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等你

虽然早就知道她喜欢顾羽棠，但比他还急切地想要人进沈家的门，沈寒山却还是有不理解女儿的真实想法儿的。

“先别急着谋划，有个问题，爹想问你很久了。”

看他突然郑重起来，沈砚清停下了那蠢蠢欲动，“什么话，爹？这么严肃的吗？”

沈寒山点点头，“我一直以为，你喜欢顾羽棠，是因为她救过你的命，也跟你意气相投。但是喜欢她和让她当你的后娘，这毕竟不是一回事。所以你可以告诉爹，你是真的想让她给你当这个后娘，还是只是不想让爹孤独度过下半辈子？”

十六年前他拒绝顾羽棠，沈砚清知道，其中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自己。

之后再遇，也是因为自己一直在劝说，他才真正下定了决心。

所以父亲对她的爱，她一直都不曾怀疑。

“爹，我不瞒你。这其中，当然有一半的原因，肯定是为了你。你为我蹉跎了这么多年，我有责任，也希望，你能再有个人陪在身边。

但是还有一点，我一直没跟你说。

虽然从小到大，我一直都表现得很无所谓。但是爹，我其实一直也很想像别人一样，回到家能喊一声娘的。只是我怕你伤心，便一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从前她开玩笑，说想让顾羽棠当娘。沈寒山一直以为，那就只是一句玩笑。

可现在，他知道了。

却也满心，都是遗憾和后悔。

原来他一直以为的对女儿好，其实不过就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为了这一厢情愿，他甚至整整蹉跎了另一个女子的十六年。

几乎再也不能压抑自己的感情，沈寒山直奔了顾羽棠的房间。

“这么急匆匆的，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看他脸色有些不同平日里的红润，顾羽棠皱了眉，“你跑过来的？”

话说出口，她笃定了这个答案，“你疯了？伤口才刚刚愈合，你就这么折腾？你是觉得这几日过得太消停，还是想以后......”

“羽棠，”忽的一声前所未有的郑重，顾羽棠停住了自己的数落。

“真出什么事儿了？”

作势就要往外走，沈寒山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对不起。”

莫名其妙一句，顾羽棠正准备问他什么意思，沈寒山就开始了他的解释。

“我一直以为，放你走，是对你好。毕竟你是那样自由的性子，圈在盛京那种牢笼一般的地方，就算你愿意，有一天你也会心生怨忿。可现在，我觉得我错了。

蹉跎了你的岁月，我错；自以为是决定了我们的关系，我也错。想着你心里依旧有我，便不管不顾地来提了亲，更是我的错。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逝去的时间都不会回来，对做错的事情也于事无补。所以羽棠，我现在把我们之间关系转变的主动权交由你。

你觉得嫁给我，会让你余下来的时间比从前幸福，那你就嫁；你若是觉得还无法原谅我的错，那你就做自己喜欢的。但不管是哪个决定，我都会全权尊重你。也会用足够的时间，来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