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如果是你所求，我不介意

“来得还真是快啊！看来，本宫这步棋走对了，是吧？”

萧景黎却是没接这话，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沈砚清身上，“没事吧？”

沈砚清摇摇头。

萧景黎就松了一口气，“那就先回去吧！”

沈砚清看了看钟离媚和她身边的那道黑影，“你可以吗？”

萧景黎扯了个笑，“她舍不得我死。”

简洁到不能再简洁的六个字，沈砚清却听出了他的无奈和心酸。

但她知道，这个时候，萧景黎就是再难，她都不能留下来。

因为他们母子之间的仇，无解。

“好，那你小心。”

转身，迈步。

身后的尖细又出了声，“怎么就这么走了呀？本宫话还没说完呢！”

紧接着，又是叮叮当当的声音，可沈砚清没回头，也不敢回头。

直至她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那飞镖才停了下来。萧景黎开了口，“你到底想怎么样？”

钟离媚笑出了声，“阿黎，本宫可是你的亲娘。你说这话，本宫可是要寒心的。”

萧景黎觉得许久不曾再犯的头疾，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亲娘？除了想借用我的身份造反之外，你何时当我是你的亲儿子了？”

寒冬腊月，数九寒天，亲娘能让他一个年仅四岁的孩子，整整在雪地里跪一个时辰，就因为皇帝说好了要去用晚膳，却临时有事耽搁；

因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亲娘能专门磕破了他的头，以此来博取皇帝的心疼。而即便唯一一次对不起她，他却也已经用了二十几年来偿还。

可如此，依旧不够。

“哼，造反？”

似是又被戳到了痛楚，那清脆忽的又变成了尖锐，“那本来就应该是本宫的！都是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还有脸在这里提这个？！”

萧景黎刚刚被沈砚清填满的心，倏地就只剩了荒凉。

“是，我没用。都是因为我，你的大业才没有成。那你杀了我呀！杀了我，你不就再也不用看我碍眼，再也不用心烦了吗？”

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钟离媚忽的哈哈大笑起来，“杀了你？阿黎，你怎么会想这么好的事呢？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踱步上前，她摘了那硕大的帽子，将那张明媚的脸露了出来，如血一般的红痣，娇艳而诡异。

“我就是要看你好好活着，活着什么都有了，然后再一点一点，我都把它们毁了。就像当年你做的那样......多好，是不是？”

眼前的面孔，明明一如幼时那般花见了羞愧，月见了无颜，萧景黎却再一次感觉出了陌生。

退后，避开她的呼吸，他冷肃了声音，“我最后再说一遍那句话，有什么怨有什么气，你冲我来，别动她。否则再有下一次，我不会再手软。”

“哟，本宫好害怕啊，我儿子居然都敢这么跟我放狠话了！”

故作可怜的声音一转，她又笑出了声，“可怎么办呢？我就是想在那张脸上留下些记号，我就是喜欢那样美好的人，一点一点地毁掉。你预备怎么办呢，萧景黎？杀了我吗？”

萧景黎的眼底，倏地就起了风暴，“如果那真是你所求，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