于复鄙视着他:“说了半天,你怎么色厉胆薄?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只说不干,想又不敢去做,那贼寇气焰又岂能不盛?”李掌柜面色羞愧,摊手为难:“如果把人杀了,就能还给所有村镇一个太平,我早就下毒弄死他们了。事情不能这么去做。”淳于复拱手笑问:“那就请你教我,事情该怎么去做?”
李掌柜抱拳羞笑:“好汉深明大义,老汉甚是佩服。不过好汉今天杀了他们几个,明日也会冒出赵钱孙李。到时好汉一走,俺这里一定会遭受屠戮之灾。好汉若是治标不治本,只会适得其反。试问老汉一家老小,怎能不怕他那群朋党下山报仇?”
淳于复点头:“这话还算有理,那就擒贼擒王,除掉司马悌,把这群贼寇打扫干净,那就一劳永逸了。”李掌柜惊喜地说:“好汉果真如此,必然造福一方,功德无量。李老汉纵然倾家荡产,也要报答好汉恩德。”便急教小二奉上美酒佳肴来伺候。淳于复也不客气,就尽情吃喝一番。
李掌柜问他:“好汉需要多少人手?”淳于复答复:“暂时还不需要。你且去忙,我自有办法应付。”李掌柜见他胸有成竹,遂放心说:“只要好汉有所需求,老汉必然无有不从。”
淳于复教退他去,饮一回酒后。站起身来,自将重剑紧缚在腰带上,戴上毡帽,轻步走上楼梯。只见二楼堂上,摆放数张桌椅,却只有那三个恶霸在一张桌边行酒猜令,吆喝耍乐。
淳于复看着几人冷笑着说:“三位大爷真是好兴致,在下也来凑凑热闹如何?”那三人齐回头看,猛然惊愣,嘎然止笑,起身问他:“阁下是谁?”
淳于复冷眼扫视三人片刻后,把手指问:“谁叫张云涛张老爷?”那张云涛拱手应答:“在下便是,敢问阁下何人?”
他见淳于复身躯高壮,面貌威猛,腰携一柄重剑,如同武将一般气势。纵然他日常嚣张跋扈,面对江湖陌路猛士,也不敢狂妄无礼。
淳于复指问:“这两位大爷又是什么人?听说你们姓王,是哪个王?是王八?还是王八蛋?”左边一个大汉,见他出言不逊,暗吃一惊,把手报个拳礼:“在下王韬。”右首一个大汉也如此报出姓名,叫作王略。二人却是一对兄弟贼头,跟着张云涛一并为非作歹。淳于复冷笑几声,眼睛死死盯看他们。
张云涛反问:“阁下究竟是谁,来此有何贵干?”淳于复答复:“过路人,上来瞧瞧。喜欢就留下来,不喜欢就另寻他处。”
那三人面面相觑,料想眼前这人绝非寻常之流,必定是个游侠刀客人物,自恃武艺高强,因此才敢这般随性而为。虽然嘴里都是一些无关紧要之言,却是云山雾罩,必有其他图谋。三人心思皆那般想,便将手里刀剑提在手上,预防不测之事。
淳于复见他三个做贼心虚了,自己还未动手,他们便先有了几分怯意,又指问:“凤凰山离这有多远?”张云涛回答:“离此不过十里,阁下是要进山?”
淳于复慢悠悠说:“听说凤凰山风景很美,我倒是很想去那看看。”张云涛愕然无话,不知如何答话。
淳于复突然直言:“在下蝮蛇。”张云涛听得此名,瞪眼惊问:“阁下便是魅影山庄杀手蝮蛇?”淳于复冷笑着说:“正是在下。”那王氏兄弟也是闻言心惊,心中更有敬畏之意。
淳于复虽然骁勇善战,却并非是个绝顶高手,比他武艺高强者不在少数。只是他心灵技巧,常以智谋取胜。曾在江湖上斗杀过无数凶狠人物,故此在江湖上颇有一些威名,皆唤他作蝮蛇。
张云涛作揖拜问:“蝮爷来此贵干?”淳于复回答:“当然是来这里杀人了。”张云涛惊问:“不知蝮爷要杀何人?”淳于复问他:“你猜一猜。猜对了,还有活路。猜错了,死路一条。”张云涛愕然惊问:“蝮爷莫非要杀我等小人?”淳于复嘴角冷笑。
王略也听说过蝮蛇之名,但身手究竟如何,却传言多而见者少。他见蝮蛇话语阴晴难测,行为诡异放荡,空自叫人怀揣不安,就直言说:“你有话就直说,何必要如此神秘兮兮?”淳于复冷笑着说:“你乃宵小之徒,怎敢如此对我说话?”王略也不怵他:“在下不喜欢故弄玄虚。”
淳于复右手一挥,一支袖弩忽从手臂里破衣而出,迎他头部射去。张云涛眼明手快,把手拉扯王略一下,虽然及时救他一命,面上却被箭头擦拭过去,留下一道伤痕。
王略自恃人多,因此心中不惧。眼下却被人当面刺破脸皮,险些丧命,顿时羞怒难当,要拔刀上前交手。张云涛却十分忌惮蝮蛇,连忙把手阻拦。王略见二寨主尚且如此畏惧苟全,便也只能忍耐怒火。
淳于复问他:“莫非张兄认得在下?”张云涛拱手说:“蝮爷是魅影山庄大哥,江湖上无人不知。小弟不才,久仰大名多时了。”淳于复指说:“你只说对了一半,可以接着说。”
张云涛乃是口蜜腹剑之徒,为保自个性命,自然乐于奉承:“蝮爷武艺绝伦,身藏多般绝技。平生杀人一万多个,自来逢战必胜,从不失手。”王氏兄弟信以为真,惊得瞪大瞳孔,口鼻气息也不敢喘了。看着面前这个恶魔,眼神里一片惊骇。
淳于复哪有杀过这么多人?知他是在瞎拍马屁,捧讨自己欢心,便笑着说:“你倒是对我非常了解,看来你很细心。”张云涛拱手询问:“小弟曾听人说,大哥已经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不知此事是否确切?”
淳于复见时机成熟,也不再拐弯抹角,就把话直言:“有人花了一千两黄金,要我收割三位的项上人头。不过我只打算杀其中两个,留下一个中意之人。不知道这个人会是谁?”
三人闻言大惊,面面相觑。张云涛惊问:“那蝮爷想要留下谁来?”淳于复轻笑地说:“这便是聪明人的做法了,你说对吗?”张云涛见他似在有意放过自己,眼珠瞬间溜转,暗中思考活命之计。
王韬怒问:“蝮蛇,你既然已经退隐江湖了,怎么还要做如此残忍的事?”淳于复冷笑着说:“那又怎样?”王韬愤怒指责:“你这是言而无信,滥杀无辜。你就不怕身败名裂,引起江湖公愤?”淳于复冷笑着说:“我又在滥杀无辜了。我相信在这个地方,不会有人去为你们鸣冤叫屈。”他将重剑拔出,抖着剑锋,杀气狂喷而出,似乎胸有成竹。对付这几个人,如同斩瓜切菜一般。
王略拔刀怒叫:“咱们三人跟他拼了,我就不信这条蝮蛇会有这么厉害。”他刚要上前去斗,张云涛连忙制止,摇着头说:“蝮爷武艺绝顶,刀剑术厉害。别说咱们三个,就是再来三个,也不是他的对手。”王略焦急:“按你说的,咱们总不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毙吧!”
张云涛此时心中已有主意,假意劝慰:“咱们要顾全大局,不可鲁莽冲动。”王略急问:“那二当头有何高见?”张云涛挥手:“你们不要着急,我有计策。”
淳于复虽然已经亮出剑锋,却不去急于进攻。他觉得眼前即将有一场好戏上演,不需要自己去费力动手。否则大可不必与他们说那些话。
张云涛只顾低头思考,嘴里嘀咕着声。王氏兄弟见他半晌敲落不定计策,遂不再等,便要挥刀上前去斗。两人脚下挪前数步后,眼前突然闪来一道利刃寒光,那对贼兄弟立刻被人一剑封喉,当场横死在地。出手之人,竟是张云涛。
原来他对蝮蛇之名甚是畏惧,自知三人无论如何硬拼血战,下场只有死路一条。便索性杀友自保,顺从蝮蛇的心意,以此来保全自个性命。
淳于复对此已在预料之中,并不感觉奇怪。他将剑收回鞘中,拍掌发笑:“张兄剑术不错,看来与聪明人打交道,真是节省气力。”张云涛拱手听令:“大哥有何吩咐,小弟无有不从。”
淳于复知他是个欺虐害民、毫无道义之徒,按理也容不得他。但是此番要除掉司马悌,必须有人引路上山,充作副手内应,因此只能先饶他一命。淳于复寻思一番后,把话问他:“我还要杀一个人,此人价值三千两黄金,你说这个价钱如何?”
张云涛以为自己上当受骗了,惊若寒蝉一般,浑身颤栗,口不能言。
淳于复见此模样,轻笑一声,拍他肩膀安抚:“张兄放心,你既然肯为我出力办事,那咱们就是自家兄弟。既是兄弟,岂有骨肉相残之理,你说对否?”张云涛见他要杀的那人不是自己,方才舒松一口气,频频点头应和。
淳于复问:“张兄,你家大王司马悌,近年来过得如何?”张云涛连忙应答:“他一直沉迷痴恋于修仙之术,无法自拔。”淳于复轻笑地说:“看来你家大王是很想做神仙了,那我们就好好送他一程,让他早日到达极乐世界,你说对吗?”
张云涛命在他的手里拽着,不敢不从,只能点头:“大哥说得很对,司马悌不施善政,荼毒一方,山下百姓早已怨声载道,苦不堪言。大哥深明大义,必要助小人铲除这个魔头。”淳于复问:“我除掉了司马悌,那你便是凤凰山首领,日后可要好好回报。”
张云涛惊喜跪拜:“小弟若能得到大哥提携,愿意效力于鞍前马后,执鞭坠镫,万死不辞。”淳于复扶起他来。两边都是假仁假义,相互欢笑。
张云涛这几年来,倚着司马悌当作靠山,在附近村镇鱼肉百姓。只因上回犯了一桩事,被司马悌知道后,就在寿春堂里,打得自己三个月下不得床,差些一命呜呼。日常又被他喝骂指教,丢尽了颜面,因此心中早有了杀机。他担心司马悌哪一天突然对自己下毒手,到时悔之晚矣!寻思如今有蝮蛇相助,不妨利用他去和司马悌拼个鱼死网破。两边无论谁输谁赢,对自己都是有利无害。
其实淳于复也早将他心中那副算盘看透,也不先行点破。就把话对他说:“如今咱们都是自家兄弟,你要寨主之位,我要雇主黄金,都能各取所需。你如今有何计策,可以除掉那个司马悌?”
张云涛思考一番后,唏嘘摇着头说:“那魔头武艺过人,小弟又智术浅短,却是想不出一个良策。”淳于复答复:“你想不出来不要紧,不是还有我做主吗?”张云涛把手作揖:“大哥英雄无敌,只要小弟力所能及,必效犬马之劳。”
两人坐在桌边,商议如何用计除杀司马悌。楼下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走上那李掌柜,手里拿着一封书信,来到淳于复身边密报:“这是楼下一位骑士,叫我转交来的书信。”淳于复询问:“那人现在何处?”李掌柜答:“他已经离开了。”
淳于复拆看书信后,眼神里犹豫沉吟。李掌柜教人来把那两具尸体拖走,剥掉衣裳,装入麻袋里,扔到后山里去掩埋。张云涛干了这等卖友求荣之事,心中虽无愧疚感,却也忐忑不安,害怕某日东窗事发。
淳于复把信放入怀里,饮酒问他:“张兄,你对司马悌了解多少,都说给我听。”张云涛细细作答:“此人原是黑莲教一个副教主,兵器了得,拳脚厉害。我们要铲除这个魔头,肯定要花费一番心思。”
淳于复问:“依你所言,我们是该智取,还是力敌?”张云涛答复:“小弟觉得应当智取在先,力敌在后。”
淳于复起身徘徊思虑一圈,又问:“他平日有什么特殊癖?”张云涛回答:“他最爱道士,或是谈论修仙长寿之术,或是炼丹熬药之法,一旦起兴便孜孜不倦。”淳于复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可扮演一个游方道士,上山与他论道,效仿专诸刺杀吴王僚,他必然无备。到时我会在酒席上乘势杀之,助你夺得寨主之位。”
张云涛询问:“那小弟又该做些什么?”淳于复嘱咐:“你只需要拖住其他人,在胜败未分之际,不要进去打搅即可。我自有应对计策。”张云涛点头:“这是自然,小人绝不会让众家兄弟给这个老魔头陪葬。”淳于复说:“如此便好。你先回去做好后续事宜,入夜便来请我。”
张云涛领了淳于复言语,下楼走了。
李掌柜见张云涛匆忙而去,唯恐情况不妙,连忙指问:“好汉,您如何能轻信这种无义之人?他为了活命,连朋党都能随意杀害,岂能恪守信用?”淳于复冷笑着说:“他纵有贼心,也无贼胆。你放宽心,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李掌柜愕然询问:“那他在想什么?”淳于复作答:“他既想除掉司马悌,拿回寨主之位。最后又想把我也杀了灭口。如此就能一箭双雕,坐收渔翁之利。”
李掌柜说:“既然如此,那好汉可要当心了,切莫被他在身后算计。”
淳于复思虑片刻后,对他发话:“掌柜,烦劳你去替我买办一些东西回来。”李掌柜点头:“好汉尽管吩咐。”
淳于复便附在他耳嘱咐一番事宜。李掌柜点头应允,自去筹备一应之物。
那张云涛奔马来到凤凰山下,思来想去许久,决定依计行事,好好谋划一番。
寿春堂内,司马悌披着一领道袍,端坐在墙桌边。只见他双目泛红,披头散发。显然为了炼丹熬药之事,已经走火入魔,深陷了泥潭之中。
他慢悠悠喝着茶水,手里翻看一部炼药古书,十分认真投入。模样虽然老态许多,身骨却很硬朗。一股道家气息,不言自威。
黄昏时刻,张云涛走进大堂里,来到身边作揖。
司马悌问他:“你回来了。山下情况如何?”张云涛答复:“一切安好,再无风波。”司马悌点头满意:“你们取之于民,也要善待于民。多在山下做些好事补偿,这样才是长久之计。切莫再像以往那样,到处杀人放火,搞得天怒人怨。”
张云涛只顾应承,把话问他:“大哥,今日小弟在柳阳镇上,偶遇一个神奇道士。此人精通星卜相卦,知人生老病死,颇有世外高人之能。不知大哥想不想和他见上一面?”
司马悌合书轻笑,挥着手说:“一个游方术士,行骗之人,没有什么好见的。”张云涛要做成事,便添油加醋:“大哥可不能小看此人。他说来自峨眉山,修号摘月道长。不但通晓奇门遁甲之术,兵器也练得不错,确实很有名堂。”司马悌问:“有什么名堂?”
张云涛说:“小弟开始也以为,他不过是个卖弄口舌、招摇撞骗之徒,便要将他驱赶。不料这个道士却发怒火,说我有眼不识真人,怠慢了他。小弟为争口气,就与他比试一番武艺。却不想交手三个回合,便大败亏输,丢尽了颜面。”
司马悌虽然一心想要修炼长生不老,为此日夜疯狂不休,但还不至于彻底糊涂。他知道张凤山武艺不低,只是一向油嘴滑舌,说话夸大其词。就疑问他:“凭你这身本事,竟然撑不过他三个回合,乱开什么玩笑?”
张云涛只顾点头:“千真万确。小弟只求大哥出面做主,灭了那厮的威风。其实他还有许多狂妄之言。”
司马悌已对此事有了好奇心,又问:“那道士还说了一些什么话?”张云涛说:“他自称刀剑无双,江湖上无人可与之比肩。就连那成都教主燕长松,也常对他以上宾之礼相待,一直想要聘请他做个总教头。”
司马悌哪里会知道他在谎话连篇,满怀祸心?此时心里已经当真起来,自言自语:“他既然敢这么自信,看来确实不是等闲之辈。他现在何处?”张云涛答复:“他就住在柳阳镇上,给人推卜算卦,拆字解义。别人都叫他老神仙。”
司马悌疑问:“他很老吗?”张云涛回答:“看模样也就三十多岁,也不算老。”
司马悌饶有兴趣,起身徘徊一番,嘴里发笑:“既有这等奇人,那你去把他迎请上山,我倒要与他见识一番。”张云涛拱手笑说:“小弟一定把他请来。”
他指令后厨准备一顿华丽夜宴。又安排一顶坐轿,找几个喽啰跟自己去山下迎请神仙上山。
鸿运客栈里,李掌柜已为淳于复找来一应物器,都是一些道家衣具。账房之中,淳于复精心妆扮一番。穿着一领八卦道袍,里穿浅白布衣。发冠一根香樟木横插鹅梨,双手托着一条铜柄尘拂,背负古剑,指点兰花。正眼傲视之下,俨然一股仙风神气,名山得道俊杰。店掌柜看得称奇不已。
淳于复徘徊一番后,问他:“掌柜,你看我这身打扮气质,可像是个修道人士?”李掌柜拍掌夸奖:“入眼观看,飘飘然若有神仙之慨。浑身上下,一股正气昂然,真是让人过目难忘。”
淳于复说:“掌柜,我此番假冒道士,深入龙潭虎穴,一切生死难料。所以每一句话,你都要认真回答,切莫敷衍了事,以免误了咱们身家性命。”
李掌柜便也认真起来,反复打量几番,缓缓点头:“确实很像。连我这种门外汉,也差点看入迷了。那司马悌本就是个痴仙迷道之人,最喜欢同道中人。他若看见好汉如此仙风神气,又岂能不信以为真呢!”
淳于复又问:“真就没有一点破绽?”李掌柜摇头:“绝不会有。”淳于复再问:“如果我说今年已有九十多岁,那么我出生于前朝哪个年段,又是哪个皇帝年号?”
李掌柜喃喃思考许久,仔细排算一番后,回答:“那是元皇致和年间。”
淳于复问清一些细节事宜后,准备一些古怪词汇,皆把话牢记在心。
夜至酉时,张云涛骑着烈马,四个喽啰抬着一顶露天藤轿,来到鸿运客栈门外相请。淳于复装扮整齐,坐在那轿椅上,跟着张云涛去往凤凰山头。毕竟淳于复如何诱杀司马悌,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