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宁做天边一片云

二人都做好了准备。“小心了”，江秀英喊了一声，而后挥动鞭子一抖，一招“蟒蛇探路”施出，鞭子像突起的蛇，袭向“东方红艳”面门。

“东方红艳”将身子一斜，就躲过了攻击。接下来，江秀英又来了一招“横扫千军”，鞭子如棍扫向她双腿。“东方红艳”趁势跃起，躲过攻击，人在空中长剑便指。江秀英赶紧躲避，这一剑躲过。“东方红艳”一剑未老，第二剑又来了，江秀英手忙脚乱又一闪侥幸躲过了。紧接着“东方红艳”左掌推出。这一下，江秀英没有躲过，掌击在胸口，让她退了二三步。

“东方红艳”露出得意的笑容，道：“有空多练练吧。”江秀英气得不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她们打斗间，张文宝心里多了几个疑问，一就是“东方红艳”的眼神。虽然只是一刹间的事，但还是让他捕捉到了。这个眼神太像东方红衣的眼神了，冰冷、无情而又恐怖；还有就是凌厉霸气的剑法。东方红艳曾说过她的剑法很一般。难道她说假话？

“你们俩谁来？”

“东方红艳”神情傲慢。

“我来——”

小菊往前走了两步。

“小菊，这场我来。”

张文宝说完走到小菊前边。

“文宝，你有多大能耐你不知道吗？我可不想你出丑。”“东方红艳”一副假惺惺关心的样子。

“比武吗，自然有胜有败，这无关紧要。只要大家开心就好。”张文宝说完双手握拳，暗运玄功，一拳击出。他施出全力以战，就想探知眼前的东方红艳的真正武功实力。

“东方红艳”势在必胜，以全力应对张文宝。攻击凌厉，剑法高超。没几番下来，张文宝便败下阵。

“东方红艳”露出轻蔑的神色，摇摇头，道：“像你这样，我……能打几个。不……过，你武艺差点也没关系，我会保护你。”

“你不是东方红艳！”张文宝语气确定，一字一字道。

大家都是一愣。“东方红艳”笑道：“文宝，你怎么了？你说我不是东方红艳，我怎么可能不是东方红艳。咱们在一起形影不离，想掉包都没机会。你说呢？”

“东方红艳善于用毒，不仅如此治病开方子也有一手。那天，你说你头发烫，还说心痛，假如你是东方红艳还不知道自诊吗？还有东方红艳剑法一般，而你却剑法高超，每一次出剑凌厉非常。东方红衣的剑法我是见过的，与你无二。还有你的眼神，尽管你进行了伪装，但是你还是露了马脚，刚才你跟江师姐比武时，眼神变得冰冷无情，而东方红艳是从来没有过的，即使危机时刻，她眼神里也都带着一丝温和。东方红艳为了怕连累她的家人而离开了我，也就是那时，你替换了她。你潜伏在我们身边究竟有何目的？”

“我们俩长得一般无二，性格上却有很大差异。你跟我们接触多了，自然很容易分辨。你说的没错，我是东方红衣。我潜伏到你们的身边为了什么，还用说吗？现在，既然被你识破了，那我也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三位，告辞了。”

“我可以放你走，但是你要告诉我东方红艳在哪里？还有，她过得好不好？”

东方红衣冷笑一声：“她当然在红衣楼。至于她过得好不好，只是没有之前的自由了。你是不是想救她，如果你想救她，那么就来苍龙寺，我会给你一次机会。”说完身形一跃，跳到房上，转身离去。

张文宝发起愣。小菊问道：“文宝，你要去救人，我陪你一起去。”

“我们先去见师父。东方红衣一定会告密官府，官府得知我们的藏身之处一定会派重兵围剿。”

小菊和江秀英听了也都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禁都眉头紧锁。

三人来到张世民居住的院子，见屋门敞着，张世民与刁晓翠相对而坐，正说话。三人进了屋，向刁晓翠施了礼，而后站到张世民身后。刁晓翠一看，他们这是有事，于是起身告辞。等刁晓翠出了院落，张文宝才开口，将东方红衣假冒东方红艳的事说了，又担心地问：“东方红衣会会告密官府，派兵抓我们。”

张世民思虑了一会儿，微笑道：“不用担心。庄里本来就有奸细，官府想动手早就动手了。”

“那为什么不动手呢？”张文宝有些疑问。

“大概想要等到各路人马集齐后来个一网打尽，所以最近一些日子不用担心。我也给刁圣姑说了此事，商量着设计引出这个奸细，等清除所有奸细，而后马上转移。”

“那师父可想出妙计？”

张世民笑道：“计策会有的。”

小菊道：“东方红衣说要想救红艳姐就来苍龙寺。我和文宝打算跑一趟。”

张世民皱了皱道：“这无疑是个圈套。东方红艳必竟是东方鸿杰的亲生女儿，把她关在家里严家管教就可以了，关在苍龙寺未免太残忍了。再者苍龙寺在武林中的地位要高于红衣楼，两家井水不犯河水，苍龙寺恐怕不会买红衣楼的账。我觉得东方红艳就关在红衣楼。她除了不能出门，其他的都无忧。所以救与不救无关紧要。现在，你们要做的还是好好练功。我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你们三个去我卧室，把那床下的东西拿过来。”

三人都很好奇，想不到张世民会给他们准备什么。来到卧室，就见床下只放着三个装着什物的麻袋。张文宝拽出一个麻袋，打开了一看，里面竟是前天从张记铁铺带回的长方铁条。他看着这些长铁条想不到它的用途。小菊和江秀英也是摇头不解。

三人带着麻袋回到外厅，张文宝问道：“师父，这东西有什么用？”

张世民笑道：“里面有个绑腿，都拿出来绑腿上。”

三人各自从麻袋里取出绑腿绑到腿上。已毕，张世民又道：“把铁条放进绑腿上的小袋里。”三人又照做了。每个绑腿能放十个铁条，每个铁条一斤重，这样以来每条腿上加了十斤负重。

三人在厅上开回走动，没迈一步，都要费不少力，速度更是如蜗牛爬一半。

张世民笑道：“等你们走动如飞的时候，鬼影步功也就练成一大半了。”

这时，三人才恍然大悟，知道了这些铁条的用途。

恰在这时，有人前来彬彬有礼道：“张前辈，圣姑请张前辈及三位徒弟议事厅议事。”

张世民笑应道：“知道了，马上就到。”待来人离去，又道，“先解了吧，先去议事。”

四人到议事厅时，各大小头目已经就坐，只剩一个空位。张世民坐了，文宝等三人站在其身后。

见人已到齐，刁晓翠道：“陈舵主开始吧。”

“是！”舵主陈志远应了一声，起身道：“有一件事通知大家一下。本教山东分舵数名人员前日被三河县衙门抓了，性命忧关，圣姑决定带人前去解救。圣姑离庄这些日子，庄内一切事务由我代为处理。再者就是，哪位兄弟愿意同圣姑前往？”

“带上老朽吧。”张世民笑道，“老朽自加入本教以来，尚未半点效劳，愧疚不已。还望圣姑不嫌老朽老矣。”

刁晓翠笑道：“张前辈武功盖世，在座无人能敌，此番能有张前辈相助实乃本教之幸运。”

张世民笑道：“不嫌我老就行。”

张文宝抱拳道：“晚辈也想同圣姑同往，还望应允。”

“还有我！”

小菊往前走了一步。

“你们就不要去了，武艺一般般，还不拖后腿！都给我退下！”张世民厉声劝阻。

刁晓翠笑道：“文宝、小菊，你们还是留下看守门户。庄里人都走光了，还不被人乘虚而入。”

张文宝、小菊见说也就不吭声了。

刁晓翠一扫众人，道：“七虎，你们也随我前往吧。”

“是——”

被点名的数人起身齐声呼应。

议事已毕，大家各自分散。张世民领着三徒弟回到院子。进了屋，门窗已闭，道：“我走以后，你们不可懒惰，更要勤加练功。”

“师父放心，”张文宝笑道，“我们一定不会偷懒。”

“仨人里最数你懒惰！”

“师父，我……”

张文宝有些脸红。

“秀英，以后由你监督他，他要是偷懒，就打屁股。”

“是，师伯。”江秀英道，“文宝师弟，你以后可要小心，偷懒要被打屁屁。”

“我才不会偷懒，”张文宝委屈道，“你休想打我一下屁股。”

见状，大家一起笑了。

张世民又道：“我走后，你们任何时候都要小心谨慎。我想，混在庄内的奸细到时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兴风作浪。”

“他们敢冒头，就像剁乌龟头一样剁他们的头！”江秀英打趣道。

“你先别吹牛。等到时候不喊师伯，师伯就对你另眼相看了。”

江秀英不服道：“师伯为何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就这么不瞧好师侄儿？”

“并非我小瞧你们，而是你们确实不是人家对手。不说那几十号人，就是那个姓陈的，你们能对付得了吗？”张世民这么一说，江秀英也不说话了，继续道，“所以说你们能保护好自己，师父就谢天谢地了。好了，你们也别灰心，牢记勤加练功就行了。拿上绑腿儿，都回去吧。”

三人出了院子，张文宝道：“那个陈舵主武功如何谁也说不准。不如，咱们去试探试探。”

“要是被抓住了怎办？”小菊觉得不是个好主意。

江秀英想了想道：“抓住了，就说开个玩笑。他还能把咱们杀了？”

“那肯定不会。顶多交给师父，被师父骂一顿。去不去？要去一起去。”

江、桑二人一起点头。

天一黑，三人蒙了脸，就奔陈志远住的院落来。因为陈志远住的是最内院，所以门口不设守卫。

窗户亮着。三人蹑手蹑脚来到窗下。江秀英舔湿了手指在窗纸上扎了个洞。此时，陈志远正坐在桌子前喝着小酒，那个美得像过神仙日子似的。过了一会儿，后门一开，进了一个黑衣人。陈志远也不看那人，直接问：“信送到了吗？”

“送到了。”黑衣人一边拿出一封信，一边道，“这是齐大人给您的信。”

陈志远左手一伸，黑衣人立刻上前把信放到手上。然后，陈志用拿着信的手随意挥了挥，那黑衣人就下去了，依然从那间小门离开。

当张文宝听到“齐大人”三字时，着实吃了一大惊，幸好被小菊捂住嘴，否则就发出叫声了。

陈志远打开信看了看，然后轻蔑笑着，将信随意一丢，然后继续喝小酒。

又过了一会儿，陈志远站起身，醉醺醺地走到床前，一转身子坐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江秀英做手势，意思是你们待这，我进去拿信。张文宝拉住江秀英，意思是他去。江秀英不想争，就让张文宝去了，示意他一定要小心。

张文宝来到门前，一推门，发现门插着。勾手戳指示意小菊把剑拿过来。小菊一看就明白了，向前走了两步，把剑递了过去。

张文宝接了剑，缓缓拔出，然后用剑一点点拨开门栓。门开了，蹑手蹑脚往里走，眼睛直瞄着地上的那封信。

“什么人！”

躺在床上的陈志远一下坐起来，并发出一声大喝。

张文宝吓了一惊，抓起信就往外跑，出了屋门，招呼江、桑二人快跑。

陈志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出屋，一个翻跃，落在三人前头，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闯入这里！”

江秀英突然发起进攻，将蛇皮鞭一甩，照着陈志远的面门就是一下子。

陈志远一闪身，左手一抄，将鞭子攥进手里了，笑道：“江大小姐，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不为难你。不过，一会儿我收拾他们，你可别插手。”

“休想！”江秀英用尽全力回夺鞭子，鞭子却如定住一般丝毫不动。

“哎呦——”

就在她角力正酣时，陈志远却突然松了手，江秀英一下后退几步，最后摔了大跟头。这下，可把她气恼了。

陈志远见了一阵大笑。

这下可把江秀英气恼了，又欲冲上前时，被张文宝拦住。张文宝见他如此戏弄江秀英，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步，挥拳就打。

陈志远也不躲避，任张文宝拳打。一二拳倒无事，第三拳时，便连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至此不敢大意，神色一懔，挥拳出击，开始反攻。不一会儿，一个巴掌，张文宝倒在地上，嘴角流血了。小菊一看不干了，冲上前，拼命地连踢。一时猛攻倒也让陈志远连连后退，毕竟是女孩子身单力薄功力浅，片刻之后被陈志远一个劈掌，打倒在地上。

“原来张世民的三个徒弟真是不成器！我太高估了。”陈志远一伸手道，“把信交给我。”

“不给！”

张文宝一口拒绝。

“你们这是干什么？”陈志远装糊涂道，“我乃本舵舵主，你们也太以下犯上了。你们可知道以下犯上是要受到怎样的处罚？”

“你投靠了朝廷，你已不是本教中人。”张文宝直言不讳。

“你们有什么证据？”陈志远从容无恐道，“你们这样信口开河也太不把本舵主放在眼里了。胡说八道是要负责任的。”

“这封信就是证据！”

“是吗？”陈志远从容道，“那你们就看清信上写的是什么。”

“你还不承认！”张文宝怒愤道，“我就让你无话可说！”说完拿出那封信，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