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提斯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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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犯人不是我

〝那个瓶子不是我的。"

在侦讯室里我无助地喊冤,无论面前警察来了多少次,换了几个人,结果都一样。

我不断重复地说:〝犯人不是我,真的不是。"

〝赵先生,你现在是本案重大嫌疑人。接下来的48小时,我们会很多问题要请教你。"

现在侦讯我的,换成了一个国字大脸,眉毛略微稀疏的警察,年纪看起来大概五十上下。

每天晚上在这个房间里,都有不一样的人,却总是说著一样重复的话。

国字脸警察笑著说:

〝人会犯罪,背后都有无法想像的理由。"

大概是为了降低我的心防,他开始介绍自己,〝陆勤"是他的名字,单单是在刑事组,就已经十五年,大家都喊他〝陆队。"

出现在我背包里的红色瓶子,警察说里面检验出来是化学药剂〝砷〞,专业话说是五级毒药。

不巧的是,瓶身上面只有一个人的指纹,是我的指纹。

〝我是被陷害的。"

〝动机呢?我没有动机要害我朋友?"

眼前警官闭口不语,沉思片刻,他才艰难开口说道:〝不管有或没有动机,瓶身上出现你的指纹,这是现在唯一事实。"

〝就算我个人相信你说的话。"

〝眼下的情况,我们只能根据事实说话,装有毒药瓶子上唯一的指纹是你的,我们就必须将你视为最大嫌疑人。"

国字脸的警察,眼角露出一丝同情。

〝关于你是否具有犯案动机,这是检察官的工作。

〝你可以找自己的律师,或是安排公家律师给你。总之,在新的证据出现之前,请你配合警方的工作。"

听了警察的回答,感觉心死了大半,脑中浮出一种可怕的想法。

〝万一没有其他证据呢?"

想到这不禁悲从中来,现在只想要赶紧闭上眼睛睡觉,希望眼睛睁开的时候,发现一切都是梦。

〝帮个忙吧。"

〝你们已经问话问了好几个小时,现在都快四点半,可以找个地方让我睡一下嗎?"

我把头贴在冰冷的铁皮桌子上,用手搓揉著发疼的脖颈。

国字脸警察点头同意,并指示其他同仁带我去休息。

稍后由另外一位个头较为矮小的警察押著我进入拘留室,那位矮小的警察还贴心的递了一条毛毯给我。

〝那个……天亮之后,可以让我打个电话吗?"

〝会安排的。"

带路的警察说毕,便将铁门锁上后转身离开。

虽是想打个电话,只不过,要打给谁呢?

妈妈、哥哥、还要跟简哥请假,不知道简哥有没有认识厉害一点的律师?

我想到当年还在部队新兵受训的时候。

部队里发生过军饷被偷,这件倒楣到不行的事。八百多人的野战营区,人员、装备成天进进出出,要找出犯人自然是难上加难,当时甚至有人怀疑是负责保管的排长监守自盗。

旅长要营长给个交代,不然就是全营八百多人当年休假全部取消,包括春节也不能回家。

最后,营长要连长给个交代,连长要排长给个交代,排长给的交代就是全排20几位弟兄自掏邀包,把钱补上,這件事情从来没發生過。

这就是交代。

最后的最后,明明不是我做的,因为丢钱的是我排排长,我是那一排的兵,全排都成了背锅的人。更扯的还没完,就当我心不甘情不愿地掏钱之后,却还是有风声传出。

因为我跟排长关系挺好。

说钱是我偷的,我只出二十分之一的钱,却拿了全部的钱。

听警察说刘沛德还没脱离险境。

由于其他人没有具体的犯罪嫌疑,所以他们做完笔录,就陆陆续续的离开警察局。

我在灰白色的水泥地板上躺著,刚才还觉得很累想睡,但真的躺下来后反而睡不著,太多事情要想。

刘沛德不会真的就这样死了吧?

到底是谁?

在什么时候把东西放进我包里?

又为了什么要陷害我?

无数的问题在我脑海里冲撞,这已经不是我这破脑袋想得出来的问题。

想起郭薇薇在离开警察局之前,小声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

心里满腔的暖意涌上眼角。

她现在是我的女神了。

不,我现在的惨况,应该说是女菩萨更贴切吧。

明天是星期六,还要帮玩具店晚上找RX的客人安排联系出货,怎么办?

机车还停在李静她家楼下,万一好几天都出不去,怎么办?

不晓得电视新闻或是网路上会说什么?

某个住户的男主人晚上聚餐时遭亲朋好友毒杀?

这算得上是新闻吗?

在讲求快速顶流的媒体时代,网民还是对于明星的劈腿新闻比较有兴趣吧。

我窝在拘留室的角落,面对四周的水泥墙,脑海中彷佛听到郭薇薇走时说的那一句。

〝你等我,我会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