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十二大派化鹰犬——长枫忆回剑气乱
十二大派化鹰犬——长枫忆回剑气乱
“什……么……”
许长枫惊呼出声,难以置信的看着掉落的雁归鸣剑,看着那地上吐的鲜血,感受到嘴角流出的血液,他知道这是剑招反噬了。
可是,怎么会反噬呢?此时许长枫脑海反复推算原因,复盘着与刘瑾对战时的种种细节。
自从自己创出“云泽十三剑”后,就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很显然自己是被算计了。
许长枫设想过刘瑾的各种手段,如论剑大会开始后,朝廷高手尽出,拿下自己或者整个鸣剑峰,亦或者整个华山剑派。
又或者论剑结束后,趁着自身功力尚未恢复,元气大伤时,以莫须有的罪名将自己拿下。
再或者发动观剑台上的“剑座”们,挑拨门派间的新仇旧恨,引发内斗,朝廷再坐收渔利。
……
种种原因他都想过,唯独没有想过自己会剑招反噬,被刘瑾击败于论剑台上。
看来自己终究还是太自负了……
许长枫看了看,峨嵋派掌门傅雪曦,那傅雪曦身穿紫罗兰衣裙,腰系流云樱绸带,眉如黛雪,面如秋水,唇似丹朱;这一看之下倒也不输美人二字,再加上三十三岁的天隧境界剑道高手,放眼如今武林也是屈指可数的。
但即便她现在已经贵为一宗掌门,被许长枫一眼看过去,竟也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全身一震,后脊发凉,眼神下意识的躲避过去。
眼见傅雪曦眼神回避,许长枫就回过头,看了下面前的刘瑾,嘴角轻蔑,便把身子转向了元首峰的方向。
元首峰是华山主峰,此主峰独占落雁、松桧、孝子三峰,乃华山核心传承弟子聚集的地方,历来元首峰都不会推选华山掌门,但是掌门都是从元首峰出来的,其尊贵程度可见一斑。
在自己六岁的时候,鸣剑峰,峰主独孤越泓,便将自己引入了华山派,自己也就成了师父独孤越泓的弟子。
自那时候起,师父便授我武艺,教我识字,传我华山无上剑法,待我如亲子一般。
我六岁习剑,剑一上手便如有神助,十二岁鸣剑峰上同辈弟子中已无敌手,十五岁入元首主峰,成为传承弟子之一,二十四岁入上三之境,三十岁剑胜同辈师兄赵清瑜,成为第八十六届华山论剑剑首,同时担任鸣剑峰峰主。
如今四十了,倒也是物是人非了……
刘瑾见许长枫,看了一眼峨眉派掌门傅雪曦,回头又轻蔑看了一下自己,再转望元首峰方向,看来许长枫已经明白了,自己剑招反噬的原因了。
到此时,就算是刘瑾也不得不佩服这位许大剑首了,自己用计如此,他却在这么短的时间便明白了前因后果,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过恐怕现在是,旁观者迷,当局者清。
刘瑾相信现在很多人,除了知道内情者,其他人恐怕现在脑子还是一片浆糊。
天幸此人是痴迷于武学,醉心于剑道,他若是走文人的路子,恐怕又是一个李东阳或者杨庭和。
“许掌座!您现在气息不稳,再比下去恐怕胜负难料呀?”
刘瑾说完停顿了一下,见许长枫不答,他也不恼,缓了缓继续说道:
“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许掌座何不率领华山剑派,和诸位剑座英豪,一起报效朝廷,许身以国,共建这大明江山,这也不失为一段佳话呀!“
刘瑾的话一说完,观剑台上和论剑武场外,便引发了骚动。
“刚刚我没有听错吧?这刘瑾是要招安许长枫和华山派吗?”
“何止呀,这刘瑾怕是要把我等一网打尽呀!”
“哼!就怕他没这个胃口……”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众说纷纭,好不热闹。
看到如此场景,朱彦凌语气笃定的说道:“这刘瑾好手段,虽然只听得一些内幕消息,但还是没有想到,这刘瑾的势力,不仅渗入了各大江湖门派,就连华山内部的一些高手也沦为了他的棋子!”
观剑台上,各个剑座高手,你一言我一语,有些语气不善,有些态度恶劣,有些静看好戏,也有些心思活络者,看向了秦涵、常无槭和朱彦凌,这三位锦衣卫前辈。
“恐怕如今这局面这三位也脱不了干系,这许长枫何故被剑招反噬,刘瑾又为何招安于各派高手,还有原先那信箭的爆炸示警声,看来这次的华山论剑,多半是风云剧变了!”昆仑掌门齐陨痕,不禁思索道。
“蝶雨花剑——紫幽山庄率众剑座,愿意归附朝廷!”
就在众人还在思考刘瑾再闹什么花样的时候,那紫幽山庄杨清渔旁边的一名长老,突然冒了出来让众多高手一惊,可还没有缓过神来,又有剑座高手跳出来。
潇秋婵剑——南岳衡山派,率众剑座,愿意归附朝廷!
乾幽易剑——峨嵋派,率众剑座,愿意归附朝廷!
青云陌剑——中岳太室山嵩山派,率众剑座,愿意归附朝廷!
阙锋横剑——东岳泰山派,率众剑座,愿意归附朝廷!
.......
五大派众剑座的声音,回响于整座鸣剑峰,经久不息。其他门派的剑座高手,呼吸一下急促起来,众皆色变,这五大派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就归附于朝廷了?这刘瑾布局果然深远。就在大家还在沉浸于刚刚的震惊时,突变再起!
那鸣剑峰下,似乎听见了五大门派归附朝廷的声音,一时间山下竟是布满喊杀之声.......
“朝廷这是何意?难道要将我等赶尽杀绝吗?”
昆仑派掌座齐陨痕,厉声问道。这时候要还不知道刘瑾在搞什么花样,那可就是大傻子了。看来眼下朝廷是要逼迫武林各大门派归附朝廷,刚刚这五大门派便是例子,只是朝廷这样做就不怕犯了武林众怒吗?
“诸位英雄稍安勿躁,本督公奉陛下圣旨,前来督办华山论剑事宜,事情到此地步非我所愿,只因十日前,我拜见华山派立字辈太上长老,羽痕真人;他老人家,与我一见如故,对于朝廷的主张甚是满意,所以才有今日之变故。”
刘瑾话一说完,不论是观剑台,还是论剑武场,众皆哗然!
“这怎么可能?堂堂华山隐峰太上长老,早就不过问世事了,找理由也不知道找点靠谱点的!”昆仑派掌座齐陨痕第一个出声反对。
“就是,早闻羽痕真人闭关已有二十六载,连我等同道晚辈都未曾见过,刘督公你身居朝廷高位,又岂会在十天前见面于羽痕真人,莫要再说笑了。”武当掌座郝修年嘲笑般的说道。
“我派的羽痕太上长老,连清字辈弟子都很少见过,远、景两辈弟子更是从未得见羽痕长老仙容,刘督公不过一厂卫太监,还是莫要自作多情的好。”华山鸣剑峰,远字辈弟子,边自显毫不客气的说道。
这刘瑾虽为朝廷重臣,权势滔天,但这些武林高手豪杰,可就不买他的帐了,尤其是作为此次东道主的华山弟子,可以说是鼻孔朝天,本来就因为许掌座突然剑招反噬,导致华山弟子人心浮动,而这多半跟这阉人脱不了干系,他居然还敢在这大放厥词,若非我边自显武功不济,早上去这砍刘阉人了。
刘瑾见有人揭穿于他,他也不恼,他确实十天前没有见过羽痕真人,而是七年前见过!
当郝修年,边自显说完后,刘瑾才不疾不徐的说道:“郝掌门此言差矣,我与羽痕真人一见如故,他老人家曾与我说过,如今天下,北有蒙古鞑靼,瓦剌虎视,东北有女真蛮族荼毒,西北有关西七族番部叛乱,江东一带更是倭患肆掠,即便是那安南小国,也敢屡次犯我南部边境。
如此大好江山,竟被四夷所困,外族所毁,岂不令人痛哉!羽痕真人每每说及此处,便是泪水占襟,哽咽不止,我虽曾劝慰真人,却也无从下口,可恨本督虽贵为朝廷重臣,却不能排真人忧难,实在汗颜。
可那羽痕真人不愧是华山派太上长老,大明的得道高人,他曾拉着我的手说道:‘江山如此多难,我虽为布衣却也敢提剑下山,杀尽敌虏!只恨长剑太短,双拳太少寡不敌众呀!’
正是如此本督才敢请下圣旨,在这华山论剑之时,招安于各位豪杰,与诸位一起报效朝廷!本督之所言句句属实,如有不实,自当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这刘瑾怀揣着国家大义声情并茂,语气极具感染力,说到羽痕真人拉着他手那段时,更是眼眸含泪,声音哽咽,让人感同身受,就好像马上就要投效朝廷,杀敌报国一般。
噗呲!
论剑武场外,公子尚云铭忍不住一笑,不过好在用扇子挡住了,周边人也没有发现,当然有一个人一直在关注于他,那就是紫幽山庄的杨清渔了。不过她发现也没事,毕竟这位公子爷身份摆在这里。
“这刘瑾也是,前面说的挺好的,后面突然来一句断子绝孙,他这太监可不就是断子绝孙吗?哦,也不对,他好像收了很多干儿子和干孙子,这可就不好了,他要是说谎了,岂不是都得不得好死吗?算了不说这些了,独孤虹妘!等会该你上去表演了。”
这尚云铭,刚刚还在自言自语的,突然命令叫到独孤虹妘,也是好生突兀。不过那身披黑色狐裘,内穿象白玉锦,银绣飞鱼服的女子,一听到尚公子的命令,便立刻恭身道了一句:“是。”
论剑台上,刘瑾声情并茂的演说完后,观剑台上立刻便有人积极响应。
“我洛水觞剑——常山剑派,愿率领众剑座报效朝廷,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我酆都牻剑——荆从门,愿率领众剑座报效朝廷,百死无悔。”
“我叶觓古剑——百星武宫,愿率领众剑座报效朝廷,只求杀敌报国,护卫苍生。”
......
刘瑾这一阵慷慨激昂的演说后,又有七座门派加入了朝廷的队伍当中,加上前面的峨眉、衡山、嵩山、泰山和紫幽山庄五大派,已有武林十二大派加入了朝廷。放眼整个大明武林,能有剑座高手坐镇的门派不过二十四座,现在已有十二座门派加入朝廷,这大明朝廷可谓开创了前无古人的创举。
这刘瑾,看着如此多的门派按预计的成功发展,神色不禁一喜,到此时,他便将视线转向了还在木然站立的许长枫,随着刘瑾的视线转移,整座鸣剑峰众人的视线也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论剑台上,许长枫漠然的看着这一切,自剑招反噬后到十二大派的投效朝廷,他始终木然的站立,脑海中回忆起以前的的点点滴滴,一时竟以出神,他面色无悲无喜,那刘瑾说的话仿佛耳旁风一般,自身已陷入于回忆之中。
论剑台、观剑台还有论剑武场,整座鸣剑峰上,似乎没了声音,那些江湖高手,朝廷鹰犬渐渐消失于许长枫的视野之中,在许长枫的视角里整座华山沦为了黑暗。
脑海里的时间仿佛变得缓慢起来,视野里突然有一个孩童在黑暗中漫无目的的奔跑,不知孩童跑了多久,突然一点光芒点亮了他内心的黑暗,那是一个画面,画面中一个啼哭的孩子在鸣剑峰是上,正因为着师父的责骂而哭泣。
“好啦好啦!不就是被为师骂了几句吗?怎么,挨骂比练剑还辛苦?”一穿着青色布袍,额头已有几缕白发的中年男子,好气又好笑的说道。
那孩童没有说话,只是无助的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继续哽咽的发出声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流一次鼻涕就用衣袖擦一次,眼看着衣袖已经发黑发油了。
中年男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心中暗道:“这小长枫,又用衣袖擦鼻涕,回头又要他师娘帮他洗衣服了,他师娘舍不得骂他,可却要叨叨我呀!这可不行,得想个办法哄哄他才行。”这中年男子,立马从一张严肃认真的脸,变成了一位充满慈爱关怀的脸庞,和蔼可亲的说道:
“小长枫呀!别哭了,我看今天晚上月色正好,星星又多,等会为师带你去中峰玉女峰,去那绝顶之处看星星月亮,好不好哇!”
“好哇!好哇!”这小长枫,一听要去玉女峰的绝顶之处看月亮星星,别提多开心了,这月亮星星哪里都可以看,但是去号称华山“天外三峰”之一的玉女峰去可就不一样了,师父每次带自己去玉女峰都是晚上去,左手提着自己的后衣领,双脚踩着峭壁岩石,右手攀附于壁,就那么一跳一踩跟腾云驾雾似的。
师父说天上的星星月亮统称为星河,星河映在山上,我们这叫“夜游星河”那是只有天上的神仙才可以这么做的。
“走咯走咯!看星星月亮去咯!”小长枫,一扫哭鼻子之相,马上就是一副开怀大笑的样子,毕竟只有天上的神仙才可以“夜游星河”呀!想想都兴奋。
“唉!现在的小孩真好哄呀!”中年男子内心开怀的说道。
小长枫的师父左手提着他的后衣领,一如以前一样,正准备施展轻功前往玉女峰时,两人后方突然传来一句吼声。
“独孤越泓!你又这样带着小长枫去玉女峰,华山这么陡峭万一摔到了怎么办,你真以为你是神仙呀!小长枫还不快下来!”
“啊!”小长枫一脸无辜,虽然自己还是很听师娘话的,可是自己真的很想看星星呀!一时间小长枫陷入了两难之境。独孤越泓,看着这小徒弟又要变脸了,脚底一抹油,呼!的一声消失在了鸣剑峰顶,后面还传着小长枫没心没肺的笑声,回荡在鸣剑峰上。
师娘只能无奈的笑了一下,“这两师徒呀.......”
时间慢慢的流逝,一转眼孩童变成了青年。
鸣剑峰山顶处,一青年男子与一中年男子正聊着天。
“长枫,马上就要去元首峰了,怎么还是闷闷不乐的呀!”还是那身穿青色布袍的中年男子,不过相比以前那额头的几缕白发,如今已经遍布一半了。
“师父,为什么一定要去元首峰呀?我不想离开鸣剑峰。”许长枫疑问的说道。
“傻孩子,我鸣剑峰虽然号称九峰最强,但那也只是号称,最强的也就那两三个人,撑着鸣剑峰的门面,可那元首峰可是主宗之峰,那里可是高手如云,天才遍地,这华山九峰,除了隐峰是太上长老入住和闭关之地外,就属元首峰高手最多,剑道最为渊博,你去了哪里剑道境界,必然可以更进一步,到时候你去了哪里可别丢了咋鸣剑峰的脸面。”独孤越鸿语重心长的说道。
“放心吧师父,那元首峰虽强,我却不惧他分毫,到时候我也拿一个华山剑首给师父你瞧瞧。”青年许长枫,剑眉上挑,昂首挺胸充满自信的说道。
“好好好!”独孤越泓连说了三声好,语气中充满着得意和自豪,缓了缓,似乎做了某种决定,语气饱含沧桑的说道:“师父因为天资有限,学不来咱鸣剑峰的无上剑法,所以也是华山鸣剑峰历代掌座,唯一一个没有拿到过,华山论剑剑首的掌座。”说到这里独孤越泓不禁自嘲的笑了一声。
“师父......”许长枫想出安慰,但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知道这是他师父一生的痛。
独孤越泓,摆了摆手,示意许长枫不用劝慰自己,向前走了几步,双手负后,看着山顶外的景色,背对着许长枫接着说道:“为师虽天资不行,剑法上没有你那些师叔伯厉害,但要是在剑道上分生死,我独孤越泓不惧天下任何人!”说到此处独孤越泓表现出强大自信,即便是许长枫也深以为然,暗自点头。
“长枫呀!为师虽天资有限,但此生也悟得一剑,此剑招一出,绝不输华山九峰任何剑招!今日我便传授与你,望你把此剑招发扬光大,日后也夺得天下剑首之位,重振我鸣剑峰之威!”
话止于此,独孤越泓双脚已微微下陷,竟是毫无征兆,右手一抬,前方岩石尽碎,左手剑指一动,那碎去的岩石竟排列于独孤越泓眼前,右手虚握,已然是碎石成剑。
“拔剑!”独孤越泓对着许长枫说道。那许长枫心领神会,右手早已拔出雁归鸣剑,他知道师父是要喂招于他。
淅...淅...淅......两人甫一出手,双剑碰撞竟是发出了水流之声,这是剑道意境的外放,让人产生了错觉,独孤越泓境界已达上三之境,而彼时许长枫境界还在中三境之列,独孤越泓虽然境界外放,但却收敛剑道力度,以境界为引导,以剑道为辅助,虽是左右挑刺,前后撩劈,但都能够让许长枫承受得住。
这两人一个喂招,一个接招,饶是如此,这鸣剑峰顶也是剑光闪烁,剑气如虹,双方你来我往,剑动八方,山顶之处已是布满剑痕,只见那:
剑光凛冽如寒冰,横挪纵闪如狡兔。
青衫青袍剑招绰,星光北斗无颜色。
一招来去一招回,鸣剑震动华山巅。
师徒二人你来我往,剑光交错,那山顶前的峭壁之处已然承受不住,双方再一互击后。
嘭!峭壁之上巨石坍塌,两人一时竟都掉下这千丈悬崖,好在这师徒二人反应及时,于峭壁之处踩着空中碎石,竟是又相斗了起来,铿锵之声传于峭壁之处,可谓险之又险。
“好徒儿,接我这最后一招。”看着徒弟许长枫已是险象环生,独孤越泓知道机会来了。
许长枫在这峭壁之处横转腾挪,既要接下师父的剑招,又要踩住峭壁岩石,自己已是险中求生,步步危机。听到师父的喊声,注意力瞬间转移,剑气袭来,可却哪里防得住。
噗!剑气贯穿了许长枫的左臂,力道之强,许长枫立即便失足摔下山崖,那独孤越泓眼看徒弟摔下山崖竟是见死不救,手中石剑竟是要一刺到底,眼看就要贯穿许长枫的脑袋。
那许长枫见此也是发狠,拼着最后一丝真气灌注于剑身,双眼一闭,“呀!”怒吼出声。
嗤!!
时间仿佛停止流逝,当许长枫缓缓睁开眼睛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慈祥和蔼的脸庞。正是自己的师父独孤越泓。
“师....父.......”许长枫难以置信的开口说话,他以为这最后一剑自己必然身死道消,没想到,在这最后还是师父手下留情了,救了自己一命。
正当许长枫感谢着师父救自己一命时,突然感觉到右手热乎乎的,定眼一看,原来是师父胸膛的鲜血在流淌,而自己的右手正握着雁归鸣剑,贯穿了师父的胸膛,那血顺着剑身、剑柄流向了自己的右手。
“不!!!”许长枫崩溃的吼叫一声,下意识的松开剑柄,可身体居然悬空于峭壁之中。原来独孤越泓,在出最后一剑时,左手持剑插在了峭壁之上,任由许长枫持剑贯穿了自己的胸膛,而他的右手却还是提着许长枫的后衣领,一如十年前提着小长枫,去玉女峰看星星月亮的手势。
“师父这最后一剑招名曰:‘无情动’”独孤越泓最后回光返照般的说出了这句话。
而后独孤越泓,双脚吸附于峭壁之上,左手松开石剑,呈现出剑指之势,点在了许长枫头上的仙台穴,紫气如云,一股莫名的律动传于许长枫的脑海之中。
原来剑招“无情动”需要置之死地而后生,抛开一切情感,专注于剑道之中才能够领悟。
“长枫,以你之天资,乃我华山百年难一遇,希望你领悟此剑后还能更上一层楼,打破这华山九峰的桎梏,代为师去看看更为浩瀚的剑道世界吧!”言罢,右手往上一推,将许长枫推上了山顶,而自己则摔下了千丈深渊.......
不!!
黑暗已然退去,许长枫一声怒吼,周遭气机紊乱,那刘瑾正准备“苦口婆心”的劝说一下这位许掌座,这突然的一下,把他吓得一跳,居然被震飞出论剑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