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天地玄关（二合一）
伴随着许意内心一声解锁，本来安静沉淀在许意丹田之中真元开始在许意的体内游走。
如同一个探索者一般，在许意的肉身天地之中游荡着。
每到达一个目的地，就在那个目的地，留下了一个火把，让火把在那处地方发光发热。
此即为凝练窍穴。
所谓的通窍，也是由此得名。
眼、耳、鼻、口、前阴、后阴一共九窍。
每开一窍前须先透过真元刺激，缓慢洞开，凝练好与之对应的九个相关窍穴。
而这一步，不能够着急。
因为九窍与五脏六腑本就一体，练窍即是练内脏。
而五脏六腑脆弱，太过强大的刺激，会导致五脏六腑受损，甚至可能走火入魔。
不过世上也有天才，研究出了通窍丹，辅以开窍，节省了修炼时间。
而九窍一旦凝练完毕，即是通窍圆满。
开了九窍之后，武者当即耳聪目明，各个感官，都被增强了不少。
听声辨位，辩香，都简单无比。
所以总体而言，开了九窍之后，武者出手更为凌厉，准确，肉身也变得强大。
因为凝练窍穴，即是强化了五脏六腑，气血自然也变得强横，反哺肉身。
每凝练一次窍穴，肉身就变强一次，同时多了一处真元储藏之地，所以哪怕是同为开窍武者，差距也是极大。
刚刚凝练了一处窍穴的武者，跟九窍齐开武者的差距，就跟普通人与筑基境界的武者一样。
不过上面说的，却只是普通的通窍境。
因为除了常规九窍之外，还有一窍。
眉心祖窍。
也是天地之门！
对于这个窍穴，有的人认为它是通窍期的第十窍，有的人则是认为它是仙凡之别。
因为这个窍穴十分特殊，无论是在通窍境凝练，还是在内景境都可以。
这个窍穴涉及到了冥冥之中的精神，若是将其凝练，精神力就会大增。
哪怕不曾修行过幻术类的功法，也能够迷惑他人心神。
若是辅以心神类的武技，更有事半功倍的作用。
也只有凝练了这处窍穴，才能够在内景圆满的时候，接驳外天地，内外天地相互连接，成就外景。
可以说，如果眉心祖窍不能够凝练完成，就仓促突破，最多也就只能够称之为半步外景，如果没有逆天机缘，终身没有办法正式步入外景。
更为烦人的是，眉心祖窍每个人的位置都不尽相同，所以根本无法沿用前人经验，所以只能够一点点的探索，是以唯有大毅力，大恒心之人，方能寻得。
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人称外景之下为凡人。
就是这一道关隘，拦住了世间九成九的武者。
不过这是对于旁人，对于拥有着道果的许意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随着达到通窍圆满，他的眉心祖窍也是已经大成。
而道果界面也是变成了这个样子。
“宿主：许意”
“当前境界：通窍圆满（无敌）”
“距离下一境界解锁：0/10000”
“看来这个解封人数，不是我之前以为的倍数，而是10的指数。”
看到解封后面的人数一下子从一百跳到了一万，许意终于明白了这个数字的规律。
从十开始，第一次解封，是十的一次方，只不过因为是初次解封，打了一折，而第二次，就是十的二次方，如果是倍数，那么第三次，也就是这一次，应该十的三次方，可是实际上却是十的四次方。
所以十是固定不变的，变的是后面自变量。
从2º，2¹，2²，所以如果真是这种算法的话，就是2的三次方了，也就是一亿个人。
嘶——
许意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提法相之后的境界，光是达到玄黄界的天人大宗师，就需要一百万多亿人。
这怎么可能呢？
一定是自己想错了，不可能是这种算法。
毕竟玄黄界有没有那么多人还是另说，光是要让这么多人都知道自己，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看来自己的计划要做一些调整才行了。
毕竟玄黄界虽然比之地球广袤无边的多，但是因为生产力的关系，绝对不可能有那么多人。
等等，这个解封人数也许未必一定要是人。
许意忽然反应过来，这个世界可是有妖的呀，如果有灵智的生物也属于道果认可的范围的话，那他们也是自己的目标呀！
不过妖族和人族的疆域，被横断山脉所阻隔，而双方的斗争，也大都发生在横断山脉之中。
是以到目前为止，都没有爆发太过激烈的冲突。
或许是因为中古那一次人妖之战，让双方都元气大伤，一直修养生息到了现在。
除非等到哪一个时刻矛盾再次无法调和的时候，才会再次爆发大战。
不过这些目前都跟许意没太大关系，他想要跨越横断山脉，去到妖族的国度搞事情，还不到时候。
起码在天人大宗师之前是不用想了。
内视完成之后，许意继续守起了灵来，浑然不知，山下的东台县已经闹翻了天。
——
“那些幸存者的供词之中，在昏睡之前，都听到了笑声，是一位女子，不过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指向性，极乐庵的肉身布施菩萨，六欲魔宫的六欲天魔女，以及白莲教的白莲圣女，都是女人。”
“而且也不排除对方可能使用了伪音。”
苏定均还在看着证词，不过从其中并没有发现什么太多有用的东西，甚至连对方的性别都摸不清楚。
不过也难怪，周府之中的所有幸存者，基本上都是普通人，听到笑声的一瞬间，就陷入了幻象之中，根本来不及发现更多东西。
而且对方没杀普通人，不太像是那种不择手段的邪道中人。
“大人，有重大线索来了！”
这个时候，苏定均的书房外传来了自家手下青衣兴奋的声音。
“进来！”
听到自家属下这么说，苏定均也是有些振奋起来。
目前案子在他的手上，是让他最焦灼的。
因为杀官是大案，性质极其恶劣，是对于大业皇朝的挑衅。
所以在他面前的无非两个选择，要么查出凶手，然后抓捕，要么是将事情移交。
可是移交也意味着他的无能，除非他能够找到证据表明，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否则时间一长，他的压力也就越大。
现在听到自家手下发现了这次案子的重大线索，让他也是高兴起来。
门外的青衣推门进来，对着苏定均抱了一下拳之后道：“大人，门外来了那个秦山镇的两个人，说是知道一些什么，正在大厅里面求见。”
“将他们带来这里。”
很快，袁厉父子两个人就来到了苏定均的书房之中，两人都显得有些局促。
虽然袁家在秦山镇是一霸，可是面对权倾整个大业皇朝的典狱司，还是有些压抑不安。
毕竟这件事情还真的可能跟他们有关系，如果真是因为自己两人谋划的缘故，导致一位朝廷官员被灭门，那么他们也难逃干系。
至于撒谎，将自己撇干净，那就需要撒一个天衣无缝的谎，可是典狱司的人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你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呢？
“说吧，你们都知道些什么？”
“遵命，大人，事情是这样的，此前周县尊想要修缮自家的祖坟，换一个更好的位置，所以找来了一个风水先生，而那个风水先生掐算了一番，说是我们秦山镇旁边的一座无名小山，风水甚佳。”
“如果先人葬在那里，必会福泽后人，所以周县尊就找到了在下，想让草民帮个忙，毕竟他的身份不合适去谈这个事情，所以草民就应承了下来。”
“而那小山之中，有一座宗门，曰——玄天！”
苏定均微微挑了挑眉，玄天，玄玄莫测，煌煌上天。
好大的口气。
不过他没有打断袁厉，而是继续看着袁厉，让他继续说下去。
“草民的儿子于是去到那玄天宗，想要跟对方商谈一下，是否可以割爱，并且表示了，一定会付给他们满意的价钱。”
一旁的几名青衣捕快嘴角不由一撇，心中嗤笑，对于袁厉说的这话，狗都不信。
怕不是看对方是什么无名小宗，第一念头想要巧取豪夺居多。
毕竟按照正常逻辑，宗门可是祖产，怎么可能随意变卖，怕不是死了，下去，都要被门派里面的列祖列宗给弄死。
甚至，一旦传出江湖，基本上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数典忘祖之辈，羞与其为伍。
“可是去到的时候，玄天宗似乎正在办丧事，主事的是一位年轻人，起码看上去是年轻人。”
“犬子连话都没有说上几句，就被赶下了山。”
说到这里，袁厉停顿了下来。
“所以你是想说，对方是知道了周县令想要谋夺他们祖宗的基业，所以痛下杀手？”
“我看上去那么好骗吗？”
“如果对方是因为这件事情杀人，那么你们作为先头部队，怎么可能活得下来，甚至可能最先死的就是你们袁家，所以即便对方杀人，也绝对不是因为这件事情！”
“如果你只是知道这些而已，那就没有必要多说了，送客！”苏定均冷冽道
“大人，草民还没说完呢，何必动怒呢？”袁厉陪着笑脸。
“哼，而且你刚才那番话，应该也是隐瞒了一些东西，应该是你发现点子扎手，不是你们袁家可以应付的，所以才退走了吧。”
“本官重新申明一点，如果接下来，你们说的话，还是这么夹带私货，要么你们别说了，现在就离开，要是选择继续说下去，可是一旦被我察觉到其中有猫腻的话，无论你们跟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你们都要受到惩罚。”
“相反，如果你们你们愿意老老实实的配合，那么一些小事，本官也懒得追究。”
苏定均可不相信，作为秦山镇一霸的袁家，会在别人拒绝他之后，不使用一点手段，只不过估计他们也没有想到，一个名字听起来响亮，但是没什么名气的宗门，竟然真的是硬茬子。
“是，是！”袁厉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
“大人英明，确实是这样，因为当时第一次登门的时候，犬子的身边跟着一位筑基圆满的门客，可是那个玄天宗主事的年轻人，连看都不看，只是挥了一下衣袖，就将犬子的那位门客，给直接打翻在地。”
“犬子气不过，所以我们想了一个办法，让周县尊亲自跟这个人对上，到时候，我们袁家抽身事外，坐山观虎斗。”
说完，袁厉看了一眼苏定均的神色，发现并没有太多异样的神色，才继续鼓起勇气说下去。
不怪他如此。
先不提苏定均本身的朝廷身份，光是对方内景境的武道修为，就不是他这个刚刚初入通窍的人可以比拟的。
如果对方真的想要杀他，现在就可以动手了。
而且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当自身没有安全感的时候，任何人都会觉得局促不安。
可是相比于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来到的灭顶之灾，那么自然是朝廷这边更让人安心一些。
“理由？”
“你能够挑起两方争斗的理由是什么？”
苏定均看似在疑问，实际上却是自顾自的在那里说着话。
他喜欢这种大脑运转的感觉，就像是窥探人心之中的秘密，在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将对方所隐瞒的，给掏了个空。
“周山这个人，老狐狸一个，他让你做件事，就是不想把自己陷进去，所以你能够算计的，就只有周子钰。”
“周子钰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贪花好色，所以，想要以他为入手点的话，就必须要用美女，所以最近那个传言，是你们故意传出来的，就是为了引周子钰这个纨绔子弟上钩！”
“周子钰那个蠢货真的上当了，他派出了自己的手下，想要去看看这个传言是不是真的。”
“没想到激怒了对方，所以才有了今天灭门之事。”
“你是这么想的吧？”
“大人明察秋毫！”袁厉低头。
这就是为什么这件事情不好撒谎的原因，自家儿子之前所流传出的消息实在是太广为传播了，只要联想到这件事情，自家的谋划就无所遁形。
“所以，你说的那个年轻的主事人是个女子？”
苏定均继续问道，如果是女子，那倒是对得上了。
虽然按照袁厉的逻辑，这两件事情必然是有联系的，也说得通，可是若是真是如此，那么杀人者，苏定均这边倒是可以排除掉两个人选。
极乐庵的肉身布施菩萨，以及六欲魔宫的六欲天魔之女，想来并不介意周子钰的觊觎。
甚至肉身布施菩萨更是欢喜，虽然以周子钰的身体情况来说，当个药渣都为难他，可是谁让菩萨普度众生，众生平等，自然不会嫌弃他。
所以绝对不会来灭门。
当然了，除非是这两方势力的人来这东台县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过这种可能性十分之低，否则袁家不可能还活着，对方既然不怕闹大，多杀一个乡下的土财主，绝对不是什么难题。
“不，是男子，不过他身边跟着的那个女子，确实是倾国倾城，这一点犬子可以保证！”
“行了，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
“嘉木，将这两人带到大牢里面，好生看管。”
苏定均说完之后，又对着一脸渐渐恢复平静的袁厉道：“袁家主，不愧是经历过风浪的，你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要是被我们查到的话，结果就可能不是这样了。”
袁厉的脸上毫无波动，倒是袁负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看向自家老爹的眼神之中满是惊骇。
“爹，你这是想要做什么呀？”
“孩子，别怕，什么事情，爹都陪着你！”
袁厉微微笑了笑，拍了拍袁负的肩膀。
“你也是男人，男人做了错事，就该担起这个责任来，要是连累到家里，就算是苟活了百年，最后下了地府，也是无颜面见列祖列宗的。”
袁厉来这里自首，会遭遇到什么事情，他已经想好了。
替罪羊！
如果典狱司能够抓到罪犯最好，可是如果抓不到，为了维持朝廷的威严法度，自然是需要有人站出来承担这一切的。
而且他们本身就不算无辜。
自己想出这样的主意，一旦隐瞒不报，被查出来，可能整个袁家都要被牵连。
现在自己站出来，那么典狱司自然也是投桃报李，只会追究自己父子两人。
这才是一个家族延续该有的觉悟，这才是一个家主该做的事情。
自己可以为自己的儿子谋划，可是前提是不能够损害袁家的利益，否则，即便自家儿子费尽千辛万苦登上了家主的位置，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个残破的袁家罢了。
斗而不破，一直是袁家发展的核心。
不得不说，能够发展起来的家族，都有可取的地方，不是简单一个运道两字，就可以概括的。
“爹，我不想死，我还没有活够，我不想死啊！”
袁负一脸的绝望，他没有想到，自家爹爹，会带着他来送死，虽然如果可以抓到真正的凶手，那么他们自然可以没有事情，可是万一呢？
“带下去！”
苏定均不理会一脸绝望的袁负，而是直接让人将两父子给带走了。
而袁负虽然喊着不想死，可是却也没有反抗，他知道，如果反抗了，那他爹跟他做出的牺牲，就等于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