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解谜一

晚间开始下起倾盆大雨，我快步地穿过大厅，不停歇地雨滴发出啪沙啪沙的声音，有如鞋跟敲击地面发出的脚步声。

〝到几楼？＂

电梯旁的管理员问我到那一楼，我没时间理他，直冲电梯准备上楼。来之前已经跟陆警官打过电话，请他分二组人马，其中一组守著那个人的住家，另一组来这里待命，我则猜那个人应该这栋商办大楼里。

看来运气不错。

虽是周六夜晚，玻璃门后的办公室显然依旧忙碌，柜台染着红发小妹抬起头，看到我匆匆而来的神色，急忙起身问我找那一位？

〝不用了，我看到我要找的人在那裡。＂

我丢下这句话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提起勇气向前踏步。

人只要活在世上的一天，就要学习面对突如其来的不幸、或是难以解释的恶意，也许是家人的忽然离世，又或是转身之后放不下的执念。

只是这一次，放不下的执念，成了化不开的杀念。

〝这么著急收拾东西，要去旅行吗？还是….〞

〝要出去避避风头？＂

办公室周围的人们看到我之后，原先吵杂的办公室渐渐地安静下来，几位好奇地员工彼此窃窃私语、交换眼色，他们当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怎么知道这里？＂那个人移开目光，打开土黄色迷彩大背包，继续动手收拾办公桌。

〝是警察告诉我你办公室的位置，我要亲手抓住你，还给刘沛德一个公道，他当你是朋友，你怎么狠心下得了毒手！＂我将涌上心头的各种情绪淹盖住，不理解地说。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

〝你肯定是搞错，犯人不是那个姓赵的吗？警察不是说毒瓶上有他的指纹。＂

〝关于这点，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吴永杰。＂

当我喊出那个人名字时，他身体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但是随即又撑开肩膀靠近我，像是弓起的蛇。

毫无准备就踏入核心的我，这时才发现大事不妙，吸入肺部的空气被紧张敢包围。我来得太早，陆警官人都还没到，应该等警察到点再上来，太冲动了。

但是我有种预感，错过现在，吴永杰肯定跑了，以后找很难再抓到人。

为了不被吴永杰察觉自己内心正在逃避，我拼命假装镇定，心跳加速。

〝姑且就听你说说看，说快一点，听完之后还要去机场呢。＂吴永杰仍是一派轻松地说。

我的眼里闪耀著决心。

〝刚开始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昨天晚上菜单，后来把你的手法串连之后，一切就变得清晰。＂

〝李静说，昨天晚上的餐单，她有先问过每个人想吃什么才开始做的，你不会忘记点的是什么菜吧？＂

〝你的第一个诡计，就是你点的食物。＂

〝烤鸡跟寿司，两项的共同点就是，都必须是用手拿起来吃的食物。你肯定推想过，刘沛德或许会用筷子夹寿司，但是吃烤鸡的时候，你知道他一定会用手拿，就算戴手套吃烤鸡，换吃寿司的时候还是很麻烦；总会有一个食物必须用到手，烤鸡跟寿司，这不起眼的两道食物，就是你诡计里的双保险。＂

〝甚至，在打牌到一半的时候，你发现毒药似乎还没发作，还要了一些点心，用手吃的点心，暗示大家用手拿著吃。＂

〝你不会忘记当时说的话吧。＂

我的话让吴永杰倒抽一口气。

〝那么，又是怎麼下毒的呢？＂

〝你的诡计非常简单，却也这因为如此，才让刘沛德轻易地中计。＂

〝移动电源，这是你第二个诡计。＂

〝你事先准备了好几个移动电源，说是给每个人的小礼物，我记得当时你是一个个亲手把礼物交到每个人的手上，其中给刘沛德的那个，移动电源表面涂了毒药。＂

〝你担心万一刘沛德不会打开礼物，就强调说这是VIP才有的礼物，诱使我们想打开来看。＂

〝每一个看似自然的动作，其实都经过你精心设计，刘沛德摸了移动电源上的毒药，吃晚餐的时候又很自然地吃著鸡腿跟寿司，他不知道的是，他把手指上的毒也都吃下去了。＂

〝我已经请警察鉴识科确认，除了他手指之外，打牌时接触过的麻将牌也有微量毒物反应。只是手指上的药几乎都被他吃了进去，剩下残留在麻将牌上毒物已经不多，才对其他打牌的人没有影响。＂

〝simple is the best，你的诡计简单却十分华丽。＂

〝说得很像是回事，但是你没有证据。＂吴永杰说得冷酷，但是可以稍微感觉到他吃惊地并住呼吸的气息，这只蛇开始低头后退。

〝你的第三个诡计，也被我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