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满杯的红酒让人寂寞
〝不过，也不都是好的，痛苦的事情那是数不尽。＂
〝苦尽心思、费神烧脑不说，经常熬夜赶出来的搞子，送到总编那又被改的一塌糊涂，读者看完一篇财经专栏可能只花15分钟，我可是要花上15个小时。＂
〝我每周至少会在编辑室睡一天。＂吴永杰左手比出了食指，那是他用坚决和牺牲换来的。
〝那差不多每年白缴两个月的房租了。＂
郭薇薇托起了腮，手撑在桌上，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
〝还不只那样。＂
〝就算不睡在编辑室，每天也几乎都是熬到夜里10点以后才走，到家之后洗完澡也12点。＂
〝那你根本没有时间谈对象嘛？＂
李静随即搭话，接著说：〝我帮你介绍一个好姑娘，你看薇薇如何？＂
〝算了吧，我可是费心千辛万苦才爬到现在的位置。＂
〝不过，辛苦归辛苦。＂
〝起码比跑娱乐新闻的记者好多了。＂吴永杰忽然提起个意想不到的话题。
〝为了满足读者的好奇心，必须日日夜夜吃喝都在车上，这只是身理上的辛苦…＂
〝还有心理上的负担。＂
〝娱乐记者还有一个特别不好听的名字～狗仔。＂
〝光听就觉得贱！＂
〝狗仔做的是什么？无非是对见不得光、男盗女娼之事无底线的追踪，以迎合大多数人窥私的癖好，赚取高额的收益。作为狗仔，必须哪有緋聞、八卦往哪儿跑。观众想看的、喜欢的、以及可能喜欢的…都是绝不能放过的内容，记得当年王菲生子，多少狗仔日夜蹲点，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脸皮还必需够厚，娱乐记者是记者群体中最不被待见的，而记者本身就会被很多采访对象厌恶，甚至狗仔被打也是时有所闻。＂
〝说到底，这一切还不都是利益所驱。＂
〝如果能当个有格调的记者，谁愿意去当狗仔！＂吴永杰说到喉结紧绷，似乎有些激动。
觉得自己有点愚蠢啊。
我默默地拿起了酒瓶，将面前空荡高脚杯倒了满杯，直接一口饮尽，穿过喉咙瞬间，感觉到的是难以下咽的寂寞。
〝赵宇！你不是说晚上不喝酒，要骑车回去吗？＂郭薇薇转过头，眼神里带著一丝否定地质问。
〝是嗎？＂
〝那我现在后悔了刚才这么说。＂我沉思了许久，说句这句话。
〝这红酒果然好喝，先去下洗手间，你们慢用。＂
我拉开椅子，准备起身。
〝那你们先玩，我顺便收拾收拾。＂李静也跟著起身，托起手上的餐盘往厨房走去。
就在转身去洗手间的时候，总觉得怪怪的，似乎有股不安围绕在的身旁。
〝会是红酒上头？＂
我窝在洗手间里，挺著满足的腹囊，松开了裤带，在马桶坐下来解放人生。
记得小时候妈妈就经常叮咛我说：〝赵宇，男生到别人家里上厕所，记住不可以站著尿尿，一定把屁股按在马桶上乖乖坐好，才不会尿到外面，给别人添麻烦。＂
只是小时候一直没有哥哥机伶，几乎天天都把家里厕所搞得臭味四溢，妈妈也只能每天不厌其烦得洗厕所，边洗边骂。
真正开始学得坐著下厕所，那是长大以后才会的事。
〝我去帮忙洗盘子。＂
〝薇薇姊，你先跟他们玩。＂洗手间里可以清楚听到门外林才艺青春洋溢的声音。
〝我才不要呢。＂
〝他们三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阳胜阴衰、钱丢大海，不玩。＂
〝等赵宇出来，他们四个男的先打，我们女生晚一点再开始。＂
我从洗手间出来，看到郭薇薇两手叉腰说著。
刘沛德从工作间搬出了摺叠的麻将桌。
厨房那头三个女人像是在树林里的一群麻雀，叽叽呱呱在树梢上吵闹著。
日本人给麻将取了另外一个名字〝麻雀＂，看到眼前的三个女人不禁让人会心一笑，我还想到很久以前玩过一款叫做〝麻雀学园＂的麻将电玩游戏。
谢其运将手机放在桌边的角落，微微活动下肩膀，说〝那我们先开始吧。＂
四个男人的方城之战就此开始。
第一圈从我做东家开始，吴永杰做我的对家，从他刚才说话就不时抬高下巴，姓吴的黑胡茬子，今天晚上让我觉得不太舒服。
通常我对第一次见面的人没有偏见，但是对那个黑胡茬子的下巴很有意见，它激起我满满的敌对意识，甚至觉得自己的脸颊开始灼热起来。
然而，牌掀起来的那一刻，就好像一大桶冷水浇在头上。
十六张牌里东南西北中发白各一张。
冲脑地斗志瞬间被浇熄，上回的楣运看来还没走完。
〝我操！这起手牌未免也实在太烂。＂我忍不住脱口而出。
〝没办法喂你，沛德。＂、〝你凭实力自己想办法吧。＂我对著做我下家的刘沛德补充几句。
〝没事，我会留两百快钱车钱给你回家。＂
吴永杰嘴上不留情的说。
〝要打赢只有靠自己的双手。＂
我对著自己说，也许是自尊心作祟，冲著刚才吴永杰这句话，作为牌桌上的竞争对手，为了面子，就算下地狱也要拖著你一起陪葬。
我先摸起一张南风，手牌里有它的家人就先留著，随即丢出西风。
〝碰＂
上家谢其运打牌说话的声音像是乌龟在叫，听没清楚他就丢了一张八条出来。
虽然甜，这把没有吃它的胃口。
再次靠自己摸进一张南风，巴望这阵南风，可以将把云里雾里的牌，吹出条清晰道路。
刘沛德甩出九张大饼，还默默收下我打出的东风。
〝碰＂
再次轮到我丢牌时，三张发财被收到吴永杰面前。
过了几手，手上的大字还是没有丢完。背靠背的大字，除了第一手的南风，其他却也怎么都摸不进来。
〝碰＂
一丢出的红中，马上又被吴永杰收去。
〝莫非我手上的字牌，你们都要。＂看到三家碰得都是我打出的字牌，不禁这样怀疑。
〝自摸。＂
谢其运悠悠地说，仍就像是乌龟叫般的小声，不过每个人都清楚地听见了。
接下来的几个圈，想不到的是，鲜少出声的谢其运却赢了不少
应该说，就是因为他的话不多，说得声音又特别小声。
反而显得他每次开口杀伤力都很恐怖。
〝胡＂、〝碰＂、〝自摸＂、〝自摸＂。
谢其运一开口，彻底让人心惊，他一圈还没打完已经自摸五次，脸上却没有过多喜悦，显得深思熟虑又谨小慎微。
果真是人狠话不多。
我虽然也很给吴永杰一点教训，但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只怕还未攻顶，我要先崩溃了。
〝帅哥们，酒来了。＂
林才艺娇滴滴的模样，端来了几杯红酒，接著让大家继续一边娱乐、一边品尝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