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改变的开始

似这种孤儿，官府是有专门的福利机构帮忙收养的，不过也需要走门路。

没错，就是走门路，一个孤儿要是没有门路，连孤儿院可能都进不去。

止水将孩子交代给了他们，出了笔钱让他们好好照顾着，就打算离开了。

然后在外面晃了两个月，刚巧又途经此地，就想去看看那孩子，却没想到他已经不在那孤儿院中，找人问了才知道他被附近的富户买回去做家奴了。

再问才知道，这其实是个普遍现象，这里头的孩子都得定期让那些大户人家遴选，看中了直接挑去家里为奴为婢，往后就成了家生子，世世代代都要为主人服务。

止水想到了自己家里的那些奴仆，觉得这样倒也未尝不是一个门路，毕竟只要能够和主家打好关系，奴仆的生活反倒没那么多风险，对他一个孩子来说也算是不错的。

只是等上门去看了才知道，他过的简直不是人过的生活。

大概是因为得来太过容易了，而且没了可以再另找，只要打通了孤儿院的关系，不用钱都可以将孩子提走，这就跟损耗品一样，没了大不了再找一个，所以一点都不会珍惜。

对一个不到八岁的孩子动辄打骂，然后关柴房，柴房里黑漆漆的对孩子的精神自然是个很大的折磨，再加上没床没被，手上又都是伤痕，觉都不好睡。

这样下去如果运气好撑过去也就罢了，撑不过去死也就死了。

止水就看到另外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直接被他们丢到了附近的密林中，止水救不了他的命，只能在他死前好好安抚他，然后帮他找个地方挖坑埋起来，免得尸体被饿狼叼走了。

止水想过要以暴制暴，将这些人都杀了，但是经过了外面几个月的游历见闻，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还单纯的他了。

他知道普通人的世界里虽然不像是江湖那样血腥和尔虞我诈，但同样每个人过的都不容易。

底层的老百姓更是过的无比艰难，因为他们始终都是被剥削、被欺压的人。

他在夜深里质问宇智波烬，他为什么要制造这样一个世界，这次宇智波烬终于回答了：“因为这才是世界的真实！”

“世界的……真实？”

止水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醒了过来。

跟上次如出一辙，他还是躺着的姿势，哥哥在旁边坐着，正笑看着他。

止水立刻坐起身来，然后死死盯着宇智波烬道：“哥哥，那个到底是……”

“止水，在这之前，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的真实是怎么样的？”

止水一脸的茫然，他受到的是忍者的教育，接触的也大多是忍者。

木叶村里面有没有普通人？

当然是有的，甚至宇智波族地里就有几乎不会忍术的人。

当然既在忍界，身上其实也是有查克拉的，只是他们不具备提炼查克拉的能力，也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所以没有办法修行壮大自己，更无法用于战斗。

不说别的，以前的止水就一直以为自己哥哥没有办法修行，还想着以后自己一定要保护哥哥呢。

现在看来，似乎哥哥并不需要自己保护。

只是止水从来没有在木叶村里感受到过在那个世界那样的压抑，那里对普通的、没有武力的人太不友好了。

木叶村里，普通人为忍者们提供各种服务，忍者们则保护他们、保护村子不受侵害。

当然，有时候普通人中也会出现适合修行成为忍者的人，这些人被称之为“平民忍者”，他们出身平民父母可能都只是普通人，但他们成为忍者后，就有可能成为一个小家族，将自己的忍术天赋传承下去。

不过像是宇智波这样的大家族出现一些没有天赋的人没关系，小家族的人如果断代，那就只能寄希望于后代了。

其实这也是因为木叶村本来就是一群忍者们组建的村子，说白了那些普通人其实也都是当初那些忍者们的后代，彼此之间都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才能够这样和谐相处的。

止水不知道这些，宇智波烬也没打算在这方面和他解释的清楚，只是跟他说道：“止水，你有没有去火之国看过？如果你去火之国看过，你就会知道，你在那个世界看到的一切，并不是我虚构出来的。

“当然，那个世界本身，也不是我虚构出来的，而是真实存在的！”

“真实存在的？”止水懵了，然后反应过来，连忙问道：“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突然……而且，这是什么忍术？”

既然宇智波烬说那是真实存在的世界，那就不是幻术了。

但是什么忍术能够做到将一个人送到另外一个世界去？

止水找遍了自己的记忆，也找不出这样的忍术来。

不过他现在只是一个刚从忍者学校毕业的下忍，就算背靠着宇智波，又有着出众的天赋，对于忍术的接触毕竟还有限。

而且听说村子里还有不少的禁术，那是二代火影收集起来，一般忍者都接触不到的。

宇智波烬想了想，就说道：“这是我领悟到的时空间忍术，可以将一个人的灵魂送到另一个世界，让他去体验别人的生命。”

他暂时还不想把万花筒的事情告诉止水，主要是因为有些事情是你越去想，反倒越可能不会成功。

如果止水这时候就知道了万花筒还有写轮眼的秘密，那他很可能就会一直想着，到时候就无法全身心的投入去冲击开眼了。

所以现在宇智波烬只打算告诉他，这只不过是为了让他去体验一下人情冷暖，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像他所想的那么美好，人心、人性是复杂的，不是简单纯粹，也不是非黑即白。

“有很多人做好事，也有很多人做坏事，做好事的不一定是好人，做坏事的也不一定是坏人，相信你在里面的这段时间，应该感触已经很深了，不需要我再说明了吧？”

其实本来在龙啸云的部分结束之后，宇智波烬觉得这次给他的打击已经到位了，虽然宇智波止水并没有变化，这多少有些失望。

想想也能理解，毕竟这是止水自愿作出的选择，虽然他的心里肯定没放下，但还不至于因此受到什么刺激，因为对他的心理冲击没有那么大、也并没有从根本上动摇他的想法。

所以想要他开眼的话，还得等到下次回去，让他认清了龙啸云的真面目再说。

所以宇智波烬当时其实就想把他放出来，这么短时间连续用万花筒对他也是不小的消耗。

但随后看到止水开始体验世情冷暖，他便又改变了主意，选择让止水继续在里面呆下去。

止水和李寻欢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相比于李寻欢，止水对这个世界的黑暗认识显然还不够。

李寻欢之所以会愿意牺牲自己的幸福，是因为自以为是觉得对龙啸云、林诗音好，一个得到了自己爱的人，一个得到了比自己更爱她的人。

而他对江湖的认识也没有止水这么粗浅，起码碰到之前的那些事情，处理的怎么样先不说，至少不会像他那样一次次被颠覆。

这些颠覆慢慢积累下来，对于止水的观念也造成了不小的冲击，甚至比“送表妹”的事情更强烈，只是可能总觉得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又不确定真实性，所以感触才没有那么强烈。

说到底，宇智波家族的开眼、觉醒血继限界是需要触及到自身的那种切肤之痛，只是看着别人受罪很难感同身受。

不过就算与开眼无益，但宇智波烬却觉得，这对于改造止水的想法是有帮助的。