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真相就是真相

“阁主这是做什么，要杀人灭口吗？”

沈砚清是一路闯进来的，手里，还提着剑。崔九就“唰”地一把，也抽了刀。

崔苹心却摆摆手，让他将人放了进来。

“怎么，这么快，就不装柔顺了？”

沈砚清将那剑扔在了门外，大步跨进门槛，走到了屏风之后。

开口，却是答非所问，“那阁主呢？这么为那人遮掩，莫不是这一出，根本就是出自你的授意？”

似乎早料到了她会这么问，崔苹心脸上并没有多少意外，“如果是呢，你预备怎么办？把我也抓起来吗？”

沈砚清就又生出了那种绝望，“可是为什么呢？我以为你至少，还是讲黑白道理的。”

“黑白道理？”轻哼一声，崔苹心重新落座，“孩子，看来我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

“不过没关系，你记不住，我可以再说一次。”

“在千重阁，我就是道理。我说黑，它就是黑；我说白，它才能是白。所以别挣扎了，把权力攥在手里，才是你真正该做的事。”

沈砚清一直以为，经过上一次的不欢而散，她已经放弃了灌输自己这种念头的想法。可现在看来，一直单纯的，只有她自己。

怪不得崔苹心并不在行为上阻止她调查这一切。原来她打的，一直都是想让自己屈服的算盘。

“所以你千方百计从中作梗，并不是因为你有多看重杨沐灵，而只是因为我做这一切忤逆了你，对吗？”

看她终于愿意回到这个问题上了，崔苹心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对，我就是要让你知道，你从前想的，有多幼稚多可笑。如今你看到了，没有权力，你就算认为它是对的，它也照样没办法沉冤得雪。”

第一次听到她这样说时，沈砚清只觉得她不可理喻。

而现在，她却只剩了一个念头：崔苹心根本就是个疯子。

“可你这样做，你就不怕千重阁有一天彻底乱了吗？”

似乎不相信她会问这么幼稚的问题，崔苹心挑了眉，满眼嘲讽，“乱？谁敢？”

沈砚清就只觉得很无语，“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崔苹心的嘲讽，就更不加掩饰了，“孩子，只有你这种天真的人，才会相信这种话。绝对掌控了权力的人，不可能会有让水覆舟的一天。如果有，那就把水都抽干。把敢乱的人，都杀到他们不敢乱为止。”

话不投机半句多，沈砚清现在总算理解这意思了。

“那好，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是你的阻止更成功，还是我的调查会更快。”

转身欲走，崔苹心却起身拦住了她，“你确定，还要继续查？”

沈砚清回眸，对上她的眼睛，“真相就是真相，你再掩盖，那也终有大白于天下的一天。”

明明遮了面具，可崔苹心却又看到了沈寒山的影子。

声音，瞬间冰冷起来，“那如果，要搭上更多的人命呢？为了一个乔怀奇，死十个金生水，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